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太師府雞飛狗跳,周如月和柳氏暗想對策,收拾姨娘小妾,望江南二樓一個雅間裡,卻是氣氛詭異,各人臉色五彩繽紛,啥表情都有。
夏殤白衣勝雪,面南背北,手裡把玩着一隻酒杯,神情清冷如玉。黑眸間,冷意蹦發,只嚇的坐在她身側的戴曉迪不敢擡頭。
慕星辰坐在夏殤對面,臉色亦是好看不到哪裡去。本來大家開開心心的來望江南用膳,剛剛坐下,好死不死的夏殤就來了。冷厲的目光朝眉飛色舞的戴曉迪掃過去,原本神采飛揚的小臉,瞬間垮下了。
夏玉想笑又不敢笑,看看夏殤,看看慕星辰,再看看戴曉迪,黑眸裡滿是好奇。這三人之間,氣場不對呀。在宮中時,她就覺得慕星辰喜歡戴曉迪,現在看來,這個感覺可能是真的。
夏寧手中摺扇輕搖,邪魅的眼眸裡,波光流轉,一絲邪邪的笑意浮現脣角。今兒個,真是來對了。三哥一向冷情,喜怒不行於色。今兒個似乎很不開心呀?難不成是打破醋罈子了?嘖嘖……
趕明兒他就編一段“睿親王酒樓遇情敵,三皇子眼中有佳人”的故事,賣到各茶館酒樓說書人的手中,指不定能賺一筆哪。
夏洵一臉同情的看着戴曉迪,丫頭,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帶着睿王爺不想看見的人用膳,您別朝槍口上撞呀?誰不知道睿王爺最喜歡的口味就是望江南大廚的手藝?
“說呀,怎麼不說了?”夏殤冷冷的看着戴曉迪,天知道他忙完事情,來到望江南用膳,剛剛走上樓梯,就聽見那丫頭的聲音,響徹二樓:“話說,在一個小島上,住着一個流浪漢,這個流浪漢收了一個徒兒,叫做星期五……”
隨即就是慕星辰的聲音:“有一天,這星期五餓了,想要用膳,就問,師父,咱們中午吃什麼?這個流浪漢就說,咱們去望江南吧……”
“哈哈……”
“嘻嘻……”
一陣沒有正形的嘻嘻哈哈之聲傳來,他那位好徒兒的聲音更是
其中最高,任是夏殤修養再好,也忍不住怒氣翻騰。
大踏步走進雅間,衣袖翻飛間,雅間的門“砰”的一聲關緊。衆人全都擡起頭,愣愣的看着他。看着戴曉迪雙頰嫣紅,眼眸明亮如水,熟悉的清新氣息裡夾雜着淡淡好聞的酒味,讓他心頭越發怒火沖天。
她居然還喝了酒!
她眼裡還有沒有他這個師父了?要想喝酒,就讓他陪她喝嘛。叫了這麼一桌子人,萬一喝醉了怎麼辦?
她喝醉酒的媚態,只有他才能看。不給她點教訓,還反了天了。
戴曉迪瑟縮了一下,訕笑:“說什麼呀?”
若有似無的蘭橙氣息把她包圍,冰冷的氣息讓她渾身僵硬。有心想拍桌而起,卻又不敢。可是這麼僵坐着,又實在難受。
慕星辰清澈的眼眸裡滿是冷意,霍的站起身,繞過夏玉,就要去牽戴曉迪的手:“曉迪,我們走。”
哼,夏殤不高興,他也不爽。擺張臭臉給誰看?
“慕星辰,你先坐下。要不,你先回去好不好?”戴曉迪急的拼命擺手,身子不由自主的朝夏殤那邊靠去。
現在跟他走,扔下師父,她這條小命還想不想要了?
“曉迪,你不用怕他。有我在,誰也傷害不了你。你跟我回月離,我一定好好待你。”慕星辰見戴曉迪一張精緻的小臉煞白,越發心疼,他一點也不想她不開心。
“慕星辰,你聽我說……”戴曉迪話還沒有說完,卻見夏殤身形微動,手掌輕揮,對着慕星辰就是一掌拍過去。
慕星辰身形飛速躍起,躲了過去,反手一掌,對着夏殤打去。
“住手,快住手!”戴曉迪幫誰也不行,急的亂蹦。夏玉一把把她拖到門口走廊站好,笑嘻嘻道:“曉迪,別急。兩大高手對決,難得一見。你好好看着就是了。”
夏寧夏洵也退至一邊,兩人一左一右,把夏玉和戴曉迪護在中間,看到掌風襲來,夏寧就是一扇子反扇過去,
化解掌風。戴曉迪這纔看清楚,夏寧的扇子,扇骨乃是玄鐵打造,黑壓壓閃着烏光。
難怪他從來扇子不離手,感情這是他的兵器。
嘴巴撇了撇,秋天扇扇子,他就不覺得冷?
夏殤和慕星辰,招式越出越快,只見一藍一白兩道身影,圍着桌子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勁風陣陣,只聽“砰”一聲,慕星辰一掌打在雅間牆壁上,雅間被大了一個大洞,隨即就是兩聲女子的尖叫聲。
牆壁被打穿,磚塊泥土砸在桌子上,桌子上的菜餚被打翻,湯湯水水全部傾灑在兩個女子的衣裙上。
夏殤猛收回手,慕星辰愣愣的看着坐在雅間的兩個女子,只見她們花容失色,髮髻上,衣裳上,還掛着菜餚和湯湯水水。更要命的是,其中一個梳着十字髻的,髮髻上赫然掛着一個雞翅膀。
至於梳着牡丹髻的,倒是沒有雞翅膀,幾隻醉蝦正在金色絹花旁捲縮着身子蹦躂。
“噢——”戴曉迪和夏玉幾人,見情況不對,連忙走進雅間,對着那個敞開的大洞看過去,頓時個個睜大了眼睛,嘴巴張的可以塞進一個雞蛋。
“睿王爺,三皇子,你們、你們太過分了!”薩仁一雙美眸裡,燃燒着熊熊怒火,恨不得把夏殤和慕星辰兩人剝皮抽筋。
夏殤負手而立,一襲白衣,翩然若仙。性感的薄脣輕啓:“牆壁是慕星辰打穿的。”
他可不想被女人纏上。
見他推脫乾淨,慕星辰清澈的眼眸裡滿是怒意:“倘若你不動手,本皇子又如何會出手?”
“本王打的是人,三皇子打的是牆壁。對了,掌櫃的呢?這修補牆壁的銀子,就記在三皇子賬上。明天去驛館結賬就可以了”
“你,你……”慕星辰“你”了半天,硬是沒說出一句話來。這位睿王爺,無恥的功夫實在是天下第一。
蒂娜和薩仁兩個,跌坐在地,這兩位不僅不去扶起她們,還在推諉責任,真真是太過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