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她站起,眼鏡男來不及收回的視線,順着她的腿緩緩往上望去。
嗯,腿不錯。
嗯,胸不錯。
嗯,臉不錯。
就在他打量的這會功夫裡,齊悅已經走到他眼前,敲響車窗門。近距離之下,對方精緻的五官更顯得豔麗,是難得一見的大美女。
眼鏡男喜滋滋的,連忙搖下車窗,愉悅地吹着口哨:“美女有什麼事嗎,要不要先上車兜兜風?”
齊悅冷眼看着他,波光瀲灩的雙眼滿是鄙夷與傲慢,揚起下巴狠厲道:“兜風?你要是再不走,當心姐姐讓你腦袋漏風!”
眼鏡男看清她臉上的表情,心裡一怵。
嗯,玩不起。
他不吭一聲的掛擋倒車,麻溜的逃竄而去,車輛很快消失在牆壁轉角處。
站在原地的齊悅冷哼一聲,準備悠哉的回老地方蹲着,可當她眼角瞥見一模糊身影時,眼裡的冷意轉爲喜色。
目標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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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蕭寒越走越近,齊悅連忙躲到車輛身後,一處視線死角的位置。若無所覺的蕭寒走了過來,習慣性的在遠處解開車鎖,開門坐進駕駛座。
他繫好安全帶之後,眼睛隨意的瞟了眼後視鏡,卻是嚇了一跳。
後視鏡裡,一張蠢臉正專注的望着他,脣角露出討好的微笑。
“你怎麼在我車上?!”蕭寒扭過頭,詫異道。
齊悅攏了攏烏黑的秀髮,端正好坐姿說道:“就在剛剛啊,和你一起上車的。”
蕭寒想起自己上車時,後車廂確實傳來一陣異動,但因他急着回家,也就沒有多加留意。
想通之後,他神色微沉,冷聲道:“下去。”
齊悅眨巴眨巴眼睛,裝作聽不懂的樣子看着他,坐姿端正的像小學生一樣。
“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蕭寒對她的裝傻不爲所動,聲音冷漠。
就在他以爲希望渺茫,準備拉開長久戰役時,對方動了!
齊悅難得乖巧的開門下車,不言一語的樣子,莫名讓人覺得心疼。
但蕭寒儼然不屬於這類人,見齊悅下車之後,他心裡鬆了一口氣。點燃發動機,準備驅車離開。
就在此時,車門再次被打開,齊悅這回該坐在副駕駛座上。蕭寒側過頭,俊逸的臉孔上佈滿寒霜,眼眸像冰封的湖面一般冷冽。
車廂裡,瀰漫着令人尷尬的氣氛,齊悅訕笑一聲:“我已經下過一次車了,你可不能再讓我下第二次。”
她的話看似無奈實則無賴,一時間,蕭寒眼裡的情緒千變萬化,最終轉爲冷冷一瞥。
他拔下車鑰匙,解開安全帶準備打車回家,齊悅神色焦急,終於有一絲慌張。
她阻攔道:“蕭醫生你別衝動,不就是多帶我一人嗎,不至於把車丟了吧?”
蕭寒將車鑰匙丟進她懷中,聲音冷冽:“你想要就給你吧。”
說完,他便打開車門,一腳已經踏出車外,車廂內手機鈴聲響起。齊悅無辜的指了指置物臺,說道:“你的。”
蕭寒收回腳,修長的手指滑動接聽鍵,話筒那頭不知說了些什麼,齊悅只見他神色凝重的應了幾聲,接着掛了電話點燃發動機。
咦,不走了嗎?
齊悅內心暗喜,迅速給自己繫好安全帶,乖巧的閉上嘴巴不再惹對方心煩。
此時下班高峰已過,車輛沒要多久,就駛入蕭寒所住的高級公寓中。門衛給蕭寒開門的時候,還望了幾眼他身旁的齊悅,調侃道:“蕭醫生,帶女朋友回家過夜?真難見啊!”
他早就覺得奇怪了!
以蕭寒這樣條件的年輕人,哪個不是美人在懷,成天過着醉生夢死的糜爛生活。可他就是個例外,整天不是和骨架打交道,就是和人體模型打交道。
有次深夜他驅車回家,他給他開門時就因爲多瞅了幾眼,結果差點沒嚇出心臟病來。
他居然在駕駛座上放一筋肉猙獰的人體模型!
就不怕嚇壞值夜班的交警嗎!
所以,對於他帶活人回家過夜的行爲,大叔發揮出超乎尋常的熱心與關注,隔着車窗都能和齊悅聊上,纔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兩人就已建立深厚的革命友誼。
蕭寒聽着心煩,加上急着回家拿資料,便不等他們倆聯絡完就驅車走了,齊悅探出頭與門衛大叔道別,感嘆道:“像李叔這樣熱心腸的好人,已經很難見到了。”
蕭寒頭也不回,將車停在車庫裡之後,不以爲然道:“才幾句話的功夫,你就能認定他是好人?”
齊悅露出意味深長的笑,神秘的說道:“我看人的眼光不會有錯的。”
蕭寒冷哼一聲,絲毫不在意她的答案如何,打開車門徑直的朝公寓樓走去。齊悅連忙下車緊追其後,亦步亦趨的,生怕他把自己甩下。
一路跟着對方來到門口,蕭寒卻堵着門,不肯讓她往前踏入一步。
“我沒空招待你,跟到這裡就止步吧。”說完,他準備關上房門進去,卻被眼疾手快的齊悅一把攔住。
齊悅用腳抵住房門,纖手費力的拽着門把手,楚楚可憐的說道:“就讓我進去嘛,好不容易來一次,就不請我喝喝茶嗎?”
蕭寒冷笑一聲,一雙清冷的眼眸透過門縫睨着她,薄脣微啓:“我可還記得,上次請你到我家喝茶,你給我惹出多大的麻煩來。”
“今時不同往日嘛,我保證只喝茶不說話,絕不給你搗亂!”齊悅伸出四根手指,對天發誓說道。
身後,另一戶人家從電梯走去,望着眼前糾纏的兩人好奇不已,眼神時不時朝這裡瞥。蕭寒掃了他們幾眼,又看着一臉認真的齊悅,最終妥協的打開門。
清冷道:“三分鐘後我就會出門,如果這樣你還想進來的話,就進來吧。”
齊悅大喜過望,忙不迭的點頭答應:“三分鐘,夠我喝一杯茶了!”
蕭寒輕描淡寫的看了她一眼,轉身走向廚房,爲她倒了一杯冰水。然後匆忙上樓翻找資料,只剩齊悅一人待在客廳,與一杯冰水無語凝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