東方不敗依舊站在那裡,臉上的肅殺之氣仍然沒有退盡。
手中的龍紋劍一拋,直接插回了金凌背上的劍鞘之中。
見一切都平息了之後,糾綄陽洛從地上爬了起來:“奉王之命,任何人不得對大少主糾綄千里有所違抗,違令者,殺!”
趕緊的重複了之前的那一句話。
一邊說,一邊拿出了一塊令牌公於大衆視線裡。
看到糾綄陽洛手中的令牌,所有的人面色都變了。
不管是已經起身的還是沒有起身的,紛紛半跪於地:“王,萬福。”
就連糾綄明合也是如此。
只是他的臉色卻是比誰都要難看。
糾綄陽洛怎麼會有王的貼身令牌?
這怎麼可能?
“韓將軍,你是元老派之首,你說,這塊令牌的所能代表的是什麼?”糾綄陽洛也喘着大氣,臉色有些倉白的感覺。
看不出他是因爲剛纔東方不敗那一震,還是因爲其他的什麼原因在緊張。
“見此至尊令如見王,王之命,不可違。”韓承河看着糾綄陽洛手聽說令牌,恭敬的答道。
“好,那我剛纔所說之話,你們可否有異議?”糾綄陽洛問道。
“元老派各元老遵從王的命令。”韓承河回答道。
見至尊令牌如見王。
糾綄陽洛既然能拿得出王的令牌,那就說明王真有事交代於糾綄陽洛。
雖然韓承河不太相信糾綄陽洛之前的話就是王的命令。
不過看剛纔東方不敗的情況,他寧願去相信。
“不可能,這不可能是王的命令。”
見韓承河回答沒有異議,糾綄明合憤怒的站了起來。
“糾綄明合,你的意思是你要違抗王的命令嗎?”
糾綄陽洛後退了兩步,看着糾綄明合,臉上也陰沉了幾分。
對於他來說,糾綄明合就是一個爲了權勢可以不顧一切兄弟之情的冷血人。
“你說,你到底從哪裡來的至尊令牌,王不可能把令牌給你,也不可能下此命令。”糾綄明合一步一步的逼近糾綄陽洛。
他是親眼看到王被人打下懸涯。
如此之高的懸涯,王怎麼可能還會活命。
而那時,如果把王死去的事宣佈出來。
那按鮮族的規矩,就會由二少主糾綄陽洛來接手王的位置。
強者爲尊,在他糾綄明合的眼裡,糾綄陽洛一無是處。
他這個強者怎麼可能會屈居於糾綄陽洛的膝下,給糾綄陽洛賣命?
所以纔會騙出彌天大謊。
但是現在,他沒想到王的至尊令牌會在糾綄陽洛的手中出現。
更沒有想到糾綄陽洛會說出這麼荒誕的狗屁命令。
不可能是王,絕對不可能。
“你又怎麼知道不是王給我的令牌,糾綄明合,你真的需要我把所有的事情都點破嗎?”
糾綄明合靠近,糾綄陽洛也退步。
至尊令牌是他在少主府後面的那上房子找到的。
也就是王一直待着的那個小房子。
本不想拿出令牌現於衆人面前,但是剛纔的情況,他迫不得已。
至於不點破糾綄明合,是因爲王現在的狀況還是失常。
根本就分不清誰是誰。
如此的王,他又怎麼敢隨便讓人知道?
……
聽到糾綄陽洛的話,糾綄明合一張臉都黑了,眸子裡也充滿了殺氣。
他不知道糾綄陽洛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但是現在,他卻是不懂了。
如果王沒有死,而糾綄陽洛也見到了王,爲何王卻不出現?
現在居然還會把至尊令牌交給糾綄陽洛?
以前,在衆少主之中,王最看不起的,不也是糾綄陽洛嗎?
一頭的霧水。
“我再重複一遍王的命令,東方不敗既爲糾綄千里,鮮族大少主,對於千里少主之意,任何人不得違抗,違抗者,殺!”
糾綄陽洛的這一次重複,最主要的就是想要說給糾綄明合聽。
“遵王命令。”衆元老衆人紛紛迴應。
唯有糾綄明合的一臉黑臉甚是難看。
見局勢差不多了,糾綄陽洛轉身看着東方不敗。
東方不敗看了看糾綄陽洛,什麼也不說,走到金凌的旁邊看着金凌,再看看金凌扶着的鉑鉑金。
而鉑鉑金此時也看着東方不敗。
不得不說,從東方不敗出現的那一刻到現在,他都被東方不敗的氣勢給震到了。
這個男人,就是簫竹的男人……
金凌看着東方不敗,有些小心翼翼的感覺。
她知道自己這一次給東方不敗惹上了很大的麻煩。
更沒有想到,東方不敗會爲她而差點走火。
之前東方不敗身上所涌現出來的殺氣,讓她也被嚇到了。
東方不敗看着被自己之前內力所震,還倒在地上的幾個燕川黑衣人。
“韓將軍,可否借人一用。”東方不敗對着韓承河說道。
朝承河知道東方不敗是什麼意思,對東方不敗點了點頭,然後揮手對旁邊的幾個弓弩兵下令說道:“把他們的繩子都解開,全部帶到我的府上。”
這些人,東方不敗不可能帶到竹林中去。
不過要是帶到其他的地方,這些人也難算會不會再次遭遇毒手。
東方不敗在這裡,唯一能相信一點的便是糾綄陽洛和韓承河了。
但是這些人也不可能放到糾綄陽洛的少主府,糾綄陽洛是個自身難保的人。
但若是將這些人帶到韓承河那裡,那就絕對不會出問題。
韓承河是元老派之首。
就算糾綄明合再怎麼想亂來,也不敢輕易的動到韓承河的頭上去。
……
收到韓承河的命令之後,幾個弓弩兵馬上上去將其他的那些燕川人解開繩子,一個個的扶了起來。
也有人過來將金凌扶着的鉑鉑金接過手。
韓承河走到東方不敗和金凌的身邊,看了看,然後對東方不敗說道:“還請千里少主到我韓老鬼府上一趟,韓老鬼有話要說。”
東方不敗不答,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隨即,韓承河又看了看糾綄陽洛:“韓老鬼也請二少主一起。”
東方不敗請了,韓承河當然不會忘了糾綄陽洛。
糾綄陽洛也是點了點頭。
見事情差不多了,韓承河轉身看着所有的人,說道:“待兩日之後,我會在元老派裡與各元老一起商討一些事情,而今日之事,到此爲止,大家各自回府吧。”
韓承河說罷便離去。
糾綄陽洛帶着葛木達隨後。
東方不敗站在那裡,看着糾綄明合,露出了一抹笑意:“強者爲尊。”
只說了四個字,便不再多言,離去。
東方不敗離去了,金凌當然也不會多留一刻。
看着東方不敗離去的背影,還有那聽似嘲諷的四個字,糾綄明明合嘴角不停的抽蓄着,緊緊握起了雙拳,恨不得馬上將東方不敗碎屍萬段。
去韓承河府中的路上,韓承河和糾綄陽洛他們早已遠遠的走在前面。
而東方不敗還是習慣性的慢走。
一臉的平靜,看不出任何的表情色彩。
金凌跟在東方不敗的身邊,微微低着頭,臉上的表情卻是顯得有些沉重。
心裡有一種很壓抑的感覺。
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想到之前在天院的一切一切,她爲了一個不熟的人,卻將東方不敗陷入了一個可能是萬丈深淵的境地。
那時的她,有沒有爲不敗想過呢?
而不敗卻可爲她不顧一切的與糾綄明合對抗。
身上所迸發出來的那些殺氣,早已不顧一切的後果。
那是的他,是否已經打算即使沒有了鮮族大少主之稱,也要幫她救出她想要救的人呢?
想着這一切,金凌的鼻頭酸酸的。
心裡越加的難受。
眼眶也不由自主的模糊了起來。
越低越下的頭,模糊的視線,整個人直接撞在了東方不敗突然橫在她面前的身子上。
視線裡是東方不敗白色的衣衫。
金凌卻不敢擡起頭來。
眸子裡原來的模糊在看到這片白色衣衫之後更是不由自主的滑落下來。
臉上,冰涼冰涼的感覺。
淚水滑落了,她卻依舊忍住讓自己不要哭出來。
只是心裡真的很難受很難受。
東方不敗伸出手,伸她臉上的淚水抹掉,捏了捍她的下巴,迫使她擡起頭來看着他。
淚眼汪汪,真是讓人心疼。
金凌看着東方不敗,他對着又露出了那種溫柔的神情。
而他這種溫柔的樣子,更是刺痛了她。
再也忍不住的撲進東方不敗的懷裡,緊緊的懷着東方不敗腰,哭出了聲來:“不敗,我是不是讓你很失望?”
一定是這樣。
自己在天院的所作所爲一定傷了不敗的心。
他心裡一定很難過吧。
她這樣鬧,根本就沒有爲不敗想過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如果她可以安份的等到半月之後,糾綄明合拿不到宮十四的人頭之時,就是不敗大利之時。
可是自己……
金凌越想越難過,不敗一定對她很失望。
……
被金凌緊緊的抱着,聽着她哭的聲音,東方不敗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她心裡在想什麼,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充滿柔愛的撫摸着她的頭髮,說道:“不能利用鮮族覆燕川國,我還可以想其他的辦法,但是,我不能沒有你……”
他失去的已經太多太多。
現在唯一能真正擁有的,只有懷裡的這個女人。
他愛她,在乎她,爲了她,可以奮不顧身。
只是他知道,他不能沒有她。
從何時起,她已經成了他的心,如果心都沒有了,只剩下一個軀殼,行屍走肉活於世,又有何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