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我算明白了,這肯定是尹正言的女人誤會了,我支支吾吾地喊,想要解釋一下,奈何口齒不清,只能眼睜睜看着她從牀頭拿起一把剪刀來,帶着示威的表情,開始胡亂地剪我的頭髮……
十幾分鍾後,她好像是發泄夠了,帶着那幾個人離開,順帶拿走了我的衣服,然後把我關在房間裡,我身上只剩下內衣,死人一樣地在牀上躺了一會兒,坐起身來看見腿上和胳膊上被她們掐出的印兒,我忘記臉上被她扇了幾次,到現在還火辣辣地疼,我想哭,又哭不出來。
我得想辦法從這個房間出去,但是我的手機也被她們拿走了,連求救也不可能,我乾脆用被子卷在身上,想了想,摸到牀頭的座機,看能不能給酒店前臺打個電話,可是我還沒拿起話筒來,就聽見門口傳來門卡“嘀”的一聲響,又有人進來了。
我裹着被子跟個蠶蛹一樣地在牀上,而進來的,是一個陌生的男人。
男人長相很清秀,戴金絲邊的眼鏡,穿熨燙妥帖的西服,看起來文質彬彬,不像是跟剛纔那些人一夥的。
他看着我,瞳孔放大了一下,也是,誰進房間看見一個陌生女人趟牀上,四下還都是被剪掉的亂七八糟的頭髮,大概也會被嚇一跳,我從被子裡面伸出手來衝他揮揮:“那個,我跟你解釋一下……”
他的面色很難看:“你是誰?”
“我叫夏涵,是今天來參加晚宴的一個助理,剛纔遇到一些人不分青紅皁白地就把我拖到這裡來了……”
花了幾分鐘的時間,我終於把整件事說清楚,我刻意省掉了關於尹正言那部分。
男人聽完,表情緩和一些,“你報警了嗎?”
我搖搖頭,誠懇地道:“還沒搞明白對方是誰呢,我能借你手機打個電話嗎?我現在……沒衣服穿……”
這實在是太尷尬了。
“我去給你找衣服。”他撇下這句話,匆匆走了,我一個人又發了一會兒愣,我必須得問問尹正言這個女人究竟是誰,貿然報警也不是一件好事。
過了一會兒,眼鏡男回來,遞給我一件紫色的連衣裙,這會兒我也顧不上講究那麼多,趕緊就往身上套,聽見他在說:“我已經報過警了,警察一會兒就到。”
我套好衣服對他道了謝,趕緊下牀就要往出走,他一把拉住我的手,“等等。”
他看着我,做了個自我介紹:“你好,夏涵,我叫左佳明。”
我有些困惑地點點頭。
“警察等一下要到這裡來找你,你到處亂跑可不好。”
我擺擺手,“真的不用了。”
他看着我的眼睛:“有什麼原因不能報警嗎?”
這人怎麼還來勁了,我清了清嗓子說:“真的不用麻煩你了,這件事我自己找警察解決好了。”
他抓着我的手沒有放:“巧了,我就是警察。”
這畢竟是個晚宴,來參加的人不是談生意就是找樂子,要是大批的警察來了還怎麼繼續?我聽見窗外由遠及近,隱約可聞的警笛聲,頓時六神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