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柯的早晨金光四射,女子拖着長長的裙襬走進一處偏殿,看着眼前抱着骨灰盒的男子。
男子並不行禮,只是輕輕一笑,“陛下,你來這裡作甚。”
女帝也不生氣,只是冷冰冰的看着他,“局已經擺好,你不去看看麼。”
男子聞言之後,長嘆一聲,“局,並不是擺給我看的。”說罷,又摸了摸懷中的骨灰盒。
女帝見他如此,也就離開了房間,“你放心吧,一切有我,不會出任何差錯的。”說罷,便關上了房門。
男子看着窗外漏進的絲絲金光,呢喃着,“希望如此吧...”
蕭條庭院內,男子手中的長劍舞的霍霍生輝,劍氣揮灑自如。
邱子琪靜靜的站在枯樹後,不過劍氣撲面而來,面前的枯樹瞬間倒下了一片。
上官如風收起長劍,冷淡的看着他,“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邱子琪苦笑着,拍了拍身上的枯樹枝,“少主...你很想殺我?”
男子抱着長劍,挑了挑眉,“殺你用得着這麼麻煩麼?”
邱子琪點點頭,“事情有眉目了,東南侯府內是有一個奇怪的女子,一直帶着面紗,從未見過她的真面目。”
上官如風只是撫摸着手中的長劍,“說下去。”
男子繼續說道,“不過她到侯府的時間,卻和冉柔失蹤的時間是一致的。”
上官如風冷冷的擡起頭,嘴角一抹冷笑,“終於找到你了。”
原是那夜冉柔在街頭閒晃的時候,被趕回山莊的上官如風見到。
邱子琪看着冷冰冰的男子,“少主,你想做什麼?”
上官如風轉身拔劍收回,一氣呵成,“當然是要回她欠我的。”她欠他的太多,只能用命來一筆勾銷。
男子看着上官如風離開的背影,正要離開時,卻發現身邊一圈的枯樹都倒下了,切口平整。
邱子琪看着枯樹枝的切口,呢喃着,“少主,你到底想幹什麼...”
此刻東南侯府內的冉柔,正在牀榻上咳嗽着,重重的喘息着,吃了一顆藥之後,纔好了很多。
她走到窗口,看着陽光刺目,“冉柔,你活下來了。”
現在的每一天都像是奢求一樣,因爲她真的會有一天醒不過來。
這時窗外響起了打鬥聲,當她推開門看到熟悉的身影,頓住了身形,“是你..!!”
上官如風甩了甩手中的長劍,血珠好似玫瑰花瓣在空中飛散,“溫冉月,很久不見了。”眼前的女子雖然帶着面紗,不過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冉柔在聽到他叫出這個名字的時候,身子輕輕一顫,“你在說什麼..我叫冉柔!”
上官如風冷冷地笑,“你是冉柔,也是溫冉月,不是麼?”
女子不可置信的後退着,“你怎麼可能..會知道..”他明明失憶了,他明明是愛她的?!
男子冷冷地看着她,“我想起來了,所有一切。”說罷,便握着長劍猛地衝了上去。
而女子愣愣的看着他,不明白爲什麼他這麼想要她死?
叮噹一聲一把長劍擋住了上官如風,男子邪魅的聲音響起,“少莊主,這是我的人,你想殺她,是不是也要問我同不同意呢?”
上官如風收回長劍,冷笑,“冉柔,你告訴他,你是誰的女人。”
冉柔看着他眉眼冷淡,心頭一顫,不由得躲到東南候的背後,“我..”
東南候眉頭一皺,“上官如風,你是皇帝緝拿的要犯,這次我定要抓你回去見皇上!”說罷,便抽劍而上。
然而上官如風並沒有拔劍,只是左躲右閃,“東南候,憑你的武功是殺不了我的。”
東南候冷冷的看着他,細長的眉眼冷光一閃,長劍之中拔出了另一把,飛快地砍向上官如風。
如風勉強躲過之後,手臂被劃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鮮血瞬間染紅了他雪白的衣袖。
東南候並沒有因此而放手,反倒是手中的劍越來越快,只見一道道寒光劈向了男子。
周圍的人都被眼前的刀光劍影晃花了眼睛,只有冉柔看得出,雖然上官如風受傷了,但是東南候依然不是他的對手。
時間一長,東南候就會因爲體力不支而倒下的,到那時她自己也就...
上官如風依然冷靜的躲閃着,並沒有因爲手臂的受傷而又絲毫的緩慢。
不多時,東南候的喘息聲就變粗了,手中的劍也慢了下來。
上官如風冷笑着一揮劍,將他手中的雙劍打落在地,一劍衝向了他。
然而就在此刻,冉柔放出了無數毒蟲,飛向了他。
男子輕輕一皺眉,只能向後退了幾步,揮劍砍了幾隻蟲子之後,發現一隻居然變成了兩隻。
他擡頭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蟲子,此刻天影在西涼國,不宜中毒,他輕輕一躍就離開了庭院,“溫冉月,你的命我先留着,早晚有一天,我會要回來的!”
冉柔扶着東南候,“你沒事吧?”
東南候卻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揮開她的手,“用不着你管。”說罷,便離開了。
本是擠滿人的庭院內,此刻只有女子孤單單的一個人,臉上的面紗似乎變得溼潤了,爲什麼爲他做了那麼多,他還要殺她。
她擡起頭,眼神變得狠厲,若是沒有那個女人就好了!
然而此刻遠在帝妃宮內的巧柔,卻是渾身一冷,“怎麼突然好冷。”
身後的蘇晴將披風披在了女子的雙肩,“小姐,天氣轉涼了,你要注意身體。”
紅衣女子點點頭,轉身看着水池中早已沉眠的紅蓮,“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蘇晴笑着,撥動香爐內的香,瞬間室內都是清新的帝王花香,“小姐,不要想太多了,有天影在,不會有事的。”
巧柔微微點頭,微微有了點睏意,“可是,總會有不安啊..”
身後的女子還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軟榻上的女子卻早已睡着了,不由得淡笑,拿着毛毯蓋在了她的身上。
蘇晴坐在了女子的身邊,靜靜的陪着她。
不知不覺太陽就落山了,軍營內一片死寂,巡邏的部隊都沒有了蹤影,只有一個個白色
的臨時帳篷。
營帳內,少天看着眼前的人,“若是不出我所料,今日或者明日西涼國就攻打過來。”
如月將地形圖拉過,指着一個地方,“一切都可以放心。”
木槿還要說些什麼,卻被天影捂住了嘴,“別說話,如月,滅燈。”
風如月立刻吹滅了燈火,壓低聲音說道,“有人。”
營帳外月白的光芒下,一個個人影出現在了外面。
木槿在天影的耳邊輕聲說着,“天影,你行動不便,待在這裡明白麼?”說罷,便要衝出去。
天影卻是一把拉住了木槿,“別衝動,現在我們人太少了。”
木槿還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營帳上赫然開出了血紅色的花朵,男子冷着臉掙脫開了天影的手,拔出長劍衝出了營帳。
如月與少天只能暗歎一聲跟着出去了,此時的營帳外,除了幾個病怏怏的士兵,剩下全部都是蒙面人。
木槿看着地上的屍體,“你們誰殺的他?”
眼前的蒙面人並沒有過多言語,拔出長劍衝向了蘇木槿。
只見木槿反手一劍,擋住了男子,腳下一掃,順手一劍,一氣呵成之下蒙面人瞬間就斃命了。
剩餘的蒙面人並不悲傷,也不害怕,只是一擁而上。
風如月手中的劍宛如春花,寒光帶着血花不斷盛開在她的身邊,“人太多了!”說罷,又砍到了一個男子。
烏泱泱的蒙面人,他們不會痛,不會悲傷,只知道殺了眼前的人。
少天長劍如風如電,瞬間幾個蒙面人就倒在了他的面前,“想辦法衝出去!”
木槿推開眼前的蒙面人,吼道,“那剩下的人怎麼辦?”
少天回頭看了一眼還在病着的士兵,艱難的吐出,“...放棄!”
木槿難以置信的說道,“你說..什麼?!”
那些士兵卻是堅決的說道,“將軍,你們不要管我們,快點離開這裡吧!”說罷,已經有幾個阻攔了蒙面人的去路。
只是身體實在太過虛弱了,沒幾下就被蒙面人收拾個乾淨。
蘇木槿怒吼着,“我殺了你們!!”說罷,提着長劍便衝進了人羣中。
風如月不禁想要趕到他的身邊,“木槿,不要衝動!”只是眼前的蒙面人實在太多了,阻擋住了她的去路。
這時一個黑衣人出現了,男子面容冷峻,眼神冰冷,看着在人羣廝殺奮勇的蘇木槿,冷淡一笑,抽出長劍緩緩地走到他的身邊。
這時的蘇木槿並沒有感受到危險的到來,“都給我滾開!!”一劍揮去,居然砍倒了兩個蒙面人。
只是當他要衝過去的時候,卻被迎面而來的一把劍擋住了去路,木槿看着他沒有蒙面,而且異常的熟悉,“你是誰?”
男子冷笑,“死人是不需要知道答案的。”說罷,手中的長劍揮灑自如,瞬間挽出幾個劍花,木槿只能狼狽的防守,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風如月自然也看到了,不由得驚呼,“餘守將!”
不錯,那個男子就是西涼國的地下帝王,餘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