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發動凌空劈斬,少年的靈力消耗極大,再斬一名神將後氣力不濟,根本無法避開柳向青的傾力一擊,但柳向青也不好過,分神之下勉強避開了離雲的火球,但前胸被郝長老祭出的巨木狠狠的擊中,身軀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飛出去老遠。
少年彎着腰,面色慘白,似乎在竭力穩定身形,周圍幾名神將看到機會,紛紛再度撲上,未料想一輪烈陽憑空出現,迸發出炙熱的火焰,由於太過突然,幾名神將避之不及,迅速被烈火上身,慘呼聲瞬間此起彼伏。
天火的殺傷力極其恐怖,沾染一丁點火星便難以擺脫,而且火勢蔓延極快,迅速燒遍全身,慘叫聲很快低落,幾名神將竟然被活活燒死在當場。
以爲有便宜仗可打的幾股人馬如潮水一般涌來的,但見到這般慘像後,立刻又紛紛後退,當烈陽漸漸暗淡的時候,誰都沒有留意到一條紅線飛速遠去,軌跡正是柳向青身軀飛落的地方。
“宮主,沒事兒吧?”離雲與郝長老一左一右護住搖搖欲墜的少年,但誰也不敢觸碰他的身軀,烈陽暗淡的光環還在,那是天火的印記,即便是離雲也頗爲畏懼。
“沒事……”少年大聲咳嗽,之前極短的激戰,所有靈力釋放一空,那種可怕的虛脫感再度襲身,其實連站都站不住了,他只是強撐着一口氣,等待小紅龍的消息。
果然,遠處傳來柳向青的吼叫,被巨木差點震昏過去的他還沒來及恢復點元氣,便被一條莫名其妙出現的小長蟲張嘴咬掉了面部的一塊肉,然後連噴了兩口濃痰。
這兩口濃痰是可怕的熔岩火龍的龍息,帶有天火的屬性,沾到即着,率先攻擊神能者的氣海,融化煅燒其靈力,如蛆附骨,靈力越充沛,後期燃燒的程度越爲猛烈。
柳向青再也沒想到,稍有大意之下,居然被熔岩之火燒遍全身,再想控制已經來不及了,他也是個極爲狠辣的角色,當機立斷,捨棄肉身,神魂飛速遠遁。
“可惜!”少年瞬間已獲悉小紅龍的戰績,雖然沒能徹底滅殺柳向青,但肉身被焚、只留下神魂的他必然修爲大降,而且自在世界人丁有限,很難找到十分匹配的肉身,柳向青基本被廢了。
勉強召回小紅龍,少年便再也無力支撐,當場栽倒,郝長老一把扛起少年,離雲搶身衝在前面開路,抖手就轟出一個可怕的大火球。
很短的時間內,兩名主將被殺,另外一名也逃的不知所蹤,遠遠圍着的神兵神將們早已毫無鬥志,本以爲就是試探一番,耍一通威風,哪料到會是如此結局,見火球襲來,紛紛躲避,瞬間便作鳥獸散。
此戰,耗時極短,傷亡也有限,規模更是跟之前無法相提並論,但意義卻非同一般,少年的反擊嚴厲而血腥,出手幾乎毫無顧忌,像極了當時霸道凌厲的秋克儉。
李坦和梵天和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得到了消息,這樣的結果,李坦想到了,可站在他的角度分析,少年如此行事依然有很多不確定性,也無法說明那域外高手的具體動向,是與少年鬧翻?還是指使少年這般蠻幹,又或者是身受重傷?或者其他?都需再觀察。
而梵天和卻是暴跳如雷,就算他想到這次試探會跟五行島的人衝突,但也絕沒料到少年做事會如此絕戶,三名尊神級強者被他殺了兩個,還有一個也跟死了差不多,這純粹是在打聯軍的臉。
而且有線報表明該,五行島向西華島的派出了更多的探子,目標顏笑,意圖赤果果,這是十分放肆的挑釁,梵天和不能忍下心頭之火,立刻召來東方瑞清,兵發五行島,即便他不好親自下場,也須給那少年以沉重的打擊。
立刻又有眼線將此事告知了李坦,老狐狸想了想,依然按兵不動,讓梵天和給五行島一些壓力也好,一兩次看不出來,衝突的次數多了,烈度大了,那域外高手到底是怎麼個想法,自然而然便能看出來。
若是那高手真因爲聯軍無視他的警告前來尋事,那便讓他去找梵天和好了,一切推個乾淨,說不定李坦還會幫忙踩上一腳,若是不來尋事,那麼在很大程度上說明有問題,倒時候他便要慫恿梵天和親自下場,一試便知。
當然,這是一種很籠統的思路,李坦還有其他的想法,甚至與那域外高手有點惺惺相惜的感覺,上次交談,他受益匪淺,或許真有一種既能滿足他的胃口,又能拯救這自在世界的方式吧?
東方瑞清的大軍猛撲五行島,對着大陣就是一通猛砸死磕,待五行壘甲升起時,大軍又如潮水一般褪去,但隔不了多久還會捲土重來,如此反覆打擊五行島的防禦大陣,使之得不到喘息,而聯軍爲此付出的僅僅是千把人的代價而已。
如此折騰了兩天,得不到靈石支撐,防禦大陣已經千瘡百孔,而五行壘甲對大陣的溫養恢復速度又太慢,基本上是舊創未愈又添新傷,與此同時,西華島那邊的探子已經被宰殺殆盡,五行島再度陷入風雨飄搖的狀態中。
少年沉睡了一天多,形勢危急下,祁長老不得不厚着老臉將他拽醒,聞聽戰報後,少年沉默了片刻,喚來金長老,詢問‘五行奪命陣法’的操練進展,情況不是很好,因爲陣法失傳已久,很多玄妙的地方需幾個長老一起參研,到少年醒來之前,陣圖的演化才梳理了一半。
不過上半部分,已經有三個小隊進行過操演,雖不嫺熟,但已經隱隱有了此陣法輝煌時的端倪,少年並未催促和責怪金長老,那陣圖之晦澀,即便是他結合聖靈的記憶,也看起來頭疼,時間的確是太過緊迫,說好三日內檢視,這纔過去了不到兩日,不能太過苛責。
易長老的事情辦的最爲順利,五十名高階神能者已經挑選好,修爲均在僞神到真神這一層次,並且將他們分成了十組,每一組也開始操演‘五行奪命陣’,據說效果不錯。
少年沒有時間去檢視,但說好會親自帶這五十人操演,然後讓人喊來了離雲,兩人一起去了翠微峰。
離火正在山洞裡睡大覺,自從讓離雲帶話後沒有反應,他便有點破罐子破摔的味道,被弄醒後也是一副懶洋洋的德行,“少宮主大人,終於有空想起我了?”
“嗯,時間有限,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離火,宮主剛在激戰中受傷,還要操心全島防禦,你有屁快放,給自己一個機會。”離雲瞪眼着急。
“沒啥,就是想找人說話,不可以麼?”
少年點點頭,然後扭頭就走,根本不給離火耍潑打滾的機會,離雲緊跑慢跑的跟了出來,“宮主留步,這小子不懂事,欠收拾,但上次他的確有悔改的想法。”
“這樣吧,我再給他一次機會。”少年不能太折了離雲的面子,如今用人之際,以團結爲本,但他實在沒時間浪費,“你就照直跟他說,騙取聖火火種而無法完成承諾,造成了如今難以消化、修爲停滯的困境,我可以找辦法解決困境,但必須收回火種。”
離雲聽得頭都大了三圈,難以置信離火會騙走了‘烈日金烏’的聖火火種,不但騙走了,還不肯兌現承諾,他犯下的是分屍裂體的重罪,這小子怎地如此之膽大?他有什麼承諾沒有兌現?
“這你就要問他了。”少年只能猜到這麼多,‘烈日金烏’雖不願直言,但那頭熔岩巨龍卻是對離火憤恨無比,沒有什麼比聖火火種更加牽腸掛肚的了。
少年說完徑直離去,離雲目瞪口呆了片刻,忽然跳起來,怒氣衝衝的跑進了山洞,隨手扔了一道隔音屏障,然後咆哮,“你個王八蛋,是不是想死啊?你老實告訴我,騙取的聖火火種在哪裡?又如何不兌現承諾的?你都承諾了些什麼?啊?!”
離火愕然,盯着自家兄長的眼睛忽而哈哈大笑,“你相信那少年人胡扯八道?還是相信自家兄弟?”
“我相信事實!”離雲的眼睛都紅了,離火到此刻還敢胡攪蠻纏,厚着臉皮狡辯,簡直無可藥救。
“你知道自己犯的是分屍的死罪麼?”
“那你去拍那少年的馬屁好了。”
離雲怒不可喝,啪的一個大嘴巴抽在了離火的臉上,這廝居然哈哈大笑,硬氣的沒有還手。離雲的內心其實是相信少年的,憑他對少年品性的瞭解,還有火天尊和聖靈的眼光,這些都是明擺着的事情,德行不配,資質再好也不可能被聖靈認可作爲五行宮傳人,坐殿大典那般順利,絕沒有任何可懷疑的餘地。
只是離雲搞不明白的是,如此驚天秘密,火天尊之前居然沒有察覺?這不符合常理,火天尊的五火修爲趨於化境,憑他對火屬性事物的敏銳感知,離火身上藏着任何火種都逃不過他的眼光,這又是怎麼回事兒?
退一萬步說,火天尊感應不到,聖皇也看不出來麼?任由聖火火種離開皇庭十二峰,這如何可能?離雲想破腦袋也琢磨不出門道,只好悻悻道,“少宮主讓我告訴你,他可以想辦法幫你解決修爲被鎖的困境,但必須收回聖火火種,你如何選,想想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