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酒奴?”金凌疑惑的表情看着東方不敗。
對於東方不敗口中所說的酒奴,金凌一點也不知。
金凌不知,宮十四也不知道,也用一種疑惑的表情看着東方不敗。
似乎想要等東方不敗解釋一下,酒奴是何許人也。
不過東方不敗卻並沒有解釋,臉色,更顯倉白。
什麼也沒有說,伸手就往金凌的胸口摸去:“竹節呢,把竹節給我。”
東方不敗的神情,有些慌亂。
砰!
金凌一拳狠狠的砸在了東方不敗的臉上。
東方不敗早已沒有了武功,被金凌這麼一拳,連退數步,直接跌坐在地上。
“你膽敢在我身上再**,我殺了你。”金凌拔出長劍,抵住東方不敗的胸口,一臉的冰冷。
宮十四:“……”
目瞪口呆。
這到底上演的是哪一齣戲。
他怎麼就看不明白呢?
“不敗在哪裡,說。”金凌的劍壓近幾分,將東方不敗的白衣都劃破了一個小洞。
宮十四:“……”
看來這金凌的腦袋的確是出問題了,看着金凌手中的劍再近一分就刺穿東方不敗的胸口,宮十四是不得不站出來了。
“我就是東方不敗,找我嗎?”嘻皮笑臉,宮氏東方不敗。
金凌有問題,那他宮十四就陪她瘋一下吧。
“滾,宮十四。”金凌偏過頭,狠狠的瞪着宮十四說道。
宮十四:“……”
東方不敗坐在地上,臉上的表情,憂心忡忡。
“不敗?這……”金凌看着坐在地上的東方不敗,再看着自己手中的長劍都已將他的長衫劃破,驚愕不已。
趕緊將自己的長劍收回,把東方不敗扶了起來。
“不敗,我怎麼用劍指着你?”金凌有些慌亂的幫東方不敗拍着身上的塵土。
東方不敗沒有看金凌,而是對一邊的宮十四說道:“十四,幫我把她打暈。”
宮十四:“……”
金凌一聽東方不敗的話,驚愕的連退幾步。
“打人,我在行,女人,乖,只一下,就讓你不痛不癢的暈過去。”宮十四見金凌的樣子,突然來了興趣,擄擄袖子朝金凌走去。
金凌看着宮十四,壓緊眉目。
手中的劍,緊緊的握着。
“哼!我自己來。”金凌看着宮十四,冷冷的說了一句,然後揚起手中的劍柄猛的往自己後腦勺一打。
暈!
東方不敗:“……”
宮十四:“……”
兩個大男人站在那裡,呆呆的看着慢慢倒在地上的金凌。
這也行?
房間裡,金凌昏睡在牀上。
宮十四仔細的給金凌把着脈,一會之後,對坐在一邊的東方不敗搖頭:“她的身上沒有毒。”
沒有毒?
東方不敗臉上露出了疑惑之色。
怎麼可能會沒有毒呢?
“你別用這種懷疑的眼神看着我,對毒,我多少是有些研究的,要不我怎麼可以一眼看穿你身上有毒呢?”
宮十四受不了東方不敗這種懷疑的目光。
東方不敗不語,走到牀邊,伸手朝金凌的懷裡摸去。
“咳咳——我還在這裡。”宮十四乾咳兩聲,證明自己的存在。
中毒不死,解毒死?
“你身上好像很多很多的秘密,感覺怎麼都是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宮十四是直接坐到了東方不敗的身邊。
不管是東方不敗的身份,還是他掌中紅印,又或者是他身上所中之毒。
這些事情似乎都與一般的常理不合一樣。
太讓人覺得詭異了。
“如不想你府上出意外,築個鐵籠子吧。”東方不敗沒有理會宮十四的那個問題,而是直接讓宮十四築鐵籠子?
“什麼?鐵籠子?”宮十四不解其意,莫名其妙的築什麼鐵籠子。
“未來半個月內,她嗜殺成性,嗜血腥味。”東方不敗看向了金凌,眸子裡的情感,複雜深遠。
仿若看到了很多年前的自己一樣。
“你是說,用鐵籠子來關她?”聽到東方不敗的話,宮十四瞪大了眼睛。
“嗯。”東方不敗淡淡的應了一聲:“她的腦子裡已分不清常理事情,像喝醉之人一樣,只有自我意識,隨時都會傷害身邊的任何一個人。”
宮十四蹙眉:“腦袋真有問題?”
東方不敗不語,算是這樣吧。
“那不是跟你一樣,偶爾性發瘋?”宮十四突然打趣的說了一句。
記得在齊龍山,這東方不敗也不是在發瘋嗎?
拿自己的性命來發瘋。
那一擊,害他自己都昏上個三天之久,很變態。
“用精鋼製籠,一般的鐵籠子很難關得住她,只需半個月,一切就會慢慢好了。”東方不敗起身離開房間。
心情,很是煩燥。
府外,陽光明媚,臉上還有着被金凌揍上那一拳的疼痛感。
坐在樹上,東方不敗又開始了撫琴,手掌上的紅印,隱隱作痛。
只是這些,並不影響他彈琴的心情,只是琴曲之中,比以往更多了憂傷。
腦海裡,年少時的事情,瀝瀝在目……
十四歲之前,自己好武,父親東方羽對自己頗爲賞識。
幾兄弟之中,他也是父親最疼愛對器重的一個。
他也一直都知道,二孃和東方遙東方雪都不喜歡他,或者說,應該是嫉妒他吧。
唯有東方寒,算得上年少時的一個知己。
一起習武,一起談理想,談抱負。
他們都想,長大後如父親般英勇的上沙場戰敵。
如果不是十四歲那年的變故,他想,他一直會那樣有理想有抱負的生活着……
……
那個夜晚,雨下得很大很大。
母親的陪嫁丫鬟刁鷹跟他說的話,成了他以後命運所有的轉折點。
他不姓東方,他應該姓糾綄。
他不應該是燕川國第一將軍的兒子,他應該是鮮族族王的王子。
所以,他應該努力的拿走屬於東方羽的一切,然後對鮮族敞開燕川國的大門。
真是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他的親父還真把他拿來套狼了。
只是這些,東方羽卻一直不知……
那夜,整整一夜,站在雨中,想着從小到大跟着的人是誰。
想着身體裡流淌着的血液又屬於誰。
最終,他知道,他再也不能上沙場。
無論是誰,他都無法與之對立。
所以,他最終還是退縮了……
與其如此,不如成爲一個廢人,安靜的生活在東方世家裡。
不參與任何的戰爭,與生俱來的宿命糾纏都拋於腦後,淡忘於世,他只想做安靜的過此生。
只是,事與願違。
從他廢武開始,所有人對他的態度都變了。
心裡,第一次嚐到了悲涼的滋味。
除了東方羽之外,似乎所有人都想至他於死地。
東方寒,一碗毒藥,毒傷了兩人之間的情誼。
那時,他一直都知道,那碗藥裡之毒,並非東方寒所爲,多年的交誼,他深知東方寒是什麼樣的人。
但是也從那時開始,他知道,他們的路不一樣。
二孃一心想要他死,而東方寒卻是個孝心極重之人。
難免會成爲二孃的利用的第一把手。
所以,他從此疏離了所有的人。
心情低落,竹林深處,琴聲悠然。
尋聲而去,卻未見一人,只見古琴立於大石之上。
那是他與古琴的第一面淵源。
也是改變他另一生的又一個轉折點。
靜心,淡薄名與利,只爲一曲傾城……
宮十四的大鐵籠,連夜就讓兵部的人幫製出來了。
第二天就已送到了十四府。
看着這個大鐵籠,宮十四皺起眉頭托起下巴:“把那女人鎖在這裡面,是不是太恐怖了一點?”
鐵籠很大很大,大得像是一間大房子一樣。
搬來的時候,不是從十四府大門進來的,因爲這籠子比那大門還要大。
這是幾個人高手翻牆送進十四府的。
夠汗了吧?
在大鐵籠子裡,還有一張大牀,頂上還蓋頂。
四周布上卷軸一樣的簾子,一拉旁邊的線條,簾子就會放下來。
整個籠子就像是一個活動式的房子一樣。
只是看起來,微微有些滑稽。
畢竟鐵籠就是鐵籠。
用來關人,怎麼感覺都是怪異的。
東方不敗看着這鐵籠,眉頭也微微糾結:“好像不太行。”
只此一句話。
感覺這鐵籠,太過於花哨,卻不夠厚實。
“你別跟我說那女人只憑兩隻手就能把這大鐵籠給拆開。”宮十四摸了摸這冰冷的鐵籠子,他還真不信了,那女人能有這麼大的本事?
不過要是那女人真把這籠子給拆了,那或許還真是一件有趣的事。
東方不敗不語,只是看着這籠子。
反正他知道,如是這籠子用來關曾經的他,根本就是不堪一擊。
至於對金凌來說,或許湊合吧,但也沒不是沒有其他的可能性,人在失常之時,力量往往都會超乎想像。
所以,誰也不敢保證後面會發生什麼樣的事。
……
趁着金凌還沒有醒,東方不敗將金凌抱到了籠子裡的大牀上,讓她繼續睡。
自己坐到了樹下,悠悠的彈起了琴。
琴聲悠揚婉轉,如山澗溪水一般,安閒清雅。
宮十四則坐在一邊,用一副有趣的表情一直盯着大鐵籠裡的金凌看,他還真期待金凌醒來時的表情,會是什麼樣呢?
驚愕?
還是直接傻掉?
別怪他多事,他就怕沒事。
……
金凌醒來時,頭很昏沉,脹脹的感覺。
只是睜開眼睛,並沒有起身,聽到悠揚的琴聲,皺起的眉頭便慢慢的舒展開來。、
很舒服的感覺。
仿若置身於一片安靜的大自然中,腦海裡,那一片安靜的竹林。
只有那風吹過時,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
竹香瀰漫,沁人心鼻,安靜恬然。
這樣的感覺,那麼的熟悉,那麼的讓人迷戀。
直至一曲琴聲終比,金凌纔回過神來,呼了一口氣,起身下牀。
身子,瞬間僵住。
傻了!
這……
房間?
大鐵籠?
“哈哈,果然是這表情,哈哈——”宮十四看着金凌呆怔的表情,大笑出聲。
意料之中啊。
聽到了宮十四的笑聲,金凌纔回過神來,看過去,宮十四正在大鐵籠外面指着她大笑不已。
而另一邊,東方不敗坐在樹下,正靜靜的看着她,臉上的表情,淡然一片。
“宮十四,你發什麼神經,你快把我給放了,你個渾蛋。”金凌的目光,再次回到了指着她大笑的宮十四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