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水之樂過後,兩個纏綿悱惻依然無法從那愉樂的雲宵中抽身回來。
懷抱琴玉的阿真愛憐裡對懷中的人兒這裡點那裡啄,惹的懷中人兒羞紅不退反增。
“還好這全都是夫君計劃的,玉兒聽聞夫君要去送死,玉兒心都碎了。”羞紅臉的琴玉聽完他的訴說,安全裡把他摟的更緊了。
阿真愛憐地撫摸着她,責怪道:“傻丫頭,爲什麼要去投井。”
琴玉聽他的責斥,哀怨中仰起身,光潔的額頭湊上前緊貼着她的額頭道:“夫君不要玉兒,玉兒傷心,自己也不知道爲何。”
“真是傻丫頭。”說道把她的小腦袋抱在懷中命令道:“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準有輕生的念頭,知道嗎?”
“是,玉兒記住了。”琴玉原本就乖巧,他是她的天,她信奉他,遵從他,也屈服他。
正當兩人情話綿綿之際,幾十條黑暗從四方向營帳飛奔而來,這幾十條黑暗個個蒙着臉,殺氣騰騰中人人手握着無比冽寒的大鋼刀。
“有人劫營。”巡兵守衛見黑暗裡飛襲而來的大批人,立即敲起警羅。
一時之間安靜的營寨如炸了鍋一般,吵雜裡馬匹嘶聲啼鳴,火光熊熊燒亮,四周皆兵慌馬亂。
“夫君……”琴玉見她的男人起身,自己也跟着坐起,萬分替他擔心。
“沒事,應該是來救我的人。”話雖這樣說,可他自己也狐疑了,還會有誰來救他呢?
海豹、兀鷹、飛虎、天火?想到這四支部隊,他闇然搖頭,如果是這四支部隊的話,不該會如此熱鬧,那會是誰呢?
“該死……”着裝的阿真驀然一聲咒罵。
穿好內裳的琴玉聽他咒罵,狐疑裡扭轉過小腦袋,這一看立即令她噗哧笑了。
“夫君,你綁錯了。”說道擡起小手幫他綁着那凌亂的衣帶。無法令人相信,她那聰明的夫君,竟然不懂的穿衣服。
“呵,不好意思。”阿真報赧中搔了搔大腦,這古人的衣服,他怎麼學也學不來。
“夫君是天。”溫柔的琴玉理所當然回道,隨後拿過他的靴子跪倒在地,“夫君把腳擡起來。”
“玉兒,你是公主怎麼會侍候人呢?”擡起一隻腳的阿真好奇了,公主不是應該飯來伸口,錢來伸手的廢人嗎?
“玉兒總是會嫁人的,嬤嬤會教的。”說道,也把他的另一隻靴子穿上,才起身打理他的衣領。
“看來公主也不全是廢人嘛。”
“夫君,公主哪裡會是廢人。”琴玉不滿了,打理完衣領後,彎腰去綁他的腰帶。
“好吧,不過和公主做那檔事,確實很爽。”裂開嘴後他嘿嘿*笑。
綁好腰帶的琴女聽他說牀弟之下,臊紅臉地輕拍了他一下,把他拉到椅子邊道:“夫君,玉兒不夠高,你坐下。”
阿真一屁股坐在椅上,讓她那一雙忙碌的小手在他的發上拔弄着。很正經道:“真的,睡公主的感覺好像令自己非常高貴一般,而且特有成就感。”
隨着他的話落,琴玉滿臉通紅跺腳羞嚷:“夫君……”盈盈以前不就是公主嘛,公主他早睡過了,貝妮是大理王的愛女,也是位郡主呀。
“好好好,我不說,我不說。”*蕩的阿真立即閉上嘴巴,讓她安心幫他綁着發。外面的吼聲是越來越大聲了,也不知道在搞什麼鬼。
阿真沒有衣服,還好阿蔥球的體形和他差不多,穿着遼裝的他英俊裡大顯霸氣與彪悍。
綁好他的發後,琴玉見他的男人竟如此氣勢,情眸幽動,難於自禁裡趴在這具胸懷裡,喃喃羞道:“夫君好傑出,好英逸。”
“謝謝,我的玉兒也好美麗,好溫柔。”這個琴玉擁有令人無法小覷的古典美,如水的溫順更盡公主氣質。
“你呆在房內不要出去了,我去看看就回來。”
“夫君要小心。”琴玉擔心的小臉都白了。
“放心吧,所有的事情都在掌握中。”他敲了敲自己的腦子。
琴玉聽他這話微微安下心,是呀,她的夫君太過聰明瞭,連精明的父皇都中了他的招,如此精細的算計,有誰會想得出?
走出帳外後,他見到大批遼兵提着槍齊向同一個地方奔去,不遠處殺的正熱鬧,一大批黑衣人被層層遼兵圍困着,無退路的他們如野禽一般。
“哇,好厲害,好厲害!”阿真走近後,不由的鼓起掌,興奮地拍打着阿蔥球腦袋。“這些黑衣人是什麼人?”
阿蔥球負手與他並肩而站,看的出神之際腦門捱了幾下,黑着一張臉努嘴道:“不知道。”他還在爲剛纔的迷語生氣呢,從來沒遭受過如此鐵瀘的他,竟然慘敗,而且連一局都沒贏的連敗,這口氣怎麼咽得下去。更叫人咽不下去的是他竟然霸佔他和阿不打的房間,害他要和阿不打那野人擠一張牀,聞他身上的狐*,這個戰神也太不懂的坐客的道理了。
“加油!耶!”阿真爲被團團圍住的勇士助威,大加油後瞬間愣怔了,他看到一柄巨大無比的劍,會槓如此巨大劍的人除了被芊芸斷了兩次劍的程邢還會有人這麼傻嗎?
“阿真怎麼呢?”阿蔥球見他愣怔,歪着腦袋問道:“是不是看見熟人了?”膽敢闖他們營的,八成也是來救他的人了,這些大周人真他媽的太笨了。
阿真見那把巨劍後,提步上前狂吼:“全都給我住手。”
“住手……”阿不打正打的不可開交之時,聽到阿真的話,手一擡,所有遼兵立即退了好幾步,可依然豎着長矛把這批黑衣人團團圍住。
幾十名黑衣人見遼兵罷手了,喘着氣背貼背靠在一起,全神貫注敬戒着。
“是不是程邢啊。”他向黑衣人走過來時,遼兵自動退出一條口子。
“真哥。”程邢見他竟然遊走在遼營,愣怔後拉下黑巾,眼裡茫然不已。不是說他去遼國赴死嗎?
“真的是你。”阿真見真的是程邢,朝阿不打道:“這些是我的朋友。”
阿不打聽後,大手一揚,“全散了。”
瞬間敬戒的遼兵擡着死屍退的一乾二淨,有些去埋人,有些則回營繼續去睡。
“阿真你們聊吧。”阿不打無聊裡打了個哈切,轉身調頭就直接走人。這些個大周人的腦袋和木頭沒什麼兩樣,就這點人也敢和他們叫板,簡直就是活的不耐煩了,如不是戰神喊停,他必殺了他們。
一羣人傻眼了,見遼兵真的退的一乾二淨了,彷彿沒發生什麼事一般。
程邢狐疑裡走近問道:“真哥,你沒事?”
“我說程邢,你這不是廢話嗎?有事還能站在這裡啊。”阿真翻了個大白眼。
衆人聽他這話,面面相覷後,各自拉下自己的黑巾,一腦霧水,感覺好像被耍了一般。
他們拉下黑巾後,阿真立即見到與程邢在破廟偷情的美眉,興奮中跨步向前朝她打招乎道:“嗨,美女,破廟一別,你過的好嗎?”
若能見到大司馬竟然走到她面前問好,聽到破廟這兩個字,臉上非常不自然抱拳道:“大司馬掛心,草民很好。”
“那就好。呵……”阿真笑着轉過頭朝程邢說道:“沒想到還能見到她,真是太開心了。”
程邢聽他這話,額頭滑下無數汗水,家師和師叔伯們全都在這裡,真哥那張大嘴巴別說出什麼事出來纔好呀。
“大司馬,你認識小女?”一名滿臉皺紋的老者,虎虎抱拳詢問。
此老者一問,若能和程邢心頭一跳,心裡祈求他那張大嘴巴不要亂說纔好呀。
“咦!您是?”
“草民姓風,單名疾”老者抱拳躬身回道。
“原來是風老伯。”阿真眯笑扶着他笑着說道:“下江南之時,曾與你女兒有一面之緣。”
“原來如此。”
風疾剛說完,另兩名老者上前抱拳道:“謝大司馬賞千年雪山參。”
“你們是?”汗,這些老人他全都不認識耶。
“草民叫洪炬。”洪炬說後介紹道:“這位是銀系。”
被他介紹,銀系立即抱拳躬拜:“草民銀系見過大司馬。”
“洪家堡,銀月樓?”阿真依稀記得,當日芊芸搶了這洪炬的人蔘,然後他的徒兒追着芊芸亂跑,剛好在睢縣被他碰上了。
“不敢,不敢。”兩位老者聽他說些他們的府號,抱拳惶恐。
阿真想到確實送了洪峰兩棵人蔘,裂開嘴擺手笑道:“不用謝,就兩棵人蔘而已。”
洪炬對參可是鍾愛無比,聽他如此毫不以爲意,老嘴微微顫抖,他送的千年雪山參可不是凡物啊,少說也有三千年的年紀了,與他被一品夫人搶去的一千年野參相比,他可以去自盡了。
“程匯見過大司馬。”程家堡,堡主出列抱拳躬拜。
“程老爺客氣了。”阿真眯笑把他們扶起來問道:“你們這次是爲救我而來的吧?”
“是的。可是……”程匯說道與另三位好友面面相覷,不知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程虹見師傅們全都陷進無語的地步了,跨步走出詢問道:“真哥,這是怎麼回事?”他遼國赴死的消思已傳遍大江南北了,可見他這模樣,怎麼看都不像是要去赴死呀,反倒和去遊玩沒什麼兩樣。
“我不告訴你。”說道他轉過身朝風若能笑了笑詢問道:“姑娘叫什麼名字呀?”
風若能見他突然轉身,然後曖昧地詢問她的名字。雖是江湖兒女,不免臉上也微微發燙,更何況那日偷情被發現,簡直就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若……若能……”
她剛說完,阿真讚賞嚷道:“好名字,真是好名字。”
四個家族的精英聽他竟然當衆調戲若能,不由的咋舌了,覷過來覷過去,不知大司馬是什麼人?怎麼看都像極了地痞無賴。
程邢和程虹反倒沒那麼奇怪,真哥就是這副流氓樣,“這……,真哥……”
“程虹你別問,我不告訴你。”說完揚起笑臉很輕柔朝風若能道:“若能,如果你問,我就會告訴你喔。”
汗……,三條黑線從風若能的額頭滑了下來,懼怕中小心擡頭偷窺她爹爹,不敢隨便開口。
“真哥你別玩了。”知他甚深的程邢腦額的黑線不比若能少,哀着臉乞求。
他的話剛落下,風疾大呸了一口,不屑哼道:“真是瞎眼了,竟來救如此無恥之徒。”
“沒錯,你真的是瞎眼了。”阿真贊同中,認真的點頭。
風疾見他贊同,氣的吹鬍子瞪眼吼道:“你說什麼?”
“我只是附合你的話而已,難道不能附合你,要和你唱反調?”他認真回道。
“你……”風疾怒指指着他。
“怎麼呢?我有什麼事嗎?”阿真很認真低頭望了望自己,“挺好的,衣裳整齊,風度翩翩。”
“哼……”風疾氣極,大力重哼朝自己的弟子吼道:“我們走。”說道一羣人朝黑幕裡走了去。
阿真見他怒走了,提起小手帕朝遠去的人羣揮了揮喊道:“有空再來玩啊。”喊完還萬分不捨中假意拭淚。
程匯、洪炬、銀系見風兄被大司馬氣走了,面面相覷後抱拳躬身道:“既然大司馬沒事,那是草民們多事了。”
“沒那事。”阿真擺擺手笑道:“你們這些個名門偶爾出來走動走動是件很好的事情。”
三人聽他說只是出來走動,臉色一變。頓覺委屈,他們可是拼卻性命來救他,可是他卻不領情,看來是他們多事了。
“既然如此。那草民先告退了。”三句同樣的話同時響起。
“好,你們慢走。”阿真點頭目送這一羣黑衣人離去。
他是故意不領他們的情的,因爲他們要讓他們懂的什麼叫量力而行,憑藉一身血性只會增加不必要的傷亡,這羣人無組織無紀律,幾十人明目張膽闖遼營。別說救不了他,怕他們連自己命都求不了。武功好是很重要沒錯,可是更重要的還是組織和紀律。如果今晚換成海豹、飛虎、兀鷹、天火。這四支部隊中的任何一隻,他還沒感覺到有人闖營,遼兵早死絕了。不過這四支部隊任何一支都不會來,因爲他沒有危險。
望着天上的明月,阿真搖了搖頭,負手朝營帳走去,剛纔的吵鬧如沒發生一般,營內又是處於酣睡中的寂靜,聲聲蟲鳴響繞不絕於耳,幽夜也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