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修,好吵。”軟膩的嗓音惺忪的響了起來,伊冬雪清瘦的帶着不滿的臉龐從鳳修的胸膛探了出來。
披散的頭髮凌亂的貼在她的臉上,似乎還不曾清醒,那雙眼依舊朦朧的半閉着,嘟喃一聲之後就再次的蜷縮回了鳳修的懷抱裡,雙手摟着他的脖子,格外的親密而曖昧。
他昨夜是在牀邊坐着守着她入睡,什麼時候他竟然也睡到了牀上去了,鳳修低嘆一聲,這麼多年他從不和別人一起睡過,目光再次的落在如同嬰兒般縮在他懷抱裡的伊冬雪,感覺有些的奇怪,而且有一個人睡在懷裡,似乎身體也有些的酸硬。
可是他昨夜睡得很好,是因爲她嗎?不再是一個人了,有一個人會黏着他,有一個人會如此單純的只是因爲他而在他身邊。
“冬雪,鬆手,我該起來早朝了。”男女之防於她根本就沒有用,鳳修輕柔一笑,優雅的臉上綻放出一抹唯美的淺笑,擡手拍了拍伊冬雪的肩膀,很多時候,她就像一個不安的孩子,處處流露着害怕,如此的依賴自己,讓鳳修疲憊多年的心境第一次感覺到了一絲的放鬆。
“哦。”早朝兩個字闖入了腦海裡,伊冬雪掙扎鬆開抱住鳳修的手,如同小球一般滾到了牀裡邊,依舊繼續補眠。
看着孩子味十足的伊冬雪,鳳修無奈一笑,起身穿衣,這才轉身爲伊冬雪重新的蓋好被子,剛準備轉身離開,卻見她忽然的睜開眼。
“鳳修。”揉了揉眼睛,看着牀邊的鳳修,伊冬雪忽然的坐起身來,一手拉過鳳修的胳膊,在他傾身的同時,快速的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早安。”
然後又重新的鬆開手倒回了牀上,太早了,她還沒有睡好,臉上有着那溫柔的觸感,早安吻似乎是她的習慣,或許在她還是孩子時,她的爹孃曾經這樣做,可是她被囚禁之後,卻一直保留着這個習慣,而對象只是轉成了鳳修而已,當然,她也曾經要給敬德一個早安吻,結果嚇得敬德這個魁梧的漢子拔腿就跑,如同遇到洪水猛獸一般。
那天鳳修第一次看見敬德那尷尬而挫敗的模樣,讓鳳修一天的心情都格外的好,也趁機教導了她一些必須注意的禮儀,她倒是記住了,不再和其他人親近,只是卻獨獨依舊粘在他身邊,如同雛鳥看見母鳥一般,怎麼說,都是點頭如搗蒜,卻根本記不住,鳳修卻也懶的去糾正什麼了,這樣被一個人如此信賴和需要,讓他也感覺到幾分的幸福。
突厥和蒼紫王朝永結盟約之好,少了外患之憂,四年多的時間,鳳修致力在民生之上,開挖水渠灌溉農田,鼓勵商業發展經濟,整頓朝綱,肅清之前的餘孽,改變突厥很多野蠻的陋習,廣開學堂,讓蒼紫王朝的孔孟之風滲透到突厥來。
鳳修的一切都讓所有大臣敬佩臣服,卻獨獨唯有一樣,四年多了,或者說差不多五年的時間了,可是鳳修卻獨獨不娶妃,不立後,甚至連一個陪寢的女人都沒有,讓大臣們,尤其是老一輩的大臣總是憂心忡忡,擔心突厥皇室後繼無人。
“皇上,努爾哈赤大人和衆多大臣都跪在門外,請求皇上收下木真小姐。”敬德對着正處理奏章的鳳修恭敬地回稟,木真小姐乃是突厥第一美女,文武齊全,其父木將軍更是朝中的棟樑,所以選妃的話乃是不二人選。
“算了,讓他們回去,你去安排木真住在烏蘭殿。”半晌的沉默之後,鳳修開口,悠遠的目光看向左側的窗戶,原本他生性就寡情,若不是夏沫那樣突然的闖入,那樣不顧一切危險的擋在危險前面,鳳修不會因此心動,可惜她愛上的人是裴王爺,如今已經五年多了,他卻無法去對另一個女人動心動情。
突然的,想起伊冬雪那雪白而瘦弱的臉龐,總是帶着怯怯的眼神,鳳修忽然就笑了起來,如今倒是有一個女人在他身邊,只是根本不是男女之情,更多的鳳修感覺自己像是個照顧女娃的父親。
突厥的女子不似蒼紫王朝的溫柔嫺雅,總是帶着一股的英氣,更不用說武將之家的木真,紅色的勁裝衣裳,腰上彆着皮鞭,略帶古銅色的健康臉龐上滿是十足的銳氣,可這並不是說木真不美,相反的她突厥第一美人的稱號不是假的。
柳葉眉飛揚,眉下鳳眼深邃,瓜子臉上小小的櫻脣,總是展露着驕傲的自信和高貴,甚至連同聲音都是中氣十足,“你就是伊冬雪,是皇上從江中就回來的女人。”
“嗯。”連忙的點了點頭,伊冬雪怯怯的看向眼前宛如太陽般耀眼的陌生女人,手中捧着要給鳳修吃的中藥,白天不能去吵鳳修,他有很多事情要忙,所以伊冬雪學起了她的老本行,醫術,幸好當初不僅學過西醫,連中醫也學過,而且鳳修的身體清寒體弱,伊冬雪開始決定用藥給他好好地調理。
“長的不怎麼樣!”不屑的冷哼一聲,木真挑眉上上下下的將伊冬雪看了一遍,不過是個鳳一吹就會倒的醜女人,爲什麼皇上對她如此的寵愛。
“我沒有你漂亮,不過你沒有夏沫漂亮。”根本沒有察覺木真是在刻意的羞辱,伊冬雪實事求是的開口,她話說完了沒有,她還要去給鳳修送藥。
“伊夏沫算什麼東西!”任何一個女人,不管是溫柔的,還是驕縱的,只要聽到自己沒有別的女人漂亮自然不會高興,當然,伊冬雪這個單細胞女人除外。
木真嗔怒一哼,冷眉的瞪着伊冬雪,刻意的逼近一步,“你這是在羞辱我嗎?我要和你決鬥!輸的人永遠離開皇宮。”
“不要!”決鬥?伊冬雪深深的看了一眼木真,轉身向着鳳修御書房的方向繼續走了去,她又不是騎士爲什麼要和她決鬥,而且騎士決鬥都是爲了女人,她又不喜歡女人,還是給鳳修送藥重要。
“你敢無視我的挑戰!”噌的一下怒火涌上了心頭,在整個突厥,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不曾無視過她的存在,木真怒喝了一聲,身影倏地閃到了伊冬雪面前,刷的一下,手中的皮鞭向着伊冬雪抽了過去。
她該將手中的藥罐丟向眼前這個母老虎般的兇女人,可是藥罐是她熬了一個早上要給鳳修的藥,伊冬雪皺着眉頭,也沒有時間容她多想,那皮鞭已經凌厲的落下。
幸好鳳修因爲伊冬雪的性子,所以一直派着皇家侍衛在暗中盯着她,防止她出任何的意外,所以在木真出手的同時,暗中的侍衛也快速的閃身營救。
只可惜木真出鞭的動作太快,侍衛又離的遠,所以雖然阻擋下了大部分的力道,卻還是讓鞭子的末端抽到了伊冬雪的手腕。
WWW ✿ttκá n ✿CO
“有病!”雪白的皓腕之上立刻傳來活,火辣辣的痛,如同皮肉被抽的分離一般,伊冬雪吃痛的倒抽了一口氣,不解的盯着突然出手打自己的木真,可是半點也不知道她爲什麼要動手,也只能將她歸結爲有病的人羣,捧着藥罐繼續向着鳳修的書房走了去,她一個正常人,而且也算得上是醫生,怎麼能和一個病人計較什麼。御書房,沒有通報就進來的只有一個人,可是隨着越來越濃郁的藥味飄散過來,鳳修疑惑的擡起頭看向走進門的伊冬雪,“你手中是什麼?”
“藥,給你喝的。”徑自的走到了桌子邊,伊冬雪將藥罐放了下來,拿過帶來的碗,手腕又傳來火辣辣的痛,讓她皺了皺眉頭,卻還是依舊將藥罐裡德要一點一點的倒入了碗裡。
“皇上?”鳳修神色未變,倒是一旁的敬德惶恐的開口,皇上平日放縱伊小姐也就罷了,可是這是藥,而且是給皇上喝的藥,依照伊小姐的性子,這藥說不定會喝死人也說不定,皇上不會真的要喝吧?
“你身體是寒,應該已經有很多年以前,寒氣入體,自己又不注意,積勞成疾,所以纔會讓自己這麼弱。”說的頭頭是道,伊冬雪將熱騰騰的藥碗向着鳳修端了過來,她這幾天白天都是泡在了藥房裡,看了不少的藥書,才決定開方子,給鳳修好好的調理,這樣就算自己以後和鳳修分開了,也不用擔心他的身體了。
“皇上?”敬德的嗓音裡差不多都要帶着哭腔了,看着眼前那烏黑一碗的藥,哀求的看向鳳修,皇上縱容伊小姐也不該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做賭注,那藥會喝死人的!
“敬德怎麼了?”伊冬雪捧着藥碗,不解的看着神色怪怪的敬德,一個粗壯魁梧的大漢臉上有着那宛如要哭泣的害怕模樣,讓伊冬雪越看越奇怪,不由的將視線轉向一旁的鳳修,“難道有人連敬德也敢欺負?”
至少她是不敢的,敬德的靠山可是鳳修,而且敬德那身材體型,誰不怕被他一掌拍死敢欺負敬德啊?
“沒有人欺負敬德。”清楚地明白伊冬雪眼裡的意思,鳳修失笑的開口,看着她手中滿滿一碗散發着濃郁味道的藥汁,其實不用敬德開口,他也不敢喝那,她之前在船上清醒之後,說要做飯,就差點沒把整條船給燒了,對於伊冬雪,鳳修沒有十分了解也有八分。
“皇上。”敬德再次的開口,一雙大眼睛死死的盯着走向鳳修的伊冬雪,如果皇上不忍拒絕,他就代替皇上將藥給喝了,要死也讓他死吧。
敬德還要說什麼,突然御書房門口一個侍衛快速的跪下行禮,在鳳修的示意下,敬德快速的出門,聽着侍衛稟告之後,面色一怔,再次的折返,在鳳修耳邊低聲的說着。
“藥放下。”放下手中的毛筆,鳳修快速的接過伊冬雪手裡的藥碗,拉起她的右手,果真手腕上有着點點殷紅的血跡,白色的衣袖也破損了,而他和敬德剛剛都注意那碗藥,渾然沒有發覺她手腕上的鞭傷。
“沒事,遇到一個瘋子,不過鳳修,下次這樣的瘋子你該讓人將她看守好,最好用一個院子讓她住,否則在宮裡亂跑會嚇到別人的。”想起那個拿鞭子撲向自己的女瘋子,伊冬雪一本正經的對着鳳修開口,“我是沒有關係了,下次傷到別人就不好了。”
“怎麼不知道躲?”她手腕異常的細,纖瘦的似乎輕輕一折就會斷一般,鳳修有些憐惜的看着伊冬雪皓腕上的傷痕,雖然只有半寸長,可是打的深,已經破了皮,甚至紅腫起來。
“原來想用藥罐砸的,然後想起這個蒸給你的藥,再然後鞭子就打了下來了。”伊冬雪一五一十的開口,並不是很在意手腕上的傷,再次的將藥給端了過來,“你快趁熱喝,涼了藥性就要減幾分了。”
伊小姐爲什麼不用藥罐砸呢?後悔不已的是一旁的敬德,不過他也聰明,剛剛已經讓侍衛請太醫過來了,這樣藉着給伊小姐看傷的時候,也趁機讓太醫檢查一下伊小姐這碗藥會不會喝死人。
鳳修心頭微微動容着,寵溺的視線看着單純的伊冬雪,就爲了他的藥,她竟然就這麼承受了一鞭子,如果不是侍衛出手,這鞭子造成的傷只怕她半個月都無法用右手。
“皇上。”老太醫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顧不得對鳳修行禮,在敬德的視線之下,快速的接過伊冬雪手裡的藥碗,聞了聞,神色突然緊繃的駭人,快速的低頭喝了一口。
“那是我給鳳修的藥。”伊冬雪抗議的開口,卻被鳳修牽着手給拉到了一邊,給她手腕上的傷口上藥。“不用動,受了傷怎麼也不告訴我?”
“一點小傷。”看着鳳修那麼專注處理自己手腕上的傷口,伊冬雪突然的沉默下來,目光靜靜的凝望着鳳修,卻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以前在X島的時候,她也好想有個人會出現保護她和夏沫,可是過了很多年,卻一直沒有人出現過,可是看着眼前的鳳修,伊冬雪突然覺得心暖暖的,似乎多年的期盼終於實現了一般。
敬德看着老太醫越來越沉重的臉色,不由也更加的擔心,唯恐日後伊冬雪再熬出什麼藥,要是皇上一個心軟喝下了,一想到此,敬德那樸實的臉都皺成了一團。
“敬德,我說個故事給你聽。”看着神色越來越怪異的敬德,伊冬雪皺了皺眉頭,忽然想起之前在網絡上看的小說,隨即開口道。
“以前有個人在街上,看見一個瘋子拿着刀追着自己,那個人嚇的使勁跑,而瘋子一直拿着拿刀在後面追着,終於,這個人跑不動了,靠在牆上喘息,看着一步一步走過的瘋子,眼一閉,準備受死,可是誰知道瘋子突然將刀塞到了這個人手裡說道,現在換你拿刀追我了。”
忍俊不禁下,鳳修首先笑出聲來,包紮伊冬雪的手也不由的顫抖了幾分,而一旁原本一臉嚴肅的敬德也終於別過頭笑了起來。
那是你姐姐?誰也沒有注意到御書房門口的三個身影,裴傲無聲的看向一旁的伊夏沫,那就是伊冬雪,這個讓鳳修異常關愛的女子。
“皇上,這藥,這藥……”顫抖着,語調已經不成話,老太醫喘息了幾次,卻都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這藥對皇上的身體……大有益處,伊小姐,你究竟怎麼想到這個方子的。”
“不要說這個了,鳳修,快點喝藥。”伊冬雪渾然沒有注意到鳳修和敬德那震驚的眼神,快速的轉身向着一旁的老太醫走了過去,要接過他手裡的藥端給鳳修。
而隨着伊冬雪的轉身,伊夏沫也清晰地看見看她手腕上的傷痕,剎那,原本清冷的臉龐倏地霜寒下來,“姐姐,你手怎麼了?”
那個聲音?夏沫?伊冬雪錯愕的回頭,看着快步走過來的伊夏沫,剎那,笑容飛揚上了白皙的臉龐,“夏沫!”
“誰打的?”一手迅速的按住伊冬雪的肩膀,一手拿起她的手,審視了一眼伊冬雪手腕上的鞭打傷痕,倏地一下,伊夏沫目光冷厲的看向一旁的鳳修,清冷的雙眸帶着一股的冷厲,連一旁的敬德也不由快速的戒備起來,唯恐伊夏沫會突然的出手。
“沒事,一點小傷,碰到一個瘋子了,夏沫,你終於來了,我以爲我將你給弄丟了。”伊冬雪激動地開口,抱着伊夏沫又蹦又跳,終於她找到夏沫了,不會再將她給丟掉了。
“你說誰是瘋子!”御書房外,木真聽說鳳修招了御醫,唯恐伊冬雪耍心機污衊她,立刻也趕了過來,卻不曾想聽到伊冬雪一口一個瘋子。
“你敢傷她!”聽着背後那盛氣凌人的聲音,伊夏沫快速的推開伊冬雪的身體,雙眸冰冷的駭人,快速的轉身看向眼前的紅衣女子,視線落在她腰間的皮鞭之上,剎那,眼眸之中冷光閃爍,單薄的身影倏地一個上前。
木真本來還想要躲避,可是伊夏沫的身影卻快的詭異,竟然在瞬間就逼近,她根本還不曾來得及動作,只感覺腰間的皮鞭被人給抽了去,剎那,木真只感覺身上一陣火辣辣的劇痛,卻是鞭子抽打在身上的造成的劇烈痛楚。
“下一次,你敢傷她分毫,我要你的命!”對於伊冬雪,伊夏沫永遠是百分百的保護,啪的一鞭子之下,伊夏沫冷冷的丟下話,將手中的皮鞭給扔在了地上,清寒的眼睛裡滿是濃郁駭人的殺機!
“夏沫,我沒有關係,總不能因爲被狗咬了,我就找狗咬回去吧。”伊冬雪也感覺到伊夏沫的冷意,快速的上前安撫的開口。
她的本意是好的,她只是想說不能被瘋子打了,她就找瘋子打回去,可是此刻木真只當伊冬雪在羞辱自己,一雙眼毒辣的瞪着伊冬雪,恨不得立刻將她生吞活剝了,可惜在她動手之前,伊夏沫只怕已經讓她去地府見閻王爺了。
那樣的眼神,那樣凌厲的身手,鳳修震驚的盯着伊夏沫失神,爲什麼會那麼的相像,除了那張臉不一樣外,難怪裴王爺會追着她去了杭州,她太像夏沫了,鳳修視線轉向一旁的裴傲,突然的震懾於裴傲眼中濃濃的暖意。
那深邃的目光裡依舊銳利,可是凝望着伊夏沫的眼神卻是萬般的繾綣深情,隱隱的,甚至帶着寵溺和驕傲,裴傲這樣的眼神,鳳修只在他看向夏沫的時候看見,突然的,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猛的竄入了腦海裡,同樣的名字,同樣的感情,難道她是夏沫?
可是這不可能,夏沫已經死了,即使闕雲那個時候想要救,可是失血過多,夏沫生下晨曦後就沒有再睜開眼,她不可能是夏沫,可是爲什麼會他卻感覺她就是夏沫!
可是她如果是夏沫,剛剛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不會那麼的無情,如果是自己傷了冬雪,只怕她會毫不猶豫的出手,這樣冷酷的女子不會是夏沫,夏沫永遠不會對自己動手。
“敬德,將人帶下去。裴傲視線掠過一旁陷入沉思的鳳修,他就知道鳳修不簡單,只一面他就有懷疑了。
“是,王爺。”敬德點了點頭,快速的對着一旁的木真做了一個出門的手勢,不過伊小姐的妹妹和伊小姐真的差太多惡劣,怎麼可能是姐妹那。
“鳳修,你的藥都冷了。”這纔想起老太醫手裡的藥,伊冬雪對着伊夏沫安心一笑,快速的捧着藥向着一旁的鳳修遞了過去,“快喝,藥都要涼了,我加了甘草不會苦的。”
接過藥,看着眼前伊冬雪帶着期盼的面容,鳳修緩緩的看向一旁神色漠然的伊夏沫,不會是她的,他究竟在想什麼呢?接過藥碗一飲而盡,伊冬雪這纔再次的笑了起來,拉過鳳修的手,“這就是夏沫,我就知道夏沫一定會知道我的,夏沫,這是鳳修,是他救我的。”
替兩人介紹完,伊冬雪將好奇的視線看向一旁一大一小的兩張如同翻版的臉龐,不解的拉了拉伊夏沫的手,“夏沫,他們是誰?”
“裴傲,裴晨曦。”乾淨利落的說出裴傲和裴晨曦的名字,伊夏沫話音一落,一旁兩個男人立刻不滿的抗議着,同時將目光盯着伊夏沫。
“夜!”裴晨曦嘟着嘴,他發現夜見到了她的姐姐之後,似乎就不理會自己了。
“笨丫頭!”裴傲也不滿的開口,她這個樣子好像是介紹路人甲和路人乙。
伊夏沫和伊冬雪在涼亭裡說話,裴傲和鳳修站在迴廊前,遠遠地看着遠處亭子裡的兩個身影,“她很像夏沫,可是我不曾想過你竟然會連戒指都送給了她。”
鳳修溫和的嗓音清醇舒適,目光悠遠的從涼亭裡收了回來,看向站在身側的裴傲,那優雅平和的面容說不出的是簡單的閒聊,或者是鳳修已經猜測到了幾分。
“聽說伊冬雪甚是粘你,同睡一牀,鳳修,這可不像你。”裴傲意味深長的開口,峻冷的臉上神色詭異,伊冬雪。裴傲也曾想過伊冬雪的性子,可是如今卻驗證了那句百聞不如一見,果真有將突厥皇宮鬧的雞飛狗跳的本事。
“裴王爺,你在轉移話題嗎?”何其的聰明,鳳修抿脣一笑,只感覺心頭竟然有着幾分的顫抖,明明知道那不可能是夏沫的,可是爲什麼這樣的猜測卻越來越明顯。
“本王可什麼都沒有說。”裴傲詭魅一聳肩膀,他可什麼都沒有說,至於鳳修那怎麼樣想,那就不關他的事情了。
“不過鳳修,你似乎和伊冬雪很親密啊。”裴傲深邃的黑眸裡閃過這曖昧的光彩,擡手搭上鳳修的肩膀,悠然自得的開口道:“你如今可是突厥的皇上,一直不立妃子不立皇后總不行吧,伊冬雪年紀雖然大了一些,性子簡單了點,不過有你在,她絕對不會出問題。”
“裴王爺,你究竟在謀算什麼?”鳳修眯着眼,銳利的目光緊緊地盯着裴傲,爲什麼他就感覺裴王爺笑的異常的奸詐,而且冬雪於他不過是一個孩子而已。
不過是剷除一個情敵而已,如果鳳修好伊冬雪可以走到一起,那麼裴傲就不要擔心多一個人和他搶笨丫頭了。
情敵?到了晚上,裴傲終於明白過來,鳳修根本算不上他的情敵,“夏沫,我們一起睡。”
抱着枕頭,伊冬雪一身單衣,白日挽起的頭髮也披散下來,襯托着雪白的臉龐更加的純淨,尤其是此刻,她拉着伊夏沫的手腕,那模樣怎麼看都不像她是姐姐,而伊夏沫是妹妹。
“好。”乾脆利落的答應,伊夏沫撇了一眼一臉怨夫狀的裴傲,警告的丟過一瞥,他要是敢像扔晨曦那樣的將姐姐給扔出去,那她就將他第二個扔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