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走進去了沒有錯，可我的腿是軟的。
尹正言擺了擺手，人事主管出去了，我實在沒辦法對那兩個姑娘視而不見，只好盯着地面。
尹正言饒有興味地看我：“她們有的你都有，你緊張什麼？”
我捏了捏手裡的簡歷，“我不緊張。”
“放心，我這人公私分明，你是我的助理，我不會對助理出手的。”
我心裡鬆了一口氣。
他對那兩個姑娘打了個響指，兩個姑娘就趕緊穿起衣服來，離開，我提着的心總算放下來，儘快地調整到了工作狀態，問尹正言：“那現在我需要做什麼？”
“跟我去港口一趟。”他起身套上外套，沒有看我，就往出走。
尹正言果然是個不可多得的變態，好在他對我沒有什麼興趣。
按照葉修的意思，我必須要記下尹正言每天到過哪些地方，做過什麼事情，見過什麼人，我趕緊跟了上去。
我開車的途中，尹正言一直在低頭看手機，我別有用心地偷偷瞄了一眼，結果很失望，他在玩連連看，我怎麼也看不出這個人身上有什麼可以監視的點。
近港口，風變大了，車子停好之後，尹正言着急地下了車，往其中一個碼頭方向跑。由於是來上班的，我身上穿一件一步裙白襯衫，還踩着一雙高跟鞋，追着他的步伐很是有些吃力。
中午這個點兒碼頭人不多，稀稀拉拉的幾個人看起來像是在商量什麼，隔着一段距離，我看見尹正言加入了他們的行列，才說了沒兩句，尹正言就推了其中一個人一下。
我的腳崴了一下，我蹲下去，摸了摸腳踝。
“我他媽就問你我那批貨呢？！”
我聽見尹正言的聲音大起來了。
被他推了的那個男人微胖，一臉橫肉，臉色明顯不好看了，“都跟你說了這幾天關口那麼嚴，就這麼幾天，等不了？”
我一看雙方架勢都不太對，趕緊往過走，幾個男人圍着尹正言，所有人都在爆粗口，雖然沒搞明白狀況，但我得拉住尹正言，免得他惹是生非。
全都是對方的人，打起來一定會吃虧。
“你從上個月開始就跟我說幾天，到現在一個多月了！這他媽有多少天了你自己算算……”尹正言握着拳頭，話還沒說完，拳頭就先揮出去了。
我忍着腳疼跑到他身邊的時候，堪堪抓住他衣袖的一角，終是沒有攔得住。
對面的胖子被打的背過身去，再回頭的時候，表情就已經很猙獰了，我趕緊擋在兩個人中間，“有話好好說……”
尹正言按住我的肩，把我往旁邊推，“沒你什麼事兒，回車裡面去！”
胖子不由分說一拳就過來了，我伸手在半空攔截住這個拳頭，正中我的手腕那裡，整個手臂都痛起來了。
胖子獰笑：“堂堂尹總怎麼還躲女人後面了？！”
尹正言有些不耐煩地在我身後說：“你給我讓開。”
我不怕打架，但我討厭打輸。上高中的時候我在學校就像個女混混，類似於打架的事兒也沒少幹，但是眼前五六個身強體壯的男人，我跟尹正言就兩個人，情況實在不樂觀。
帶着腥氣的江風把我的頭髮吹得亂糟糟的，我抓了一把頭髮，擡頭看胖子：“那你們人多欺負人少，也不見得有多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