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那樣,哼哼”,童顏咕噥了一聲,周身縈繞着淡淡的害羞。
“我野蠻、霸道是因爲我在乎你”,卓雅烈狹長的眸子帶着溫情,“我不想讓你捲入那些是是非非中,我只想讓你平平安安的做我老婆,呆在我身邊,我讓你呆在秘書室,是因爲你離我近點我會放心些,而且我也想時時刻刻見到你”。
童顏羞澀的垂下眼簾,心口因爲他的話怦怦做跳,像吃了蜜一樣,好甜、好幸福,原來他是這麼的在乎她。
“想什麼呢”?卓雅烈擡起她的頭,“老公說了這麼多你就低着頭,難道不覺得該說點什麼嗎”。
“嗯…”,童顏好笑的想了想,親暱的蹭着他,“反正不管發生任何事,我都愛你”。
“這句話…我愛聽”,卓雅烈刮刮她鼻尖,“晚上不是有個胎教班嗎,我陪你去”。
“真的”?童顏喜出望外。
“你不是說胎教班很無聊嗎”。
“是很無聊,老公,以後你都陪我去好不好”,童顏笑嘻嘻的道。
“如果沒有工作的話我都陪你”,卓雅烈放開她,回到自己的駕駛位上,“今晚我們去外面吃,想吃什麼”?
“隨便啊”。
“那好吧,我剛纔定了傢俬房菜店,就去那吧”。
“原來你早就決定了還問我幹嘛”?童顏朝他丟了個白眼,
“那家店子必須提前預定,當然,如果你有想去的地方,去你決定的也無所謂,老婆和寶寶最大”,卓雅烈體貼的笑道。
“老公,你真好”,童顏心花怒放的吻了吻他側臉。
“顏顏,以後都叫我老公吧”,卓雅烈笑道。
“爲什麼”?
“你叫我老公的時候特別好聽”,軟軟蠕蠕的,像撒嬌一樣,讓人心坎都甜了。
“是嗎”?童顏甜甜一笑,“我心情好或者你對我好的時候我就叫你老公”。
卓雅烈哭笑不得,“看來以後我得時時刻刻哄的你心情好了”。
很快,車子就到了卓雅烈所說的濃郁私房菜,四十來層的摩天大樓,一樓是很大的海鮮店,樓上還有健身會館、茶館,而那傢俬房菜就坐落在十一樓,外面甚至都沒掛一塊招牌,如果不是熟人帶着根本想不到這裡會有一家菜館,不過到了十一樓就會發現裡面裝修簡雅、大方熟識。
服務員把她們帶到一處靠窗的卡座處,餐廳裡還放着典雅的古箏曲。
卓雅烈熟練的點了幾個菜,等服務員拿着菜單走後童顏才哼着鼻子道:“說是帶我來吃飯,也不看我想吃什麼就自作主張”。
“我點的菜都是本店最好吃而且對你身體有幫助的”,卓雅烈寵溺的微微一笑,“讓你點啊,估計點來點去也是平時那幾個吃來吃去的菜,沒新意”。
“你這是在嫌棄我嗎”?童顏不客氣的蹬了一下他椅子。
周圍還坐着幾桌客人,細小的動靜都能吸引別人的側目。
“哪敢哪敢啊”,卓雅烈小心的扶穩凳子,脣邊掛着討好的笑容,“我老婆的品位最好了”。
童顏這次滿意的揚脣輕笑。
大約等了半個小時菜才陸陸續續上來,有蛋皮水晶粉絲、土筍凍、年糕炒芝士、金槍魚等幾個小菜,卓雅烈品的是紅酒,童顏喝的是剛榨出來的新鮮果汁。
“雅烈,這個魚好好吃”,童顏吃的合不攏嘴,旁邊的精緻玻璃燈盞裡點着蠟燭,橘色的燈光照的她側臉朦朧,雙眼亮晶晶的,“這道菜怎麼做的,爲什麼味道這麼特別”。
卓雅烈優雅的品了口紅酒,抿了抿:“你們女人啊一吃到好吃的東西就想着怎麼做”。
“只要愛好廚藝的女人才會有這種想法,誰像你只知道吃,這麼大人了飯菜都不會做,看看人家子瑜的男朋友,每次都是搶着飯菜給她做”。
“你想要我做飯菜給你吃,行,待會兒我就去向這裡的大廚請假怎麼做”。
“還是算了,免得你把人家的廚房燒了”,童顏噙着笑容道:“而且太好吃的東西還是不要學了,有些東西吃多了,好吃也變得不好吃了”。
“以後你想吃的話我就帶你來”,卓雅烈談笑間順手爲她夾了塊年糕,目光突然望着她後面沒動了。
“怎麼啦”?童顏回過頭去,只見席幕初和秦展堯站在她後面不遠處,後方突然傳來一個笑聲。
“怪不得背影眼熟,原來你們也在這裡”。
兩人回頭一看,一身隨意便裝的席幕初和秦展堯站在她們倆身後,說話的是席幕初,右手把玩着車鑰匙,左手插褲袋,好不瀟灑。
“顏顏的胎教培訓班就在這附近,所以乾脆帶她來這晚飯”,卓雅烈看了一臉神色微僵的秦展堯,也不得不感嘆世界之小,上回吃個早餐能碰到,這回晚餐也能撞到一塊,畢竟認識二十多年,平時來往密切,B市也就這麼大,愛去哪裡都差不多,“你們怎麼也來這了”?
“我們可不像你有老婆陪着,還打算吃個飯去酒吧坐坐”,席幕初笑道:“怪不得這些日子我們幾個約你出去都沒時間了,原來是結了婚在家陪老婆孩子”。
卓雅烈笑笑,沒說話。
秦展堯淡淡道:“我們去那邊坐吧”。
“好吧,那我們就先過去了,以後常聯繫啊,重色輕友的傢伙”,席幕初拍拍他肩膀,轉身和秦展堯一道去另一邊了。
望着秦展堯的背影,童顏有點失神,這樣的秦展堯好像第一次見到他時,冷冷淡淡,高不可攀,好像從來不認識一樣,看來她以後都不用擔心了,他是真的放手了。
“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卓雅烈敲了敲她面前的碗,提醒道。
“嗯”。
用過晚餐後,童顏去了趟衛生間,洗完手出來恰好與男廁走出來的秦展堯撞個正着,四目相對,童顏朝他點點頭,“真巧啊”。
“嗯”,秦展堯轉開身走到洗臉檯前洗了洗手,童顏也洗了一下,洗完後順手遞了張餐巾紙過去。
秦展堯愣了愣,接過,擦了擦手,扔進垃圾桶裡,轉身便走。
童顏也是一愣,沒想到他突然這麼冷漠,倒是有點不大習慣,想了想,追上去幾步,“…秦展堯,你等等”。
秦展堯頓了頓,努力調整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童顏,婚禮上發生那種事情你們都還能言歸於好,可見你們是真的相信彼此,如今如你所願,我們之間已經沒有關係了,你還想怎樣”。
童顏想起那天在教堂休息室裡他說的那番話,心略微的一陣惆悵,“我…沒想怎樣,只是想拜託你把那份匯款的資料單給我”。
“你怕我說話不算數”?秦展堯回頭,皺眉,聲音如雷滾,透着失望和痛楚。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覺得既然這樣了那份資料已經沒有留下的必要了,留着如果有個萬一只會害了我們自己”,童顏正色的道。
秦展堯盯了她一陣,從她坦然的雙眼裡看不到多餘的情緒,有點失落,事到如今,他還是不明白在奢求、等待些什麼,“好,如你所願,明天我會親自送來卓家,你最好當着我的面撕了,你可以放心我不會耍花樣”。
被他看破那一點點不信任的私心,童顏臉色微微一紅,又不好解釋什麼。
“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秦展堯認真的說了一句,轉身走了。
童顏嘆了口氣,返回飯桌,卓雅烈正拿着手機出神,童顏走過去他也沒發現,“誰給你打電話了”?
童顏瞅了一眼,他不着痕跡的收回手機,“是韓霖,我們走吧”。
於是兩人和席幕初打了聲招呼便去胎教班上課。
到了第二日,秦展堯便打電話過來說上午會把資料送過來,童顏沒去公司在家等他,卓雅烈沒說什麼,倒是一大早用了早餐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