詢問過後,依然不見回話,震天霸疑惑地皺起眉頭,咬牙喚道:“我震天霸今天與諸位交個朋友。”從懷裡掏出一袋金子,大聲高嚷:“這裡有五千兩,權給諸位吃點茶。”
“爹……”
“震鏢頭……”
震天霸的身後年青男女氣憤輕喊。這批人也才幾十人,況且他們還有玉臉閻王,怕他們作甚。
“住口。”震天霸喝斥一干人。這批人與遇到的所有搶匪都不一樣。站在幾丈外,他都聞到濃濃的血腥味,很是不簡單。
擋在前面的所有人依然不吭不動。貝妮很是沉默,緊着的可愛甜臉擔心地在人羣裡搜尋那個俊逸的身影,半晌過後。一條衣着華服,雙手抱胸,看似不耐煩的俊逸身影躍進她瞳眸裡。瞬間緊抿水臉的貝妮,撩起一個連花兒見了也要掩羞的甜笑。
“郎君,終於逮到你了。”沉默的人羣內揚起一聲歡聲徹喚。
震天霸和諸鏢師正緊張地戒備,突然聽到這聲歡聲愉喚。前面那個領頭的冰冷小臉姑瞬間笑的如此甜美可愛,聽她聲聲叫喚郎君,一瞬間所有人皆愣了。
不耐煩的阿真正想派李能武上前把劫鏢的土匪打發掉,突聞貝妮的可人聲音,立即興奮的駕了一聲,向前奔去。
“郎君……”久別重逢,阿真的馬匹未到,貝妮已奔跑上前,櫻嘴裡聲聲的呼喚不息。
“哇哈哈哈……”騎馬狂奔的阿真揚喉暢笑,朝越來越近的親親小可愛吶吼:“親親小可愛,老子來了,受死吧。”
馬蹄拉緊,利落的翻身下馬。括張雙臂靜等着那個要往他懷裡撞的甜美人兒。
“砰……”
一聲響後,所有人額頭流下愕然的大汗。
捂着臉痛蹲倒在地的阿真,等到的不是軟玉溫香,而是一隻小小的拳頭。此小拳雖柔綿無力,可是正中尖挺的鼻頭,不由的也痛的令人埋地痛呼。
“達達巴.貝……妮……”痛的差點流鼻血的阿真跳腳地吶吼。
奉盈盈之命給了他一拳的貝妮,一點都不懼怕這聲飽含威嚴的怒吼。自顧笑的開心地把小腦袋埋進剛站起來的懷胸,“郎君你不能怪我,這是盈盈叫我揍的。”
一手捂着鼻頭,一手揉着懷裡的幽香軟體。阿真的額頭流下了恐懼的冷汗,嚥了咽口水問道:“你……你們都知道了?”
似笑非笑的貝妮揚起鑲有酒窩的可愛臉龐,含笑問道:“郎君是說你和呂瑤荀合的事嗎?”
汗……
再次聽到呂瑤這個名字,阿真頓時瀑布汗嘩啦直流,“盈盈知道了?”他會死,一定會死。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笑的很開心的貝妮,對他揚起可憐兮兮的陰笑:“郎君這次死定了,很害怕吧?”
“嗚……”老臉大哀,摟着懷裡的小東西,向馬匹走去。翻身上馬後,一把抱起旁邊的可人兒,共騎地把她擁在懷中,哀哉道:“我死定了。”
“對呀,郎君死定了。”坐在他前面的貝妮,扭過很甜很甜的臉蛋,幸災樂禍調侃道:“郎君,你得罪了英明的王后,還是趕緊找個老鼠洞鑽進去吧。不然會死的很慘的。”
“沒用的,這個王后心狠手辣。躲到火星裡去,她也能把我揪出來。”說完,大掌揉着這顆古靈精怪的幽香腦袋,“怎麼樣,聽聞我墜海時,是不是很擔心呀。”
“妮兒都哭了。”想到皇宮裡的那一幕,貝妮恨恨捶了他一拳,“郎君不自愛,竟然中了美人計。”
“好了,我知錯了。”對這些老婆很是疚歉的阿真,在她的小臉上輕啄,策馬返回車蛇裡。
所有鏢師原以爲是劫鏢的,可是沒想到這批人是玉面閻王的人。安下心的所有人疑觀着同騎於馬匹上的一男一女。男的俊的如天神,女的甜的如果仙,真是羨煞旁人。
在大幹人還未羨慕完,一顆心頓時緊緊提了起來。只見剛纔有規死擋在前面的黑衣人,大批徒步而至,不吭不響的跟在馬背上的兩人後面。個個表情冷酷,眼無波滔。濃濃的血腥味隨着他們的靠近,越來越濃重,濃的令人窒息,讓人喘不過氣。
震天霸緊屏着呼吸,心有疑悸地向阿真抱拳,“玉面閻王,這些是?”
阿真知道他要問什麼,想也不想便答:“天火。”
“呃?”震天霸和旁邊的所有人老臉頓木,什麼天火?
“我的隨叢。”擺手的阿真懶的理這羣龜人,摟抱着貝妮朝前淡淡道:“趕路吧。”
“喔,好。”看這羣人向車蛇尾端走去,震天霸朝停滯的所有人吶吼:“起啓。”
很是好奇的雷頂天與龍無雙既敬惕又忌憚,轉頭凝看無聲無息跟在身後的大批黑衣人。壓抑的血腥味令後面所有人都緊屏着呼吸,安靜且沉默的跟着隊伍向前繼續前進。
良久的沉默,雷頂天嚥了咽口水,朝那位悠哉的大爺投去一眼,小小心詢問:“老大,這位是。”
老早就等他開問的阿真揚起嘴角,愉快地扭頭看着雷二愣道:“我妻子。”
雷頂天和龍無雙聽聞是他妻子,頓時駭然,咕嚕的口水不停哽咽,“是斷程兄之劍的?”
“不是。”阿真看着懷裡這個含着濃笑的可人兒,挑眉說道:“斷程邢之劍的,是我另一位妻子。”
“原來如此。”心窒了窒,雷頂天小心詢問:“老大,你有很多妻子吧?”這麼有錢,而且這麼傑出,想來身邊的美女肯定衆多吧。
“是呀。”阿真大裂着嘴巴,撫摸着貝妮的小腦袋介紹道:“妮兒,這人叫雷頂天。”手指着龍無雙說道:“這位冰冰冷冷的姑娘叫姑姑。”
龍無雙聽到如此介紹,冰臉微崩,朝這位極爲甜美可愛的姑娘抱拳道:“楊夫人叫我無雙即可,姑姑愧不敢當。”
“楊夫人?”貝妮笑的很甜,聰明的腦袋很快就知道又是郎君在耍玩。一對水眼饒有興致的看着阿真笑問:“郎君姓楊嗎?”
沒想到這個小妞一來就拆穿他的謊言。阿真額頭流下一抹汗,正義詞言道:“妮兒,咱們行走江湖,當然要有名號。”
“喔。”貝妮輕擡睫眸,“那郎君的名號叫楊什麼?”
阿真還沒開口,雷頂天便很驕傲開口喊道:“玉面閻王,楊過。”
“嘎?”貝妮愣怔了一小會兒,然後咯咯咯地開心的不得了,笑叉氣地指着自家郎君調侃道:“玉面閻王?哈哈哈……”
“妮兒……”不爽的阿真臉拉的特長,玉面閻王咋地。有必要這麼嘲笑嗎?
“俗不可耐,俗的慘絕人寰。”所有人怕他,貝妮一點也不怕。終於把柳風揚諸人一直想說出口的話,大膽的嘲笑出口。
所有人見這位閻王大爺拉長了臉,頓時嚇的不輕。可是耳邊陣陣徹笑依然不息。突然間對這個甜如果仙的可人兒佩服的五體投地,也爲她緊捏了一把冷汗。
“妮兒。”俊眉輕挑,陰笑眯看前面這個笑的很沒風度的小女人。
笑的很三八的貝妮見郎君如此陰霾的表情,立即雙手緊捂着樂不可支的小嘴,嚷嚷喊道:“我不笑了,不笑了。”郎君如此表情,再觸怒下去,小屁屁就要遭央了。
挑了挑眉頭,阿真憐愛的揉亂她的髮絲,對這個頑皮的小女人搖頭深深嘆了一口氣。
大曉已破。車蛇伴着阿真與貝妮的侃侃而談,熱鬧地向前方的破寺駛去。
天幕陰鬱,秋風呼刮。衆人沉默地站在破寺倒蹋的外牆,震天霸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白天就在此地歇息,入夜時過境。”
“是。”衆鏢師們拉着二十輛馬車,頂着四尊面露猙獰石雕,向破寺隱進。
翻身落馬的阿真手抱胸地環視此寺,只見外牆已倒蹋的差不多了,雜草枯葉把大地披上一層枯黃的衣裳。那四尊不知是什麼東西的凶煞雖被風蝕,但那猙獰兇惡的巨目依然如初。
打量了好一會兒,阿真萬分正經說道:“荒涼,在這種荒涼的寺裡,一般都會闖出恐怖的惡鬼或千年殭屍。”
雷頂天衆人聽聞這話,眉頭深深緊皺,如此荒蕪,如此殘破。照這寺的破殘程度來看,起碼也有百年了,滿地的斑駁與陰風,青天白日裡,都不由的也心裡發磣。
貝妮見郎君如此慎重,嬌嬌裂笑道:“郎君放心吧,就是棲息的野禽多了些。沒有惡鬼,也沒有千年殭屍。”
“妮兒住過?”
“對呀,昨晚我們就是在這裡歇息。”貝妮甜蜜依舊,笑的依然開心。
“那應該就沒事。”下結論的阿真把眼線向上擡,見到上面的被風化的三個寺匾,不由的嚇了一大跳,急向後退了一大步,驚駭地指着那個寺匾,依呀講不出話來。
剛要進寺的衆人見到他這副見鬼的面表,頓時嚇的毛骨悚然,駭懼地止步,腦袋左右不停掃射。
“郎君……”訝異的貝妮摟着阿真的手臂,奇怪地看着寺匾,雙眉輕顰,疑惑詢問:“此寺有什麼不對嗎?”
一股莫名的顫粟感,以令人發毛的神速襲遍阿真全身。喊不出話的嘴巴動了幾動,猛然一句驚恐從死魚的大嘴裡*:“蘭若寺……”
四周敬戒的諸人驀地聽到這聲驚雷,心頭頓時嚇了一大跳,整齊地把眼線向那塊風沙掉的石匾射去。
“是呀。”貝妮疑惑地看了看石匾,再看了看他,“郎君,有什麼不對嗎?”
她的話纔剛話。阿真駭然拉着顫巍巍的聲音巨吼:“千年樹妖,聶小倩。”
聽到這陣如割雞喉似的顫吼,所有人全身冒出雞皮疙瘩,心頭一緊,齊向阿真圍靠過來。
“聶小倩?”貝妮一頭霧水,迷茫看着阿真詢問:“郎君,這個聶小倩是誰?”
“她是鬼。”
“鬼?”歪着脖子細想了一翻,貝妮白眼上翻,若無其事的拉着身邊的男人,強行拖着他向寺內走入。
阿真的雞皮疙瘩早掉的滿地都是了,被貝妮拉着進寺後,他便埋頭冥思。最後啞然一笑,看來他是恐怖片看太多了,如果真有聶小倩,那沒得說的。寧採臣除了他外,還能誰當。
誰知纔剛踏過破亭,吱翅聲立即大團響起。陰亮的天空瞬間被大團的漆黑包圍住。
跟進來的衆人在如此陰森恐怖的破寺內被危言聳聽,現在突然又見到奇異之狀,好些個俠女不約而同地尖聲撩叫。
柔軟的小手緊拽着自家郎君,貝妮的耳膜陣陣顫抖。哭笑不得地嚷道:“蝙蝠有什麼好叫的。”
“呃?”嘎然止聲的衆俠女,茫然看着天空散去的漆黑,握手的劍陣陣發白,臉上大窘。
“郎君你一整夜沒睡,咱們去烤些東西吃。”高興的貝妮早爲他準備好豐盛的早餐了。
聽到有好吃的,阿真立即忘了恐懼,頓時興奮地邊走邊問:“什麼好吃的?”
“烤鴿子怎麼樣?”想到她下江南找他時,就是用鴿子騙到他的。
“鴿子?”額頭滑下三條黑線,“妮兒,你又幹缺德事了?”
貝妮見他這表情和當時一模一樣,噗哧倩笑道:“這次出來是有準備的。”
走進寺廳內,坐在貝妮昨晚歇息的乾淨地上,阿真婉惜說道:“信鴿比較好吃。”
“郎君你放心吧,妮兒準備的全是信鴿。”
“太好了。”興奮不已的阿真朝生火的李能武催促:“快把鴿子架上去烤。”很久沒嚐到那味了,可真是饞涎欲滴啊。
很快火便生起來了。其它鏢師與分爲好幾批坐在廳內默默吃着乾糧。
雷頂天和龍無雙不敢去打擾重逢的兩人,默默地陪着三個老頭無聲的啃着無味的乾糧。
但是他們不打擾阿真,阿真卻反過來打擾他們地叫道:“姑姑,雷二愣,快過來烤肉。”
“呃?”肉乾堅硬無味。雷頂天與龍無雙相覷了一眼,不敢貿然動作。
“害羞啊你們,快過來烤肉啊。”遠處的火堆又響起林阿真裂裂的叫喚。
默然的兩人放下手中的乾糧,盛意難推的向遠離鏢師的火堆步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