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啓銘被抓,槍客非常着急,洪民探長非常着急,方芳更加着急。櫻田惠子抓住了李啓銘,她覺得也是文物寶貝一樣珍貴,可以從他的嘴裡翹出她想要的一切來。這次 李啓銘被抓,木吉野夫很矛盾,他們一定是爲了救自己的助手而身陷囹圄的,自己該如何對待這件事情呢?他很猶豫,出手相救,還是治他死地?拿不準主意了。他的這一點想法純屬多餘,李啓銘關在哪裡,怎麼審,用何等刑具,他一概不知。櫻田惠子根本就沒有讓他沾邊,特務就更不用說了。
李啓明知道,槍客和洪民一定會想辦法就自己,可是他也擔心,一旦他們真的來救自己,就上了這女機關長的圈套了。李啓銘想的一點都不錯,櫻田惠子就是要設下圈套,讓槍客能自投羅網。洪民和槍客卻是在研究如何營救李啓銘,但是困難重重。馬馬頭再也傳不回來情報了,特務的消息被櫻田惠子一下子就封鎖住了。
櫻田惠子和大鬍子商議着,如何處置李啓銘。櫻田惠子說:“只有押到憲兵警備司令部才安全。”大鬍子說:“是。那裡是安全,可是功勞不是機關的,是人家司令部的啊。”
“那也不能在我們的機關啊,野夫和特務對我們已經戒備了,我們不能在他們眼皮底下做這件事情,一旦走漏了風聲,槍客冒險來犯怎麼辦?”
“這倒也是,不如到金大牙那裡審這*嫌疑!”
李啓銘被押到金大牙的僞軍司令部小地牢裡。櫻田惠子要求金大牙不許對任何人說這件事,也包括他的保鏢親信,尤其是不能讓他的副官馬頭知道。金大牙知道這事情的利害,他不能隨意說給別人聽的。可是金大牙也不傻,一旦最終敗露,那槍客追究起來,我金大牙吃不了兜着走。槍客的厲害,領教過了,就連櫻田惠子他們運送寶貝都被他們拿下,可見能量多大。自己無非是江湖上打打砍砍殺殺出了點名而已,與他們比,內力不夠。自己也想發這筆財,可是損兵折將,竹籃撈水,空空剩一籃而已。金大牙想到,什麼事情都要靈活起來,見機行事,隨時做生押!
櫻田惠子和大鬍子在金大牙的地牢裡邊,輪番地審訊李啓銘。大鬍子陰謀策略比其他人多,但是他也沒有櫻田惠子心狠、手更辣。
櫻田惠子坐在圈木椅上,不緊不慢地看着被打得變身傷痕的李啓銘說:“我們不着急,你慢慢地想,慢慢地享受我們給你的恩賜。”
李啓銘已無囊力,有氣無力地張開眼皮,想罵她幾句,罵不出來。
櫻田惠子說:“把他的上衣給我扒嘍,坐老虎凳。”
二浪人上來解綁鎖,然後扒上衣。李啓銘由站着變成了坐老虎凳。李啓銘坐上老虎凳,一浪人拿來鑽頭,要墊他的腿彎兩端。櫻田惠子說:“不要墊,讓他舒服舒服。把他的雙臂吊起來。”
李啓銘坐在長凳上,雙腿白綁在長登上,雙臂被吊起。李啓銘的念想是,我一個人讓他們折騰去吧,你們千萬千萬別過來。方芳現在會怎麼樣啊?他們之間是一種朦朦朧朧的關係,愛有愛,情誼也是純潔的。洪民和槍客會忙什麼呢?
“拿兩柱香來。”櫻田惠子說。日兵把早已準備好的兩捆粗香拿來。櫻田惠子讓兩名浪人,把香點着。冒着滾滾的濃煙在升騰。二位浪人用這被點燃的香的煙霧,燻烤李啓銘的雙腋下,李啓銘受不住這濃煙燻烤,奇癢無比,弄得他要緊的牙關,嘎嘎直響,嘴也扭歪了。
櫻田惠子坐在一邊得意地竊笑,很勝利的樣子。這是什麼刑罰,效果果真的不錯。李啓銘在捱打時硬咬牙挺過來了,可是這煙霧竟使他難受無比。李啓銘想,自己能不能撐得住啊?如果撐不住,就說個假的地點和假的名字糊弄一下這女人。就是真的說出了他們的居住地點,也是竹籃子打水,空一場。自己被抓,他們肯定會做最壞的打算,轉移地點,採取補救措施。哎,自己的被捕,會給同志們帶來很多的麻煩。請同志們放心,我一定會挺過去的,不給共產黨人丟臉。這陰險的女人,怎麼就用這種陰損的招法呢!煙霧薰腋下,要比其他酷刑更加難以忍受。
櫻田惠子也有失算的時候,那就是,她不知道煙霧燻烤會有個承受極限的問題,一旦超出了這個極限,神經就會麻木,就會對這種刺激沒有反映了,適應了。
李啓銘怎麼也不會想到,就在他覺得自己要挺不過去的時候,感覺腋下沒有那麼癢了,沒有那麼鑽心的小蟲子在咬了。嘿嘿,他在心裡邊笑,沒什麼了,無非如此,有句話是,腦袋掉了碗大個疤瘌,什麼都能頂的過去。請同志們放心吧,請方芳不必爲我擔心。我就是死了,也是一名英雄而不是狗熊!
“怎麼樣啊?”櫻田惠子成竹在胸地問道。
“很好啊,機關長女士,有招,你機關使用。我可以給你們做實驗用品。”李啓銘的這幾句話,刺激的櫻田惠子一高彈射起來。她大叫:“換刑罰!”
“沉不住氣了,急了。”李啓銘嘲笑着櫻田惠子。櫻田惠子覺得自己是不夠沉穩,一名堂堂的女機關長,在對付*的一名小卒子,就這樣無涵養沒城府,也太掉價了。於是,櫻田惠子說:“你別得意的太早了,現在已經能夠沒有人會給你的頭兒通風報信了,你就死了這個念想吧。”她開始穩當起來,現出了做作的微笑,似乎不急不躁。
李啓銘也不管洪民他們在怎麼應對自己的落入虎口,他就一個信念:撐住,只要能撐得住就把牙巴骨咬緊。不說,堅決不說。如果撐不住的話,就別他一口氣,憋死自己。這是一個共產黨員的信念,他的理想裡,打走了小鬼子,中國很快就建立共產主義,那時候人人平等快樂,世界大同,子孫後代們有福享樂,死一些人也值。櫻田惠子覺得自己有足夠的耐力把李啓銘擊垮,認爲李啓銘撐不了多時就會崩潰。
李啓銘閉了眼睛。坐在老虎凳上,雙手被繩索吊起,香薰已經停止,因爲沒有奏效。櫻田惠子說:“李先生,我有足夠的耐心等你醒悟。”
“機關長閣下,我沒有耐心與你扯淡。你來痛快的,我歡迎,你來不痛快的拖延我也無所謂,你愛咋地就咋地,爺們陪你,也陪你陪到底。”
“哈哈哈,你真了不起,現在嘴硬,一會兒嘴就該軟了。”櫻田惠子對一浪人說。“把他請過來。”浪人退出去了。
大鬍子跟着浪人走進來,他戴着墨鏡,捂着口罩,很神秘的樣式。櫻田惠子說:“他在和我叫號。”
“我來收拾他,他就會老實了。”大鬍子說。櫻田惠子搖搖頭,說:“不,不用你動手,我要親自過過癮,享受一下樂趣。”
“你的那香薰起到了作用沒有?”大鬍子扒着櫻田惠子的耳朵問。櫻田惠子搖搖頭,否定了香薰的成果。大鬍子嘴了發出了一聲“呀嗨”,心說:“這小子難纏哩,又是死硬分子一個,不好鬥。”
櫻田惠子對一浪人說:“給他放點血。”
浪人問:“什麼位置?”
“就在胸那兒吧。”
浪人拿着刀,走到李啓銘的身邊,說:“小子,叫你死硬裝英雄!”李啓銘閉上眼,說了句來吧,就把牙關狠狠地咬緊。浪人在李啓銘的左胸出用刀殺出一道口子!李啓銘從牙縫裡擠出呻喚聲,可見他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他在拼着老命地苦撐。鮮血汩汩流淌。這時候櫻田惠子走過來,她把一撮辣椒麪,一點一點地往那傷口裡塞。李啓銘終於憋不住,狠狠地“啊——”啊地大叫了一聲,叫得屋宇都戰抖!
“拿針線來。”櫻田惠子說。浪人拿來了印好的針線。櫻田惠子用那針線,把裝進辣椒麪的刀口給一針一針地縫上了。李啓銘憋回了大叫,真格身體都在瑟瑟地發抖。
“叫大夫給他包紮傷口,止住血。”櫻田惠子說。“李先生,我們有足夠的耐心等你醒悟,等你說出共產黨的地下組織。”
說完,櫻田惠子和大鬍子就走出小地牢。李啓銘被日軍醫包紮傷口,日軍以是位女性,她左右看看,很同情也很佩服李啓銘的英雄氣概。兩位浪人也有些發睏了,就坐在一邊打旽。女軍醫偷偷地把道口裡邊的辣椒麪往外摳,但她不敢全部摳出來。她又偷偷地幫助上了一點消炎的藥水,然後就用紗布包紮了。女軍醫心底還善良,但她不敢徹底清理李啓銘的創口,一旦被櫻田惠子發現,她的小命不保。處理完,她退了出去。
金大牙司令部這些天多了日本人進進出出,馬頭看在眼裡,但不知其故。金大牙不對他說,他知道不便問,問了恐怕爲難。馬頭聰明人,深知這裡邊必有蹊蹺。馬頭雖然嘴不多嘴,可是心裡着急,現在特務已經沒有情報可以提供了,自己也找不到任何插針的地方。金大牙對他是既信任又防範。金大牙這次對他好像有意無意地讓他知道日本人在這裡邊要乾了點什麼,可是又什麼口風也不露。
馬頭在想,這是不是有意無意地他要告訴我點什麼呢?自己畢竟是爲他和槍客之間搞平衡的啊,一旦這裡邊有什麼勾當,自己不知道,他怕受埋怨。給自己一點支護,理不理解,看得懂看不懂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