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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席話,實是犀利刻薄之極。那是直接拿這位自負甚高的瘐姓美男的言話,跟潑婦罵街相類比了。魏晉之人最講究什麼?風度!楚思這話說來說去,便是指他毫無風度,而且她的用詞措句,直是入木三分,引得周圍的一些人,都發出輕笑聲。
瘐姓美男氣得一噎,他怒視着楚思,半晌說不出話來。因爲憤怒,他白皙的雙頰泛出一抹暈紅,倒顯出一種別緻的美麗來。
正當楚思爲自己如此有力的反擊,有點洋洋得意時。一個熟悉的女子驚叫聲傳來:“啊,你就是謝三郎的末婚妻子?你居然只是長得這個樣子?啊,難怪你一路戴上了斗笠,我怎麼說你也不肯取下了,原來你只不過如此。啊,你的長相,實在配不上謝三郎呢。”
聲音嬌嬌脆脆,連綿不絕的傳來,說話的人,正是與楚思一路同來的桓小姐。她剛纔和衆騎士一進城,便撕歡的四處溜達了,這一光回來,便看到了念念不忘的楚思面容,心中失望之下,那話可是一點也不客氣的潑灑而來。
瘐氏美男正爲楚思的話,感到大爲氣憤,卻無言以對之時,突然聽到這麼一席話,頓時心情好到了極點。他把扇子刷地一分,仰頭哈哈大笑起來。
聽到他的笑聲,桓小姐便轉過頭去,上下打量着瘐氏美男。她看了幾眼後,雙眼已經有點水汪汪的,再向後面一看,只見瘐氏美男的身後,呈一字型的排着一隊的華貴馬車,一匹高頭大馬,一輛輛漆成赫色的華麗車輛,一下子絢花了她的眼。
對着馬車上的標誌,和瘐氏美男瞅了又瞅後,桓小姐輕叫道:“啊,你是瘐家的四公子?聽說你家五妹,美冠天下,卻不知是不是真的?你五妹呢,她也來了嗎?我可以見一見她嗎?”
說到這裡,她的聲音一頓,馬上又說道:“啊,我聽說,謝三郎與你家五妹有過下九之約,可不知是不是真的?我也喜歡謝三郎呢,雖然我搶不過你家妹子,你家妹子也搶不過這位王家小姐,嘻嘻,這樣一想,我的心情好多了。”
基本上,桓小姐是個極爲嘴碎的人,她一開始的話,雖然取悅了瘐氏美男,可後面的話,卻讓他的臉越來越黑,越來越難看。
當她好不容易說完後,瘐姓美男已袖子一拂,重重的從鼻腔中哼了一聲。
他不再看向桓小姐,專注的望向謝安,叫道:“是了,謝安,我五妹於七日後在揚州疊雁湖邊乘船宴飲,你要不要帶着你的末婚妻同去?”說到這裡,他轉身走回自己的馬車旁,縱身跳上馬車後,瘐氏美男狀似隨意的說道:“七日後可是一個好日子,各位名士已有大半準備去了。謝安,你敢來麼?”
謝安看了楚思一眼,見她一臉的好奇,便呵呵一笑,拱手道:“佳人有約,敢不從命?”
楚思望着瘐氏美男離去的身影,慢步走到謝安旁邊。那中年文士一直在旁邊傾聽着幾人的對話,時不時的摸一把自己七零八落的鬍鬚。此時見楚思沉思,不由好奇的問道:“你在想些什麼?”
楚思順口答道:“我在想,這便是清談麼?”
中年文士詫異的望了楚思一眼,轉頭看向謝安。謝安卻臉色一沉,盯了楚思一眼,片刻後才無聲的嘆息一聲。
中年文士奇道:“你說的什麼呀?這怎麼會是清淡?”
楚思一聽,馬上明白過來,自己一不小心,又漏出大破綻了。她閉了閉眼睛,絕望的想道:這一下,謝安對我的懷疑肯定加重了,說不定,他已經猜測到了什麼!
她不敢擡頭,不敢看向謝安的眼神。小嘴緊緊的抿成一線,暗中恨起自己的粗心大意來。
她也不想想,她又不是一個專業的騙子,以前也隨心所欲慣了,這一不小心,便出了漏子,實是情理當中的事。
楚思心情不好,連飢腸轆轆的肚子也給拋到了腦後。她微微一福,低聲道:“我有點不適,先告退了。”說罷,頭也不擡的退回到自己的馬車旁。
“甚是奇怪。”中年文士對謝安說道:“你這末婚妻,剛纔談吐間那麼犀利有趣,怎麼突然間,又變得這麼幼弱了?”
謝安擠出一個笑容,搖頭道:“不談她了,我們一邊用餐,一邊訴一訴別後之事吧。”
衆人一路奔波,少有休息處。這一天,用過餐後,楚思便回到酒樓中,好好的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一行人再次起程,直向揚州走去。這一次,那個中年文士也在隊伍中,這中年文士姓呂,名真,此人曾經出過家,當過和尚,後來還了俗娶妻生子,卻在兒子不幸溺水後,又入了道門,這一次,他又重新還俗。
天下流行的教派,儒釋道三家中,他入了其中兩門,因此,世人對他有一個稱呼,叫道:“兩家之長。”簡稱兩長。而他的鬍鬚,也一直是衆人取笑的話題。他極喜歡留須,可寵溺的才四歲的幼子,最喜歡的一件事,便是幫他“整理鬍鬚”。不是今天火燒了一點,便是明天用刀削了一把,或者,胡亂扯掉了一把。
這一路前去揚州,一行人行色匆匆,日夜趕路,楚思明白,這是謝安等人爲了赴那個士族的第一美人瘐氏之約。每每念及此事,她心中便自然而生的生出怏怏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