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七弄了幾樣精緻小菜,陪常師傅喝了幾杯酒,收拾了碗筷,夜就很深了。
酒足飯飽,常永精神健旺了很多。王七見師傅高興了,便道:“師傅有什麼好寶貝要送給我的嗎?”
“你這小子,弄了頓好飯就是爲了要師傅的寶貝嗎?不過你別說,個把月不見,你炒菜的手藝倒是進步了不少。”
“那還用說,我在醉客居待了好長一段時間,那裡的大廚手藝很不錯的,我瞟了幾次,就把他們的手藝學得差不多了。”
“你這小子,賊精賊精的,學什麼都挺快。”
“哈哈,那是師傅教得好。”
“你小子馬屁功夫倒是見漲了。”
“嘿嘿,師傅高興就好,有什麼寶貝給我倒是其次。”
“你這小子,對我的寶貝倒是戀戀不忘,爲師才說了一次你就念叨個不停。”
“我倒是沒有想過師傅這裡有什麼好寶貝,只是師傅有什麼好寶貝,還沒在江湖上出現過,不是養在深閨人未識嗎?送給弟子,弟子拿到江湖上顯擺顯擺,也增加些師傅在江湖上的威望。”
“圖那個虛名做什麼?我要是想在江湖上顯擺,就這麼大個江湖,還不夠我一個人鬧騰的,用得着你去給我找場子,只不過師傅一身的本事,不找人傳授下,豈不是浪費了。”
“既然師傅是這個心思,那弟子也不求了,反正你不給我,給別人也不稀罕。”
“別人稀罕要,我還不稀罕給,我這身本事,你們這幾個兄弟中,說句心裡話,我就看得起你三師兄和你。”
“可惜三師兄是二師傅的得意門生,別人是劍道高手,自不屑於學習你這些旁門武功,上不得檯面。”
“劍術是武術正道不錯,我這本事也不弱於他,和你二師傅真打起來他想傷我是不可能的,只要我傷他的份。”
“那是,你打不過還跑不過嗎?當今江湖,我看沒人跑得過你。”
“你這小子江湖怎麼這難聽,難道四師傅在你眼中就只會跑嗎?”
“那也不盡然,四師傅在暗器方面我看也是無人能及?”
“暗器,世上有幾人真正瞭解暗器?”
“暗器不就是什麼飛鏢、飛刀、銀針之類,難道還有什麼不成?四師傅不是都教過我嗎?我至少會耍二十多種暗器。”
“師傅以前教你們的不過是些入門功夫,真正的暗器本事你還沒學到二成。”
“那師傅就現和我說說。”
“天下暗器分爲三類。”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重暗器、輕暗器和毒暗器。”
“不懂別裝懂,靜下心來聽我說,我說的三類是腕力暗器、機關暗器和活物暗器。”
王七還是第一次聽師傅說起暗器的學問,一直覺得自己將師傅的暗器本事學了七八成了,現在看來還不過是剛入門而已,於是正襟坐好,聽常永慢慢道來。
“所謂腕力暗器就是憑腕力發出暗器,要想稱爲腕力暗器高手,手腕力量一定要強,象你三師兄和六師兄那樣的,所有飛鏢、袖箭、銀針等等,都是腕力暗器,以前師傅教你們的也都是腕力暗器,所有腕力暗器高手中以四川唐門中人最爲著名,腕力暗器配上毒藥,成就了四川唐門在江湖上的威名。其實唐門也不過就是將暗器和毒功結合起來,在我眼裡,四川唐門就是一錢不值,也不知道江湖上的酒廊飯袋這麼多,居然讓唐門混出這麼大的名堂。機關暗器是通過能工巧匠製作的暗器,天下聞名的孔雀翎就是機關暗器,這種機關暗器誰拿在手裡誰厲害,暗器的機密往往不在使用者手裡,而在暗器製造者手裡,因爲這種暗器藉助機關發射,威力遠比腕力發出的暗器威力大,缺點就是暗器製造者和使用者不是同一人,這兩人一般都會互相提防,一旦二者發生矛盾,這種機關暗器也隨之消失,孔雀翎不見了,孔雀山莊也消失了,就是這個道理。至於活物暗器則複雜多了,活物暗器也是馴養術,通過馴養毒蛇、毒蟲之類,將這些毒蟲當作暗器發射出去,因爲這些暗器是活的,可以自行辨認攻擊敵人,比腕力暗器和機關暗器更加靈便,而各種毒蟲之中,地上爬的,以毒蛇最好馴養,天上飛的,以蜜蜂最好馴養,師傅的那兩條巨蟒,就是天下最厲害的活物暗器。”
王七不由咂了咂嘴,原來暗器還有這麼深的學問,四師傅對他這兩條巨蟒這麼自信,難怪自己三人都不是那巨蟒的對手,壞了壞了,四師傅不會要將這兩條巨蟒送給自己吧,這麼大的個,帶出去闖蕩江湖多不方便啊,於是道:“師傅,那兩條巨蟒你那麼寶貝,我看你還是留着自己做伴吧,弟子可不想奪人之美。”
“你這小子,腦瓜子轉得快,本來爲師是想把這寶貝送給你,既然你不想要,爲師也不勉強,另外送你些別的吧。”只聽常永吹了兩聲口哨,外邊傳來嗡嗡嗡的聲音。
王七心裡一驚,難道是蜜蜂來了。果不其然,常永又吹了幾聲口哨,屋外飛來一羣蜜蜂,大概有數百隻之多,都在常永頭頂上盤旋,聲勢頗爲嚇人,常永從懷裡取出一個黑口袋,又吹了幾聲口哨,那些蜜蜂齊齊飛進黑口袋,常永便將口袋口封住,遞給王七,道:“這些蜜蜂雖不如那兩條巨蟒厲害,可也是爲師養了好久的寶貝,送給你你不會又不要吧。”
王七道:“這個攜帶倒是很方便,不過弟子不會訓蜂之術,拿了它不會反被它咬了吧。”
“這有何難,爲師自會教你,憑你這方面的天賦,天亮之前,這些蜜蜂就會認你做主人。”
“多謝師傅成全。”王七樂道
“你可要好好愛惜,這些蜜蜂不是普通的蜜蜂,是爲師到雲南雪山附近找來的,叫雪山蜂,喝的都是有毒的花粉,中了蜂毒極爲難治,且飛行速度極快,一般的輕功高手都比不過。”
“是,師傅,師傅送的寶貝弟子自會愛惜,有了這雪山蜂,弟子闖蕩江湖就更有本錢了。”
常永便將吹口哨指揮雪山蜂的法門一一傳授給王七,王七在四師傅的教授下,指揮了雪山蜂好幾次,基本可以指揮正常,見王七學得快,常永也樂得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