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強也是聽說野豬喜歡吃鳥蛋,至於好不好使,他心裡也沒底。把蛋放在輕放在陷坑上,三人滿懷期待的回了木屋,等着明天抓野豬。
第二天,發生了奇異事件。
陷坑上的鳥蛋都沒了,而兩個陷坑毫無異樣,直到最後一個陷坑,三人才搞清楚是怎麼回事。
最後的陷坑上面破了個洞,揭開草葉一看,好傢伙!掉進去一隻大老鼠,正在裡面打洞呢,屁股上掛着長尾巴一撅一撅的往外刨土,聽到上面的動靜,動作更加快速。
“草,這他嗎老大的耗子,打死它!”耗子當時就大叫一聲,喊完又覺得不對,轉頭見強子哥正笑眯着眼睛看着自己,嘿嘿一笑道:“俺說的是坑裡的耗子。”
“你哥倆的事,俺們不參合。”胡強輕輕一笑,領着山子掉頭就走。
耗子有些鬱悶,轉過來怒瞪着坑裡的耗子,端着鉤鐮槍怒衝衝地跳進了坑裡……
兄弟殘殺啊!
這一天,三人收穫大了去了!整整揹回來一兜子石頭。看得越多,眼睛越花,現在他們瞅着光溜石頭都像玉,也不知道是不是,又不捨得丟,乾脆都揹回來。
三人快到家時,卻遠遠見到一隻山豬,在房前面地上哼哼的拱着。
“山豬,哇哈哈……”耗子興奮的大叫,根本沒去看胡強的手勢,快步就衝了過去。
胡強被耗子嚇了一跳,想把他拽住,哪裡還有人?早串出去了!
胡強這個氣悶!心想‘耗子是怎麼了,是不是被早上的大耗子給刺激了?嗚嗚渣渣的一點紀律都沒有。’他心裡生氣,但也只能無奈的跟着追。
那野豬聽見了耗子叫喚,想都沒想撒腿就跑,後邊三個小子玩了命的狂追……
哪裡能追得上,本來距離就挺遠,野豬跑幾步就是林子和草叢,胡強速度再快也得顧忌腳下。林子裡亂草叢生,若是被草絆倒摔個狗吃屎,那多丟人?他還得瞅着點樹木,若是豬沒攆上,自己再撞樹上,這笑話可太大了!
最後,三人眼睜睜瞅着大肥豬跑進了密林,一個個惋嘆不已。
“你過來!”胡強瞪着耗子,伸手召喚道:“你到底咋回事?怎麼毛毛愣愣的?”
耗子也知道錯了,見強子哥的臉沉得嚇人,乖乖的站到身前,嬉皮笑臉地說道:“強子哥,俺是激動的,太想這玩意了!”
“少扯犢子!”胡強拿他沒辦法,只得警告道:“再有這事,下次說死也不帶你來。”
耗子連忙點頭,笑道:“俺知道,往後一定聽話。”
回到木屋前,胡強又囑咐了耗子幾句,希望這小子能長長記性。
剛說完耗子,轉頭卻見山子從屋裡拿出鐵鍬,在門前挖起土來。
“你幹啥?”胡強連忙跑過去奪過鐵鍬,好奇的問道:“閒着沒事你挖土做啥?”
山子嘿嘿一笑,粗聲道:“山豬來過,俺合計在門前挖個坑,它再來就能掉裡。”
“……”
“你就不怕我掉裡?你半夜撒尿能想到這有個坑?”胡強差點沒背過氣去,氣道:“這山上都走過山豬,你把這山刨了得了唄?真是沒一個省心的!”
山子還有點委屈,嘟囔道:“山這麼大,山豬咋就專往俺房前跑?”
“山豬哪都跑,它來……”胡強想再教訓幾句順順氣,卻忽然有所發現,他終於明白了山豬爲啥到這來。
這兩天仨人吃了不少蝲蝲蛄,收拾下來的零碎和吃剩的皮殼都堆在房前。
此時,這些蝲蝲蛄的殘骸,竟然消失了一大半,看來是被野豬吃了。
耗子也明白過味,湊過來笑道:“強子哥,這玩意比鳥蛋招豬待見。”
“嗯。”胡強點點頭,連說道:“快,把這些玩意都歸攏歸攏,丟陷坑上去。”
既然山豬稀罕這玩意,還用得着費勁去掏鳥蛋?仨人心情都好了許多,嘻嘻哈哈的把那些零碎分別放在三個陷坑上。
野豬通常在早晨和黃昏時分出沒,其他時間很少出來覓食。
第二天,三人沒有遠走,只在附近翻過的河段找石頭,準備頭午去陷坑看看收穫。
胡強他們真是找花眼了,就是在以前翻爛的河段,也找出來十多個‘玉石’,這讓三人頗爲納悶,不知道是眼力見長還是視力衰退?
十多個石頭又裝了一兜子,三人把石頭丟進屋裡,再去陷坑轉轉。
第一個陷坑安然無恙,又來到第二個陷坑,終於聽到了期盼已久的聲音。
哼、哼哼……
三人連忙跑到坑邊,看到上面鋪的茅草已經不見,露出一個大窟窿。扒坑邊一瞧,正有一隻山豬在裡面掙扎,身上纏着網子,看樣子已經摺騰累了,嘴角都冒出了白沫。
“哈哈,終於有山豬吃了!”耗子這回可以肆無忌憚的放聲大笑。
山子也嘿嘿直樂,一邊樂嘴角還流哈喇子。
胡強看了眼山豬,轉頭衝山子說道:“下去把豬託上來,我在上面接着。”
“好嘞!”山子搭着坑邊順了下去,把豬身上的網子又纏了幾圈,這才託着豬生生舉了起來。
山子真是變態!這野豬雖然不是很大,可最少也有二百多斤。野豬被舉起來當然要反抗,狂扭着身體,那力量是相當大的,換一般人,兩個都能壓躺下。可在山子手裡,任它怎麼翻騰,愣是翻不出手心,毫不費勁的把野豬舉到坑邊。
胡強伸手抓住網繩子,把野豬拉到外面,把繩網纏個結實,這才放心的把山子拽出大坑。
耗着一屁股坐到豬身上,笑道:“強子哥,這豬怎麼殺?不會是像上次……”
胡強笑道:“在家怎麼殺,在這就怎麼殺。去磨刀、燒水,今兒咱們正經殺次豬。”
耗子答應一聲,撒丫子往木屋跑去。胡強讓山子把豬揹回去,他自己又到第三個陷坑看了看,見安然無恙,就轉了回來。
一切停當,準備殺豬,主刀肯定是胡強,耗子和山子打下手。
殺豬前,先把兩個前蹄綁在一起,再把兩後腿也綁在一起,這樣它就老實了。
山子把野豬抱到河當中的一塊大石頭上,這是天然的砧板,在這上殺豬省事還環保,下的豬血還能餵魚,一點不浪費。
把豬的大半截放到石頭上,後腿要懸空,這樣豬有力氣也使不出來。
野豬似乎感受到自己悽慘的命運,嘶嚎聲響徹山谷,被山子死死按住。
胡強對此無動於衷,拿着磨得鋒快的尖刀,冷漠的眼神盯着野豬的脖子,摸到野豬脖子與頭明顯階梯狀連接處的咽喉部位,一刀捅了進去……
刀從喉管向胸腔插入,這個位置正對心臟,刀子進去直透心臟,乾淨利落讓豬死得痛快。
汩汩的豬血往外流淌,順着石頭染紅一片水面,血色瀰漫……
“強子哥。”耗子一臉煙塵的跑過來,笑道:“水快開了。”
“端過來,不要燒開。”胡強看着流血的傷口,安靜的體會着這個低等生命消逝,目光淡然。
褪毛不能用開水,會破壞豬皮,七八十度最好。
一勺勺開水澆灑在豬身上上,一刀刀過處,黑色的毛層層剝落,留下的是一片粗糙的白……
褪毛後,找到關節部位,輕鬆將豬頭割下,然後沿其腹部中線慢慢下割。胡強的動作很慢,因爲刀子很鋒利,豬腹部皮和內臟只有一層皮膜隔開,若是不小心用力割到大腸,那就出糞了。
取出內臟,讓山子把豬身子翻過來北朝上。胡強向岸上的耗子喊道:“斧子。”
耗子連忙把山子的‘開山大斧’抱了過來。
胡強舉起斧子從脖子開始,一下下的劈砍脊椎骨,準確、有力、不一會,分成了兩扇豬肉半子,
到此,殺豬算是完成。
山子一直全程陪伴,對於野豬死前的嘶厲慘嚎不爲所動,吃豬肉的決心,一直都很堅定。
殺豬場面很血腥,若想吃豬肉,卻不需要仁慈,只管殺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