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下,宮殿中的花瓣靜靜的飄落,池中的錦鯉時不時的躍出水面,引起圈圈漣漪,紅蓮也慵懶的搖曳着,水面飄蕩着一朵一朵的花瓣,如同小船般隨意的飄蕩着,金色的宮殿中,女子靠在軟墊上,男子則坐在女子的對面。
只見女子青絲已然鬆散開,小臉嚴肅的看着面前的棋盤,手中的棋子不知該落於何處。而男子則勝券在握的看着眼前女子的糾結,慵懶的靠在軟墊上,帝王花淡雅的味道飄滿了整個宮殿。
男子輕笑,“放棄吧。你輸定了。”
女子咬了咬下脣,決定孤注一擲,“還未結束,你就等着輸吧。”她似乎忘記了,眼前的男子,可是當今的聖上。
皇帝聞言,不由得笑出聲,“好,我等着輸。”眼中卻是帶着寵溺,他不在乎輸贏,她高興便好,隨手下了一子。
他們身後的人都是一愣,德慶低下頭,妃顏也低下頭,唯獨蘇晴不由得想笑,小姐,真是大膽。
女子帶着笑意放下一子,黑子瞬間被白子殺的片甲不留,輕啓朱脣,“你輸了。”
皇帝看了一眼面前慘不忍睹的棋盤,“你知道麼?你是第一個敢贏我的人。”從來都不敢有人這樣和他下棋,無不都是滿頭大汗,要輸卻還要輸的讓他看不出,令人頗傷腦筋。
巧柔一愣,心中也明白他是皇帝,誰敢贏他?而她只是無所謂罷了,也知他有心在讓她,“那又如何?”
自從他離開彩芳殿之後,便來到了帝妃宮,他也不明白他爲何想要來這裡,只是想來便來了,“四日後就是我們的大婚,你準備好了麼?”
眼前的女子呆愣之後,低下頭,“這需要準備麼?”這是她三度嫁人了吧,三次穿嫁衣都是爲了不同的人,而這次卻是不得不穿上。
皇帝皺了皺眉,“嫁給我很不開心?”
女子搖搖頭,“沒有。”她的心早已遺落在了邊城,金柯,那些不復存在的歲月。
皇帝伸手擡起她的下巴,看着平淡無波的雙眼,煩躁的說,“那就不要讓我再看到你這個樣子!”那樣的無所謂,好像嫁給誰都一樣。
巧柔揮開他的手,“我知道了。”不去看他暴怒的眼神,她不知道他爲何突然會這樣。
皇帝似乎也察覺到了,他的失態,靠近女子的耳邊,“你叫什麼名字?”
巧柔一愣,只是淡淡的開口,“皇上叫我離滿吧。”她是代替阿滿嫁過來的,所以她必須拋棄舊名。
皇帝聽後低下頭,轉而擡頭看着她的雙眼,“離滿這個名字不好,以後我就叫你巧柔。”
只是眼前的女子卻震驚的看着他,爲何他會知道巧柔這個名字,斷斷續續的話語,“皇上...你...是說...巧柔麼?”她註定還是要做巧柔麼?
白玉天不明白爲何一個名字,能讓她這樣失態,“嗯,巧柔。”伸手抱着她,爲何抱着她的感覺,就是和抱別的女人不一樣的感覺。
巧柔窩在男子的懷中,雙手輕輕摟着他的腰,這都是巧合麼。
而他們身後的蘇晴在聽到巧柔名字的那一刻,都準備要拉着小姐殺出皇宮了,最後才明白這都是巧合,鬆了一口氣,擡眼看着皇帝抱着小姐的模樣。
懷中的女子,帶着哭腔,“多謝,你給的名字。”她只是巧柔,無關上官如風,無關慕軒梅。
白玉天不明白一個名字而已,“嗯。”雙手緊緊抱着她,身後的德慶帶着其餘人都靜靜的退出了宮殿,只留下那兩人。
殿內的兩人靜靜地相擁着,男子鬆開她,“從明天開始劉嬤嬤會來帝妃宮,教你日後大婚上的禮儀。”擡手將她的髮絲輕輕縷到耳後。
女子感受到臉龐的溫暖,起身,脫離開溫暖的懷抱,淡笑,“嗯,好。”
皇帝發覺懷中溫暖的消失,寒冷席捲了周身,“今天我要留下用膳。”起身走到了殿外,突然冷下的氣氛,讓殿外的人一愣一愣的,剛剛不是還好好的?
男子看了一眼身邊的人,“德慶,吩咐御膳房,今日我在這裡用膳。”說罷便甩袖走進了偏殿,“沒有我允許誰都不許進來。”
妃顏看了一眼殿內低着頭的女子,“蘇晴,你進去看看公主吧。”轉身和德慶一同離開了帝妃宮。
蘇晴走到女子的身邊,“小姐,你怎麼了?”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失魂落魄的小姐,她總是冷靜鎮定,總是強大的保護着所有人。
巧柔拉着蘇晴的手,靠在她的身上,“蘇晴,若是有天我變得不像我,你還會這樣守在我身邊麼?”
身邊的女子頭靠着她的頭,笑着說,“那也是我的小姐,我想要追隨的小姐。”若是真有那天,她也會毫不猶豫的跟隨着小姐,因爲她是她的小姐啊。
巧柔閉上雙眼,“蘇晴,我好怕,一個人的時候。”總會想起那些日子裡的傷痛,她,無法忘記,也,無法逃離。
因爲,她無處可逃。
蘇晴輕輕拍着她的背,“小姐,別怕,你的身後永遠都有我和天影。”
女子安心的睡去,溫暖能暖人心,此刻她感受到了,她的心是暖的。
而在偏殿的皇帝卻看着自己的雙手,那份觸感經久不消,她溫暖的氣息,讓他忍不住的靠近,連初衷都忘了,“巧柔,她就是巧柔。”曾經探子說過上官如風的身邊有一個叫巧柔的女子,如今他說出巧柔這個名字之後她呆愣的模樣,便讓他明白她就是巧柔。
男子走到紅紗覆蓋的牀邊,他不知她和上官如風的關係如何,她進宮是不是別有目的,男子閉上雙眼,所有的情緒褪去,睜開雙眼,又是冷靜睿智,處處爾虞我詐的皇帝。
無論如何,他都要贏,任何代價他都可以付出。
不多時,德慶的聲音就在殿外響起,“皇上,已經到用膳時分,不知是否要此刻用膳?”
皇帝整理了下衣裝,走出殿門,“嗯。”
德慶看了一眼似乎變了一個人的皇帝,低下頭,緊緊跟在他的身邊。
傍晚時分,
妃顏和德慶將身後的菜餚一份份的端上桌,滿目佳餚,巧柔看着早已坐在那裡的皇帝,“皇上。”
皇帝聽到後轉頭看了一眼她,“巧柔,坐這兒吧。”看着德慶佈菜,口中吃着,卻是食不知味。
巧柔看着滿桌的佳餚,妃顏爲她在碗中舔了幾樣菜,“妃顏,夠了。”看着這些佳餚,她卻沒有一絲想要吃的念頭。
妃顏聽後一愣,卻也只能放下筷子,站在她的身後。
巧柔低下頭,靜靜的一個人吃着,不管身邊是怎樣的目光,只是口中機械地咀嚼着,然後嚥下肚。
男子看了一眼她,“這些菜不合你胃口麼?”他似乎忘了,他也食不知味。
巧柔擡起頭,搖了搖頭,“沒有。”手輕輕的放在小腹,爲了他,她也要將這些吃下去。
皇帝攔住了她,“不愛吃,就不要勉強自己吃下去。”擡頭便吩咐德慶去御膳房,做幾樣清淡的小菜送上來。
女子看着桌上的菜,“我沒有..”
男子輕輕地看她了一眼,“可是你不愛吃,以後你愛吃什麼,就讓妃顏去御膳房吩咐他們做就好了。”低下頭喝了一口湯,只有他自己明白,剛剛所作的一切都是他下意識去做的,他想要寵愛她。
巧柔聽到後,更加沉默的看着眼前的碗筷,“爲何要叫這裡是帝妃宮。”
皇帝輕嘆,“妃顏,你們下去吧。”妃顏帶着所有人退到了殿外,跟在她身後的蘇晴擔憂的看了一眼女子。
男子轉身看着她,“字面意思。”
女子又輕輕開口,“我真的和皇后長的不像。”
男子點頭言道,“我知道。”除了第一次見到她覺得相像之後,就再也沒有這麼想過,皇后高貴淡雅,而她則是堅強孤傲,兩者是不一樣的。
兩人相對無言,不過沒多久德慶的聲音就在殿外響起了,“皇上,是否現在用膳?”
皇帝看了一眼身邊的女子,“上菜。”
看着宮女魚貫而入,一樣樣精緻的小菜,巧柔吃了一口,發現口味清淡反倒適合她,於是忍不住的多吃了幾口。
一旁的皇帝看到她有胃口了,也笑着,多吃了幾口,“德慶,今日就在帝妃宮歇着了。”
德慶看了一眼僵硬住的女子,“皇上,那要讓公主侍寢麼?”
皇帝看一眼已經一動不動的女子,“不用,今日我在偏殿歇着,她在主殿。”
德慶點點頭,退下了,每次皇帝臨幸妃子都要記錄,還要做很多準備,如今不用,自然就不用那麼麻煩了。
蘇晴鬆了口氣,現在小姐懷有身孕,實在不適合侍寢。
紅衣的女子聽後,心中自然是鬆口氣,只是四日後她該怎麼辦,看着眼前的佳餚,也沒了胃口,“我吃不下了。”
皇帝聽後,擡眼看着她,“那你先去歇着吧。”低下頭,放下碗筷,感受着身旁的人離去。
那天皇帝留在帝妃宮過夜的消息,傳遍了整個皇宮。
彩芳殿,女子躺在牀上聽着桃葉的彙報,“娘娘,皇上已經宣佈在帝妃宮歇下了,而且還和公主一同用膳了。”
貴妃未施粉黛的臉,在此刻卻更蒼白了,雙手緊緊握着被面,“哼,宮裡又多了一個爭寵的人,皇后那裡有什麼動靜?”她還以爲她有多愛少主,原來也不過如此,她還是比較擔心皇后,雖然她愛的人不是身邊的,但是女人都是會變的。
桃葉想了想之後,“皇后沒有任何反應,依然只是在熙鳳閣並沒有外出。”停頓了一下又說道,“不過皇上並沒有讓公主侍寢,只是住在了那裡。”
貴妃揚了揚眉,“是麼?皇上還捨不得碰她吧。”突然腹部傳來疼痛,低下頭,手輕輕撫摸着,小傢伙又踢了她一腳,“桃葉,你下去吧。”說罷便躺下了,閉上了雙眼。
一旁的桃葉看了一眼已經已經睡着的貴妃,悄悄的退下了。
泰寧宮,德慶敲了敲門,“太后娘娘,皇上已經在帝妃宮歇下了。”
門內傳來簡單地一句話,“我知道了。”
太后坐在牀榻邊,皇帝的用意她能猜的出,只是她多怕,他會輸,如果輸了,就是把自己都輸了。
錦都城內一個人影,飛快地跳躍着,消失在皇宮內。
夜晚,帝妃宮內的錦鯉還在悄悄地遊蕩着,巧柔躺在寬大的牀上,難以入眠,翻個身,卻看到一個人影悄悄地站在窗前,月光將他的影子拉的很長。
牀榻上的女子緊張的看着她,如今蘇晴已經睡下了,不過皇帝又在偏殿休息,她起身看着黑影,“是誰在那裡!?”
一聲輕喝,讓黑影擡起了頭,月光照亮了他半邊臉,男子如刀削的臉,冷峻的看着她,“是我。”
女子雖然只看到了他的半邊臉,聽到熟悉的聲音,“你來作甚,皇上就在旁邊,你不要亂來。”
男子顯然看到了她的慌亂,嘴角一抹笑意,當聽到皇帝在她這裡歇下了,就忍不住想要來看她,“我來看看你,不可以麼?”
巧柔看着越走越前的男子,不由得說道,“你不要再走上前了,我可要喊人了!!”
在她的意識裡只有一瞬間,他就到了她的面前,一手捂着她的臉,一手摟着她的腰,動作熟練而簡潔,“如果你叫來皇帝,我能保證,殺了他,然後逃走。”
懷中的女子在顫抖,他以爲她是在爲皇帝擔憂,他的怒氣又被她牽起了。
她的周圍都是他的味道,那夜殘忍的佔有,讓她冷冷的開口,“放開我。”她噁心,她想吐,她無法忘記那一夜。
男子絲毫不鬆手,輕佻的看着她,“我不鬆手,你能怎麼辦?”
女子挑了挑眉,低下頭狠狠地一口咬在男子的手上,男子因爲手上的疼痛,皺緊了眉頭,“你屬狗的麼!”鬆開她,看着她得意的神情。
巧柔戒備的看着他,冷淡的開口,“誰讓你不鬆手的?”
男子一個轉身又來到了她的身後,擁着她,“不要再想咬
我,同樣的招數不要在我身上用兩次。”
女子細眉輕皺,“你到底要作甚?”
上官如風感受着她身上的溫暖,“我剛剛不是說過了,只是來看看你。”埋頭在她的頭頸,她身上沒有薰香,卻能讓他感受到溫暖。
巧柔掙脫開他的懷抱,轉身看着他,“現在,你也已經看到了,可以離開了麼?”
窗外事錦鯉撲騰的水聲,還有花瓣飄落的聲音,微風浮起白色的細紗,殿內的兩人卻冷冷的看着對方。
巧柔披着單薄的外套,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說道,“上官如風,若是我沒記錯,你是已經成親的人了。”想到那天,不會疼痛的心臟卻又開始疼痛,冉柔一身紅衣站在他的身旁,卻也甚是般配,不知當初她那樣站在他身旁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般的般配。
上官如風看着女子冷淡的側臉,“你不想看到我?”
女子深吸一口氣,“是,是非常不想。”她不想再看到他,曾經爲了他而痛的撕心裂肺,如今她只想好好的活下去。
上官如風聽後,低下頭,看着被月光拉扯的影子,“可我偏偏還要出現在你的面前。”
眼前的女子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知道我是誰麼?”
男子起身,走到她的面前,“你是誰麼...”腦海中似乎有一個聲音不斷說着,上官如風的妻,上官如風的妻,是誰...
巧柔仔細的看了一眼他,發現他只是迷茫的看着她,“你不知道,對麼。”
上官如風看着她,口中輕輕吐出,“我會知道的。”轉身離開了宮殿,他會知道的,他總會找到心裡若即若離的感覺是什麼,而她最好活到他找到答案的那一刻。
巧柔只感覺一陣風吹過,眼前早已沒了人影,她看了一眼窗外,月光如絲般皎潔。
而男子跳躍在皇宮的屋頂上時,看到了熟悉的宮殿,便下落到宮殿內,“你爲何還不睡。”
眼前的女子正一個人坐在桌前,看着眼前的男子,“你爲何在這裡。”
女子的鳳袍刺痛了男子的雙眼,他終究是欠了他們的,“我來看一個人。”
碧悠站起身,走到銅鏡的面前,每天面對這張臉,都幾乎要忘記了原先的臉,“少主,爲何送她來宮裡?”她早已聽說她入宮的消息,當初少主費盡心機才讓她留在身邊,爲何如今卻還要讓她入宮,還是以金柯公主的身份。
上官如風聽後一愣,“誰?”
碧悠皺了皺眉,她還不知道少主已經失憶的事,於是她又重複了一遍,“慕軒梅,當今丞相之女,也是我所頂替的人。”
面前的男子聽後,不覺後退着,“慕軒梅,是誰...”
女子這才發現不對,走到他的面前,“那少主可還記得我是爲何入宮的麼?”
上官如風擡眼看着她,“你不是我安排入宮的麼?”只是他爲何想不起任何當初她進宮的事情,只記得她已經在宮中,而她的臉爲何這麼像她?
本是被他下意識忽略的事,卻如潮水般涌出。
女子看着少主難受的模樣,上前輕輕扶着他,“少主,你怎麼了?”
上官如風揮開她的手,轉身離開了皇宮。
留下的女子錯愕的看着他的背影,低下頭,皺着眉,怎麼去了一次金柯之後,回來就成這樣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在空中飛快飛躍的上官如風,忍受着狂風的肆虐,爲何他什麼都不記得!
上官如風推開邱子琪的門,看着已經入睡的男子,他看着他一字一句說道,“你是不是瞞着我什麼!?”爲何他看到她總會有千絲萬縷的思緒,想要靠近,卻又不敢靠近。
邱子琪看着眼前完全失控的少主,疑惑的說道,“如風,你怎麼了?”
上官如風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我是不是遺忘了什麼。”那些他不該遺忘的,卻都忘了。
牀榻上的男子看着眼前的少主,“你都記得什麼?”
上官如風走了過去,坐在他的身邊,“今天我看到碧悠了,可是我不記得她爲了誰而入宮了,我不記得的好像很多,又好像都記得。”
男子看着他,之後才說道,“如風,你丟失的必須自己去找回來。”
上官如風看着邱子琪,“你都知道什麼?”
而他卻答非所問,“你愛冉柔麼?”
上官如風卻絲毫不猶豫,“不愛。”
邱子琪輕笑,“那你又爲何要娶她?”
他低下頭,“因爲,她救了我,她讓我從沉睡中甦醒了過來。”
男子輕嘆,“如風,我只能告訴你,冉柔絕非善類,你自當小心。”他就算說的再多,如風也不能全部想起。
上官如風深深的看着他,“爲何,當初不說?”
邱子琪想了一下,“因爲我們擔心你。”當初冉柔威脅他們,如何能說?“更何況,我們說了,你也不見得會信。”
上官如風聽後也笑了,“丟失的必須自己找回來麼?”
男子點點頭,他從來都不信如風會徹底將小姐忘記,那些曾經發生的,怎會不記得,銘刻到心的人,怎會棄之。
窗外的明月被烏雲遮住,沒有了月光,周圍變得漆黑如墨,冉柔在蕭條的庭院中徘徊,她不知上官如風去了哪裡,正當她轉身的時候,卻看到了身後的上官如風。
黑夜中男子的臉,深沉如夜,讓人看不清他的模樣,“冉柔,這麼晚了,你在外面作甚?”而剛剛邱子琪的話語還在耳邊,冉柔絕非善類,丟失的必須自己找回來,他丟失的會和她有關麼。
冉柔看到上官如風之後,本是被他嚇到,卻聽到他溫和的言語,便放下心來,“我找不到你,所以就出來找找你。”沒想到他就在她的身後,只是他什麼時候出現在她身後的?
上官如風走上前,牽着女子冰冷的手,“夜深了,我們歇着吧。”摟着她走回房中。
只是低頭的冉柔,並沒有看到上官如風冰冷的面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