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驚動了各方人士。首先驚動了離槍聲最近處的神秘人物大鬍子,他趕緊摸上來,見是禿瓢和兩名浪人死在一大土包旁。大鬍子看看土包,再看看死去的禿瓢和浪人。他掏出小本本,記下了這個位置,就離開了。
槍聲震撼了拉大網的百姓們,槍聲刺激了橋泉一郎,刺激了櫻田惠子,槍聲使特務和馬頭不安。槍聲來的突兀,就那麼幾聲槍響,就結束了。
被槍客趕下來的日兵們去向小泉一郎彙報,說他們遇到土匪了,土匪殺了禿瓢,殺了幾名大日本帝國的武士。小泉一郎氣的是要吐血,罵罵咧咧地大叫。櫻田惠子更加的氣憤,原因是浪人都歸她管轄使用。小泉一郎問那些日兵,到底是怎麼回事情。日兵就把詳細的經過說了一遍給小泉一郎聽。小泉一郎跳下馬來說:“這是槍客,不是土匪。”他對特務說。“我們要全力搜捕槍客,殺無赦。”特務說:“隊長,在這深山老林子裡,興師動衆,不起作用,得不償失。在這神,在這山裡,是找不到槍客的,他有山裡邊的經驗,也曾經爲匪時日。”
拉大網的百姓們稀裡糊塗地在山裡被日兵們驅趕着,在山裡不知所以然地相互拉着手,從山下往山上走。
槍聲心吸引了木吉野夫,他和他的心腹,騎馬奔去。可是多數山路都是奇陡無比的,樹大林密,最後只好把馬拴在緩坡的灌木樹上。他們五六個人沿着陡坡往上艱難地攀爬。木吉野夫的體質很好,很快的就到了出事的地點。有浪人的屍體,和禿瓢的屍體。屍體旁邊有一大土包,是埋東西的。木吉野夫對他的浪人們說:“就是這個土包包,使他們命喪黃泉啊。”一浪人說:“機關長,我們怎麼對付這個大土包啊?”
“放棄,不要動他,別中了埋伏,這裡邊不一定就真的是寶貝,也許是炸彈也說不定的。”木吉野夫彎下腰,在禿瓢的左邊衣袋裡邊摸索出了一張黑褐色的信紙,信紙上寫了一些字。還在木吉野夫人的中文,中文上寫着:切莫上當!這土包裡邊根本就沒有什麼寶貝,只是些僞裝的破銅爛鐵,壇壇碗碗瓶瓶罐罐,真正的寶貝不在這裡,而在南山的地方,南山的地方也是有真有假的,千萬別上當。
木吉野夫看完,轉了轉頭,又把這張紙重新揣回到禿瓢的左衣兜裡,再去摸他的右衣兜,發現了另一張紙,這張紙寫的是另一內容:禿瓢死裡,是他發現了這處寶貝的埋藏地是假的,現在看來,這一代根本就沒有截獲的寶貝,那批寶貝早就被轉移到了更遙遠的地方了。
木吉野夫思索了一會,沒有說什麼,又把這張紙賽回到禿瓢的左兜裡邊。他對浪人和鬼子兵們說:“我們走,回去吧。”木吉野夫帶着他的人回到山坡下邊,牽了馬,要回鎮子的指揮部。木吉野夫的腦海裡不斷地出現了兩個人物,槍客和那神秘的大鬍子,這兩個人令他頭疼。槍客把合子從櫻田惠子的魔爪下救了出去,可是並沒有把她還回來,不知是該恨還是該感激,很是沒有理由的,感激也不具備必要的條件,他是敵人,日本人的頭號敵人,他令所有日本特務機關頭疼。那神秘的大鬍子,和櫻田惠子狼狽爲奸,對自己不利。
木吉野夫們見山裡邊已經亂了套,這拉大網開始還能掌控,越往山裡面積越大,林子越密,人就漸漸地不能手拉手了,鎮民村民們三三兩兩地在山裡邊無頭蒼蠅似的,到處亂走。日兵和皇協軍的督戰也不起作用了。木吉野夫急於想找到特務,有事情和他商量。真在這時候,特務就出現在她的眼前。他們是在大山的腳下見到的。
木吉野夫問特務:“這拉大網是誰出的糗主意?”
“是我,機關長。”特務說。
木吉野夫一聽就泄了氣,本想發點脾氣的,見是自己的得力門生,就不好在開口了,特務曾經救過他的命。櫻田惠子對特務予以加害時,木吉野夫挺身出來保護,通過自己的關係,把他介紹到小泉一郎的門下。木吉野夫很嚴肅地把特務叫到一邊,小聲地問:“你和姓共的到底有沒有聯繫?”
特務搖搖頭說:“機關長,我是你帶出來的,我沒有和他們有什麼聯繫。”
“那麼你和姓國的呢?”
“報告機關長,也沒有。”
“那麼櫻田惠子懷疑你,懷疑你冤枉你了?”
“是的,是冤枉我了。”
木吉野夫說:“你跟小泉好好幹吧,我只能對你做到這一點了,好自爲之吧。你出這餿主意,我心裡邊明白,是有目的的。老百姓拉大網能拉着寶貝,那是天大的笑話。”木吉野夫斜眼看着特務,又補充了一句話。“槍響的那邊,死了幾名我們的武士,也死了那禿瓢。你去看看吧,他的兜裡邊有兩張信紙。你去看看吧,詳細地向小泉彙報吧。”木吉野夫說完,就不再理會特務,領着他的人馬下山去了。木吉野夫也開始對特務有所懷疑了,只是他想能壓住先壓住,特務出了事情,也牽扯到自己,那樣會更加麻煩的。他們騎着馬,後邊一路的煙塵,揚長而去。
特務望着木吉野夫遠去的背影,一時沒有回過神來。他也開始懷疑到自己了,那一定不是好事,感情歸感情,一旦敗露,木吉野夫也會手下無情的。特務騎着馬趕緊按木吉野夫指的方向,去查看禿瓢死亡的現場。特務牽着馬到了現場是,見馬頭早已帶人圍在那兒,把那些死者圍起來。馬頭像個將軍一樣的威嚴,他說:“保護好現場!等小泉隊長來了再說。”馬頭說完,那些皇協軍們趕緊地把死者和大圖包圍了起來,槍栓誇張地被拉得嘩啦啦直響。
見特務過來,馬頭趕緊迎上去,打了個立正,說:“報告皇軍,我們發現了幾名武士的屍體和禿瓢的屍體。”
“好。”特務說。“你們先保護好現場,等隊長來了以後再說。”
“是!”馬頭有誇張遞給特務打了個立正。“遵照皇軍的指示辦。”
“那就有勞馬司令辛苦了。”
馬頭看着這個大土包,心想,如果到處都是這種土包,在周圍挖上陷阱,裡邊放上竹籤,讓他們個個都掉進陷阱,就會打消他們的積極性。馬頭想着,這僞軍的司令,多少也得有點權利權威才行。對於金大牙的心腹們,也得給點顏色看看,必要的時候殺一儆百。特務離開,去找小泉一郎了。
馬頭說:“金司令的不幸去世,我也和你們一樣的難過,人死不能再活,我臨時受命司令一職,有人不太服氣,我告訴你們,有誰能幹,就請站出來當這司令一角,我讓位。”
金大牙的心腹們相互看一看,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誰當司令得日本人說了算。只是金大牙苦心經營多年的班底就這樣地拱手讓給了別人,一直跟着金大牙摸爬滾打的心腹們,再也不能隨心所欲地享受着特殊的待遇了。所以,金大牙的心腹們心裡邊不服氣,但是也沒有什麼辦法,無話可說,無法挑戰馬頭的咄咄逼人氣勢。
馬頭心裡邊最清楚不過了,現在是這些心腹們還不能公開地挑戰他的權威,因爲小泉一郎在日本軍隊中的威望是大明鼎鼎的,櫻田惠子也無法挑戰他名聲。再加上特務和馬頭的特殊關係,他們表面服氣,可是人家心裡邊很不服氣。心裡邊不服氣還有氣,這就會使馬頭行使權力時,大打折扣。馬頭最着急的還不是這些,他最着急的是,現在原在遼東山區,無法與洪民取得聯繫,他是在黨的人,得不到上級的指示,心裡便沒有底氣。下一步的工作和行動如何開展,他心裡邊也沒有底數。槍客現在也不露面也不現身,真着急啊。禿瓢們的死自然是槍客所爲。
馬頭在看管着禿瓢們的身體,主要目的是等小泉一郎來驗屍破案。很久很久了,特務等等一干人,陪着小泉來到現場。小泉很鷹式尖亮的眼睛,掃了一眼禿瓢和浪人的屍體,順口就是一句罵人話:八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