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
回到主院,婉兒和芊芸的婢女競相福身恭拜,疑惑怎麼就少爺回來了,婉夫人和雪霜、衣柔怎麼不見?
阿真見她們搖頭晃腦的小腦袋,笑道:“你們夫人還在外面,我先回來了。”說到這裡打開房門走進婉兒廂房內。
很快剛關上房門的阿真無奈中只好再把房門打開,朝那些忙碌的婢女喚道:“你們知道我的帥鎧放在哪裡嗎?”
婉兒的婢女恭敬福身回道:“在櫃子旁的箱廂裡。”每隔三五日婉夫人便要拿出來擦拭,她們可是知之甚詳。
話落,啪的一聲,他又把廂門給關上了。翻開櫃子旁邊的巨大木廂,果然見到他的鎧甲和紅櫻絨披。
砰……
一聲巨響從廂房內傳了出來,數名婢女面面相覷。隱忍住要脫出口的笑聲,少爺跌倒了。
“少爺,奴婢們來侍候您更鎧吧。”數名婢女走到門邊,小聲問道。
“不用。”裡面滿頭大汗的聲音響起後,一聲咬牙切齒的“該死”的咒罵聲響起,緊跟在後的是一聲巨響阿真承認,他須要別人的幫助。無奈朝外面喚道:“你們進來。”
“是。”
數名婢女推開房門後,見他四腳朝天跌倒在地,趕緊小跑上前把他扶起來。緊咬住雙脣低着頭幫她着鎧,不敢笑出聲來。
一羣手腳利落的丫環,很快便幫他穿戴整齊了。
阿真站在鏡子前看了看,果然英姿煥發,虎虎生威。手握着紅櫻披便跨出廂門。
“少爺,少爺……”婢女滿頭大汗跑出廂房朝他急喚。
“怎麼?”
只見那名出來的婢女捧着一把利劍道:“少爺忘了掛劍了。”說完急走到他身邊,在他腰間掛上那柄名劍,羞紅臉退到一旁福身道:“願少爺旗開得勝。”
“哈哈……”他長笑中步出內院。
大廳了衆人沉默無聲,彼此相望一番後,柳風揚才代表衆人弱弱提出疑問:“真哥,你這是?”
“怎麼樣,是不是威風凜凜呀?”阿真一手握着腰劍,一手抓着紅櫻披,擺出一個最帥的姿勢道。
衆人見他這一身白色鎧甲,皆點頭不已。
“可是,真哥你穿這樣要做什麼?”柳楊揚狐疑了。
阿真還是自我陶醉,不經心說道:“河間府和真定府被遼國佔領了,我馬上就要出發和晚揚匯合了。”
衆人聽他這番話,皆砰聲跌倒在地,面青脣白。
“你你你……說什麼?”
“瞧你們那沒出息樣。”阿真笑罵,“才失了兩府,有我在二十府也不在話下。”
“對!”柳楊揚、柳瑩揚和向少雲同聲一氣。“只要有真哥在,就沒有什麼擺不平的!”
依然跌坐在地上的柳風揚驚呆了,好半天后,纔有氣無力的朝阿真問道。
“真哥,你馬上就要出發了?不是說好五天後再出發嗎?”
阿真啞然搖頭,“沒辦法,皇上着急把我召回來。”說着他攤開雙手。
“真哥,您老帶我去吧。”向少雲聽他馬上就要走了,頓時哇哇大叫。原本他是想等他回來,再叫芊芸幫他說說,人算不如天算啊。
向少雲不敢置信地哇哇尖叫,令阿真猛翻白眼。“不用了,今次我帶李能武去就行了,你們就呆在這裡亨受安然盛世吧。”
李能武鎧甲負重,哐哐噹噹地熊熊跨了進來,抱拳道:“少爺,沙海三兄弟帶來了。”說完後面冒出三名虛脫無力的黑衣人。
他聽到這名字,一愣,轉個眼上下打量沙海三位老兄,皺起眉頭問道:“你們來找我什麼事?”
無力的沙海三兄弟注意到廳前鎧甲威武的人竟然是那夜客棧的大爺,狐疑驚問:“大爺,您是?”
“少爺便是你們要找的大司馬。”李能武說出一個衆人周知的事實出來。
沙海三兄弟聽說些人是大司馬,立即卟通跪倒在地,慎之又慎,尊之又尊的整整磕齊八個響頭。
廳內柳風揚和向少雲等人半眯着眼,見這三人跪在府外的漢子對真哥如此敬重,滿臉狐疑。
磕完頭的沙海老大仍跪在地上求道:“我們遠赴千里前來,是想率命大司馬徵下。”
衆人聽他們這話,齊把眼神望向真哥。
阿真點點頭把他們喚起來道:“你們都有些什麼本領?”
“這……”沙海三兄弟面面相覷。原本他們的武功算是不錯,可是大司馬身邊的高手如此之多,他們也只能算是小角色。
“小人可以替大司馬牽馬。”沙海急道。
“小人可以槓軍旗。”沙海老二。
“小人可以端茶倒水。”沙海老三。
他們的話剛剛落下,阿真裂開嘴朝他們笑道:“這些都是小兵可以做的,你們要當小兵,直接去兵部招募處就可以了。”
沙海兄弟三人聽他這話,立即卟通又跪倒在地,腦袋直往地板撞,不停哀求,“求大司馬收了我們吧。”
“行了,行了,你們先起來吧。”他可怕他們磕成腦震盪了,急喚他們起來。
三人依然跪倒在地,面面相覷。
“好了,我收了你們了。”他重嘆一口氣朝李能武命令道:“能武,他們三人就指派到你徵下效力。”
“是。”李能武抱拳。
“謝大司馬,謝謝大司馬。”三人喜極而泣。
謝完後沙海老大嚥了咽口水稟道:“大司馬,我邊境八個部族共有四千六十三人。”
“什麼?”阿真眯了眯眼。“不只是你們三人嗎?”
“不不不。”沙海老大搖頭擺手。
“你們是什麼族的?”
“小人是鄂溫克族人。”
“八個族分別是那些族?”他好奇了,少數民族這裡就佔了八族,太誇張了吧。
沙海老三搖頭道:“大司馬,八個族全都是鄂溫克族人,只是別分爲‘瑪涅克爾’‘畢拉爾’‘滿琿’‘奇勒爾’……。”
阿真瞭然於胸,這就是一個村莊分有幾個角落而已。“你們就全都列進我的親軍裡面。”反正他的海豹們都解散了,還沒有親軍呢?這些遊牧民族個個如猴子一般,能打能跑,加於訓練定然又是一隻生力軍。
想到這裡他朝李能武命令道:“三個月不派他們任何任務,你要把他們練訓的和海豹們一樣。如果有誰不行的話,給五兩銀子遣散他們。”
“是……”李能武抱拳應諾。
向少雲聽後臉色大變,弱弱問道:“真哥,你不要海豹了?”
“海豹這嚴酷的訓練,不是一般壯漢能承受得的了,別看這四千多人這麼多,一番訓練下來,能撐到最後的也就那幾十上百人。到時再合進海豹裡面就有海豹六隊了。”
他這一番解釋說的向少雲直點頭,“真哥說的沒錯,海豹訓練是把人往死裡練。這四千多人能留下五十人就算不錯了。”他很囂張。
阿真但笑不語,心裡暗罵向少雲小看了北方這些遊牧民族,這些民族可是號稱打不死,*不亡,生命力和蟑螂一般旺盛的民族耶。
沙海三兄弟聽大司馬如此看不起他們,暗咬一口氣,他們在最艱苦的時候都過去了,簡單的訓練哪有什麼過不去的。
阿真見到他們三人如此模樣,走近拍了拍沙海老大的肩,鼓力道:“好好努力,下去吧。”
“是……”三人抱拳雀躍退了下去。
“真哥,要保重啊。”柳風揚緊緊牽着他的手,萬千珍重,萬般捨不得他走。
“真哥,有須要時,一定要派人傳少雲,少雲馬上就去。”向少雲難受得緊,他也好想去邊境啊。
“行了行了。”阿真一雙手,各握住他們一隻,拍他們的肩道:“很快就能再見了。”
“送真哥。”一羣人站在大司馬府門口,目送*離去的他們。直到望不見阿真的身影,柳風揚深嘆一口氣,沒真哥的日子要怎麼過呀。
城門外五里地,四十萬大軍整裝待發,聲勢浩蕩,無數軍旗揚着風飄搖着。最大的一把上面寫着個威武的“林”字。
阿真翻身下馬,走到臺上,望着鴉雀無聲的四十萬大軍,雄威吼道:“行軍打仗不得搶奪百姓財物,不得殘殺無辜百姓、婦女。有種就他媽的闖進上京裡把耶律洪烈那老頭給我宰了,如沒種就好好的守住紀律。如果違者,就算是天皇老子我來了我也照砍。”說完熊熊向下臺,抽發腰間寶劍,往早等着被殺的馬匹砍下去。
這一砍,阿真額頭滑下一顆大汗。人家柳晚揚是手起刀落,馬頭和馬身分離,而他砍下去,血是噴出來了,馬也倒地了。可是頭和身依然連接的好好的。那匹可憐的馬倒在地上,不停嘶聲不停抽筋。
四十萬大軍傻眼了,四十萬雙眼齊望着那匹可憐的馬,茫然了。
“大司馬,我來吧。”二十幾名大將額頭滑下無數條黑線,提關刀,提櫻槍走向上前想幫那匹痛苦的馬兒解脫。
阿真板着臉大吼:“退下。”
二十幾名大將軍不敢猶豫,立即返回部裡站直,愣盯着那匹痛苦的快要死的馬兒。
四十萬大軍鴉雀無聲,齊望着那匹痛苦的馬匹。很快那馬兒血流盡後,四蹄一蹬便斷氣了。
“剁成肉泥。”靜默的大軍裡,一聲暴喝。
李能武立即領着沙海兄弟這些親軍,提刀圍上那匹可憐的馬,手起刀落,鮮血噴的滿臉皆是。瞬間那匹馬便被剁的面目全非。
前四十萬雙眼皆瞪大眼,驚恐中望着前面的一堆肉泥,聽大司馬吼道:“大家都知道本司馬殺人都要先折磨一番,不管是遼人,或是觸犯軍法的人,落到老子手中,死算是最輕的刑法。”吼完朝那面目前非的刀匹一呸後,翻身上馬吼道:“發兵。”
“是……”驚恐的四十萬人齊喝,雷鼓頓時震天響。
不只是四十萬大軍,連李能武都懷疑,他家少爺是不是原本就如此吮血,或許不是他力量不足,而是他故意不對馬匹一刀斃命的。
遼國,上京。
濟敏坐在高梳臺前,環月公主則坐在茶几桌前,兩人相互對望好一會兒,皆深嘆一口氣。兩旁婢女默然低頭,不敢有所作答。
“阿敏,阿不打此舉怕是會惹來衆多爭議。”環月公主輕聲說道。
濟敏無力的肩垮下後,嘆息道:“阿不打平時聰明無比,這次怎麼會如此蠻撞真是想不通。”她們怎麼想得通鐵木努小妾爬牆,姘頭還是他兄弟阿蔥球,他正拿百姓出氣呢。
環月挑起自己的髮絲,捲了兩卷道:“阿敏,你相中的男人就快要到邊境了,難道你一點都不擔心嗎?”
“有什麼好擔心的,他爲將帥,如果這麼輕易便被人擊退,還能爲帥嗎?”濟敏不屑地說道。
環月輕笑,挑了挑眉毛,臊道:“都過了這麼些年,也虧你到現在還念念不忘,說不定人家早妻妾成羣了。“濟敏淺笑中愉快回應:“不勞月公主費心,濟敏的事,我自己解決。”
想五年前,一心向前大周的她,趁父親沒注意,逃出邊關,受到各種欺騙,而剛好那個男人出現了,風趣幽默的他領着她看盡了大周的美麗景色,更是以她爲妹妹地遊盡湖光景色。難於忘記的是,那時的他竟是一名無功無碌的商乏而已。
回到遼國後,這五年來她不停派人打聽此人消息,萬萬沒想到商人的他竟躍身爲太尉,統領着大周全國兵馬。一開始她聽到此消息也嚇了一大跳,可畫圖中證實,她念的人就是大周的太尉。
環月見她陷進冥想,打擾中調侃道:“阿敏,又在想你的大周男人了。”
“死阿月。難道你就不想大周男人嗎?”濟敏羞赧中反駁。
“就算是想有什麼用,反正又得不到。”環月無奈地嘆息。
濟敏眼咕嚕一轉,出主意道:“阿月,別這麼悲傷,到時咱們溜到棟那邊去看看,說不定能看到他們兩人。”
環月聽她如此無知的話,白眼一翻道:“阿敏,咱們又不是笨蛋,你覺的可能嗎?”
她的反問立即令濟敏垮下兩肩,了無生趣道:“是不太可能。”
“本來就是。”環月很堅定地說道。
兩人靜默了好一會兒,受不住閒的濟敏站起來道:“別想了,頭好痛,咱們去賽馬怎麼樣?”
“好呀,上次輸你我可不服氣。”環月英姿煥發,炯炯有神應諾。
濟敏也是興奮不已,“走……”
“走……”
說道,繁星與明月競相走了出去,向廣闊的草原奔去。此兩人,一位爲公主,一位爲郡主。在遼國濟敏爲草原上的繁星,永不墜落。環月而是草原的明月,永綻光輝,難能可貴的則是兩人從小到大無話不談,聰明仃利情同姐親。共有的原望則是造福草原上的人民就居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