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夫君,這人還是有重大嫌疑的,我要繼續審查他。”櫻田惠子沒有給木吉野夫面子,也就是給了自己的面子,如果給了木吉野夫面子,就是不給自己面子。這樣也就是撅了木吉野夫的權威和尊嚴,木吉野夫本來是想裝大,同時他也需要馬頭能夠爲他所用,非常時期,馬頭是能夠聯繫上外邊那些反滿抗日隊伍和槍客的唯一人,這人是可以利用的。木吉野夫之所以要控制馬頭的權力,是想先給他一點教訓,又拉又打,打完再拉,治治他,然後再給點權利,好利用它。這次讓櫻田惠子審他,事先就做好了策劃,關鍵時候來“救”他一把,不想這櫻田惠子不開面,不給他機會。木吉野夫很尷尬。這樣太沒有面子了,但也不能和櫻田惠子翻臉,那也太小人了。以前唯她是從,跟人家睡在一起,現在自己權力大了,就翻臉,說不過去,可是這樣也太掉價了。怎麼處理呢?木吉野夫很被動。正當木吉野夫發窘的時候,櫻田惠子說:“野夫君,這姓馬的可是內奸叛徒,我把它交給你了,你審吧。我走了,我把他交給你了。”櫻田惠子再不理會木吉野夫,自己扔下鐵筷子,出去了。
櫻田惠子也算給了木吉野夫面子,自己也不算丟面子。木吉野夫假仁假義地給馬頭鬆綁,馬頭也順水推舟說:“謝大隊長救命之恩。”
被揭開了繩索的馬頭,已經站不起來了,他的雙腿被磚頭墊的過高,筋骨都出了問題。他坐在地上,但是不哼不叫。木吉野夫喊了聲來人。進來幾名日兵聽後差遣。木吉野夫說:“把他扶起來,送戰地醫院救治。”他們找來擔架,把馬頭擡走了,木吉野夫跟在後邊。正趕上櫻田惠子和浪人押着特務走進來。
特務看到馬頭被擡走,心裡邊發酸。這狗日的惠子和狗日的野夫,這二人陰險毒辣,虛僞。
櫻田惠子對這特務早就心存戒心,後來有木吉野夫罩着,又由於木吉野夫和小泉一郎的特殊關係,收留了他,櫻田惠子只好放了他。現在木吉野夫也放話,那就狠狠地收拾一番。特務感覺很可能櫻田惠子要大變臉,所以他就想,如果能活着出去,一定要到那邊去,反正自己也是國際共產主義戰士。這法西斯的軸心國們遲早要完蛋的。櫻田惠子想,對特務可就要真的下傢伙了,他是木吉野夫真的心腹,馬頭不過是特務的朋友而已。
櫻田惠子如法炮製,特務和馬頭不一樣,他不僅叫,還破口大罵,用日語大罵:“櫻田惠子,你這個婊子養的,你將不得好報應。”
特務被櫻田惠子這一套折騰下來,已經是半個死人了,整個人都脫像了。現在的特務不是一小時前的特務了,渾身遍體傷痕。特務叫罵嚎天的,始終沒有承認任何事情,弄得櫻田惠子沒有招法了,便變本加厲地用大刑伺候特務。特務的身體經櫻田惠子這一套折騰下來,人就不是人了。特務被拖下來,櫻田惠子說:“留他一口氣,救活他。”浪人們就把特務拖到了戰地醫院救治了。
櫻田惠子什麼也沒有得到,只是對於馬頭和特務的用刑,過過手癮,那一刻產生了一點可憐的快感而已。特務被拖走,她自己愣愣怔怔地在在那審訊室裡邊出身。她的審訊時下,就是暗道的大廳,這裡邊有二人正在策劃如何殺她的計劃。特務的體格不如馬頭結實,他現在幾乎半死,身體脫節了。
槍客和張老太再想辦法,怎麼打開突破口,怎麼對這些日本人實施殺她(他)計劃。當然,他們一致的意見是先殺櫻田惠子,後殺木吉野夫。並定在這兒等待金釵和獵人。張老太說:“我現在不能再搖卦了,搖得多了,就不準了。”槍客說:“張大姐,不搖那玩意了。我們自己判斷吧。”
張老太說:“我想現在我們殺櫻田惠子和木吉野夫都還有困難啊。”槍客說:“是有困難,但是有困難也要殺。這些人活着,就有更多的人被殺。”
二人正在議論着,暗道大廳的那邊有有聲音,聲音在暗道裡邊很悶,沒有彈性。金釵和陸春、獵人還有三四人也跟着進來了。槍客看到金釵安好無損,很高興懸着的一塊石頭落了地,金釵看到槍客沒有危險,果然在暗道裡,她欣喜若狂。她抓緊槍客的手說:“你真是命大福大,殺了日將軍,還安全身在啊。張老前輩辛苦你了,幫了景的大忙。”
張老太說:“誰幫誰的大忙啊,都是殺鬼子的事,相互幫了忙。”
“你們在那趟列車上,怎麼樣啊?”槍客問。“傷亡大不大,具體說說情況吧。”
金釵說他們當時在半路對五號車廂實施行動時,受到了五號號車廂有準備的強烈反擊。久攻不克,還有人員的傷亡,王偉他們半路的阻擊也不順暢,很被動。戰鬥有減員,金釵和和陸春都受了傷,多虧洪民他們在半路劫殺過來,才使局面改變,他他們得以逃出險境,同時給鬼子很大的打擊,他們損失慘重。但是,他們的截殺上當了。他們帶着戰利品剛剛離開的時候,木吉野夫鬼大隊就趕了過來,櫻田惠子也緊跟着就到,可是他們只能收拾殘局了。
槍客說:“儘管截殺上了一點當,但還是歪打正着,佔了他們的便宜。”
陸春說:“殺了他們的狗頭,搶了他們的槍,當然值了。”
槍客說:“我們當前最大的困難是,一定要和馬頭特務他們取得聯繫,現在一點都不知道鎮子裡邊的具體情況,所以下手很難。必須瞭解櫻田惠子木吉野夫他們的具體行動方案,和行蹤。”
“洪民隊長也是這個意思。”
特務被櫻田惠子這一折騰,人就走形了。被拉出去以後,就沒有緩過陽氣來,憋了一口陰氣沒喘上來,歸陰了。特務一死,震動不小。木吉野夫很頭痛,他這樣做並不是真的要治他於死地,而是做樣子給所有看,一是警告特務和馬頭,敲打敲打,給他們一個下馬威,證明木吉野夫不是櫻田惠子。他讓櫻田惠子來審案,一石二鳥,證明自己大公無私,同時顯示自己的權威,在這一塊畝土地上,他是真正的主人,日軍大隊長,特務機關的正職機關長,絕對權威是不容許挑戰的。可是他沒有想到,櫻田惠子真就不給他面子,把馬頭給弄得遍體鱗傷,還把他的心腹特務酷刑給弄死了,讓他啞巴吃黃連,憋氣窩火說不出什麼來。誰讓你先是把特務貶到最底層,又跟着審人家來。
木吉野夫看到了櫻田惠子被等閒草包之輩,他想既然如此,就把戲一演到底,不去看特務的屍首,讓櫻田惠子去處理吧。
馬頭帶着滿身的傷痕,來找木吉野夫了。他被准許進了大隊部,先是大喊一句:“你們真是八嘎圧路的!”然後他就大拍木吉野夫的桌子。“你們可以殺了我,但不能對特務下殺手!他忠心耿耿地爲大日本帝國盡職盡責,效忠天皇,只是卸磨殺驢!”
“馬撒不要發火,特務是個意外事件。”
“這不是意外事件,是有意的,蓄謀的殺人!”馬頭借這機會撒起風來。
“這是惠子機關長的權利,我無權干涉。”木吉野夫也開始利用馬頭的火氣來挑唆了。“特務是我的人,她一直以來都看不順眼,總想審他,希望能審出問題來。”
“我不幹了,你們無非是殺了我到頭了,腦袋掉了腕大個疤瘌。”馬頭在將木吉野夫的軍。
“你先回去,你對皇軍的忠誠,我心裡邊有數。”
馬頭一瘸一拐地回到戰地醫院,日軍女大夫給他用消毒水上藥,看到身體一處處傷,說:“你一聲不吭真是英雄。”
馬頭躺到牀上不足一小時,那日本副司令就來了。他說:“我來看你了司令,好好養傷。我被調回大隊部了,皇協軍那邊的事情你自己來處理吧。”他給躺下的馬頭深深地鞠了一躬就離開了戰地醫院。
馬頭對於特務的死很傷心,他決定一定好殺了櫻田惠子,替特務報仇。他決定自己親自動手,但是現在身體處處是外傷,動作不靈便,若要即刻動手,不僅殺不得櫻田惠子,還會自毀身命。日本女大夫對他有些好感,極盡殷勤。她對馬頭照顧的非常周到,吃食和換藥都特殊照顧。馬頭想一定得找到外邊的人,找倒槍客找到洪民。那家佟姓人家是木吉野夫重點盯防的對象,到時候去那裡看看情況。
馬頭無心養傷,也無心體會這日本女大夫的溫情。這傷對馬頭來說不是外邊表的傷,而是內心的傷。
馬頭對女大夫說:“我要出院,”日本女軍醫說:“那怎麼能行啊,你得好好靜養,慢慢療傷。”
“謝謝你的多多關照,我感激。”馬頭從牀上爬起來。日女軍醫按住他,說:“你不能走,你的養。”馬頭咬着牙從牀上從牀上爬起來說:“我必須走,在這裡我反會病情更加嚴重。”女軍醫說:“那也沒有辦法了,我會到兵營裡去給你換藥的。”
馬頭的心腹來了幾人,他們把馬頭接回去了。馬頭回來,果然是情況變了,第一,那副司令撤走了不說,跟來的勤務人員也都走了。木吉野夫這是玩的什麼招數?馬頭說:“那家佟姓的人家,木吉野夫特別的關注,不知是什麼原因,你們多多留意一點。”馬頭的副官說:“司令,我觀察了也留意了。前一段時間,木大隊長親自帶人偷偷監視那家佟姓人家的,現在沒有人監視了。因爲那一段地段我們可以防務。”
“走,帶我去看看吧。”馬頭說。
“是!”副官說。副官去找來來了金大牙班底的最得力人手,他們的伸手在這裡邊是最好,也最效忠金大牙。開始他們抵制馬頭,後來被馬頭的義氣打動,開始折服了。
到了佟姓人家的家外,一股股難聞的氣味緩緩地從空氣中傳過來,刺鼻蟄心。馬頭門進了這屋子,腐屍味薰得他們頭暈目眩。他們用衣服的一角捂住嘴,在屋裡邊尋找,發現主家夫婦雙雙死亡,屍體腐爛。馬頭說,“清理屍體,然後仔細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