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
由於陸東流的事,陳輝也就不再關心趙構的死活了。聽着一干老臣拆東牆補西牆的朝事,早已神遊物外,想着今天的午飯去了。
估計是修真的原故,近來飯量大增,整天就想着什麼東西好吃,看寧於斯也不至於就如此,估計是進境太快,身體還需要一段時間的適應,雖說不至於變成一個飯桶,三五十天不吃飯也不至於就餓死,但就是想吃,而且一吃起來,少了三十人的份根本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在現代的這段時間,由於不想讓家裡人害怕,只好自己偷偷的抽空跑到外面的餐廳去開伙,倒也方便,一個瞬移也就解決問題,既快捷且安全。雖說私人空間裡也能吃,不過空落落的沒氣氛。
“你瞧那小子嘴角已流出哈拉子了,那幅熊樣,也配做四品官?”武官那邊已有些議論,“聽說他昨天把案斷得昏天黑地,老許抹不開面子沒法向姓於的親戚交待,你瞧,已在向皇上哭訴了……”
“陳愛卿。”趙構叫了陳輝一聲,見陳輝完全沒有反應,不由得有些着惱,提高了音量:“陳愛卿!”
陳輝懶洋洋的應:“臣在~”
趙構也不是傻子,多少是知道點因頭的,怎麼也想得到這陳輝和陸東流之間有些不尋常的關係,不過,從古至今還沒聽說過敢和皇帝搶女人的大臣。昨天幾次想和陸妃親近,不是有那麼一兩次小小的意外和陸妃的推辭,早已得手了。而陸妃也很明白的提了讓趙構哭笑不得的條件:“先殺了陳輝,再爲妃!”目下嘛,只能讓她暫居大明宮,那裡的面積不小,也可免爲東宮所害。
趙構溫言道:“陳愛卿,許卿所述你可有什麼需要辯明的?”
陳輝道:“沒什麼說的,這本來就與田稅制密切相關,昨天皇上在殿上金口玉言許下的由臣負責,後天看成效便是,今天若有人敢提出相左的廢話,就是與皇上作對,就是不滿意皇上的決定。”
金掣忍不住笑了,先得罪了自己,現在又與皇上較勁兒,就算他是有九條命的貓神下凡,如今也只能留下半條了,金掣已想像得出天牢之中陳輝的被嚴加拷打,就等招出手槍的出處,然後凌遲的下場了。
趙構碰了個釘子,當着滿朝文武很下不來臺,怒道:“陳卿,你要記得今日所言,後天若見不到明顯成效,休怪朕不念君臣之誼。”
陳輝甩了甩頭:“皇上,臣下身體不適,告退,告退,順便請個假,明天的早朝是來不了了。”把滿朝文武晾在朝上,自顧自的下朝去了。
趙構幾次忍不住想要叫:“拿下。”可還是把話嚥進了肚子,“這陳輝,難道是朕昨天的言語刺到他了,讓他誤以爲朕會鳥盡弓藏,朕絕不是那樣的人!”可轉瞬,他即想到了大明宮裡的陸東流……
早朝不歡而散,陳輝卻彷彿沒事人一般,來到天門客棧,叫了原崑崙派的21名新手下,由喬昆做了副席,到長安城最大的酒樓“滿月樓”大擺宴席。
掌櫃的還在囉裡囉嗦什麼某某官員定了席位,現下還有某位大人在樓上飲酒,陳輝一錠五十兩的黃金把櫃檯砸了個窟窿,然後開始到樓上趕人:“都他媽的給老子滾!誰要是敢多說半個不字,本官滅了他!”
突然被京兆引調集來的500名差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點腿肚子翻筋。王大川是京兆引臨時委派的衛隊長,雖說官印還沒拿到,不過陳輝已承諾稍後向戶部索要,這時正興奮地道:“賊廝鳥!怕他個球,給老子上!”
一時間雞飛狗跳,遠遠的圍起了不少看熱鬧的百姓,“哎,這位就是新任的京兆引陳大人啊,聽說昨天的案子斷得挺神的,你沒聽說?”“這新官上任的第二把火,想不到第二天就燒到滿月樓來了,這滿月樓平日裡都是京官們的專供食肆,陳大人難道就不怕得罪人太多了?”“唉,鋒芒太露啊,只怕好人不長命!”“好人?這才斷了一件案子,誰知道好壞,興許是蛇鼠一窩,在翻新着花樣對付咱們這些窮百姓罷。”
500個膽小怕事的官差,再加上數十個武林人物模樣的,還有幾個長相怪異、不苟言笑,加上早就上了三樓的陳大人和二十幾個道士,幾乎有六百多人了。
陳輝從木欄外勾頭下來,叫道:“都上來,要什麼崗哨護衛?今天誰敢撓了本官的興頭,老子就把滿月樓地窖藏的兩百壇酒都灌到他嘴裡!”由於不再避諱,宮裡已調派了兩隻電蠅機器人,和收集蠅一般大小,只要一有異動,雷電侍候咱們親愛的皇上。喬昆嘛,始終做過一派宗師,老是幹那種活計不合適,萬一又八卦起來,讓陳輝這張小臉往哪擱?
嘩啦啦,幾百人擁進來,立即把二三樓都坐滿了。
菜餚流水價般的端上來,滿月樓的廚子們抖手抖腿宛如大難臨頭,被幾個機器廚子一腳踢開,親自上陣了。
掃了一眼面前三張桌上的21名道士,臉上仍然流露出些許沮喪和對未來的擔憂。使了個眼色,喬昆站起身來道:“衆位,崑崙派這個名號,自此是不會再出現於江湖之上了,從今往後大家都和我都以平輩論交,同歸陳大人調遣!”
“是,掌……是。”衆人的回答有氣無力,被滅派的陰影還籠罩在他們的心頭。
席上還有兩個女道士,再加上媚娘、碧玉等,是有不少女性,一個機器人先搬了兩箱飲料後,極品白酒已被一箱箱的搬了出來,沿桌擺滿。來來往往的喝了幾巡,場面漸漸地熱鬧了起來,陳輝埋頭猛嚼了一陣,這才擡起頭來,布了個音場,對衆道士說道:“大家已經是自己人了,我就簡單說一下今後的打算。”
伸手擦了擦嘴邊的油,接道:“我現在天朝爲官,這個大家都知道了,做官嘛,就應該有個官樣,大夥可能認爲我今天的所作所爲張狂了點,但造反的事情我就沒想過,所謂行有行規,雖談不上忠君侍主,但我也不希望這個國家亂起來,醜話說在前面,你們呢,也不要有這種打算。我也就不說見外的話了,修真方面儘可放心,我承諾過的要帶各位飛昇,就一定會做到,而在你們修到九重境之前,我會提供一切所需及吃用,至於武當派的事情,今天也說明白,我做了這個官,就要對天朝負責,江湖門派終歸是黑勢力,授徒可以,但是不聽朝庭調遣,不納稅那就不行,所以我準備掃平天朝境內的所有門派,也爲了你們的事考慮,我打算先從武當派開刀。”
喬昆喜形於色,後面的事,就由他做說客了,畢竟曾爲在坐這些道士的尊長,勸說起來,也就格外輕鬆了。
一席酒喝到下午,趁着衆人酒醉,陳輝一個人猛嚼,這時纔是真正的放開量,轉眼間,桌上的桌盤已換了五次,而喬昆早就帶着21個道人們回了陳府,後院的幾處廂房已被陳輝劃爲修真禁區,正是一個安靜的場所,雖然擠了點,不過陳輝已承諾過兩天就給他們修一幢小樓,專供修真者使用,只是喬昆有點懷疑,像現在這樣的木質樓房,可比不得崑崙山的煉劍池後山石殿,煉劍爐一壓,估計樓就塌了……
而京衙的孫大人,看了一陣院裡歪七扭八四處臥倒的差人們,正鼾聲如雷美夢正香,不由得搖了搖頭,自語道:“再這樣跟着陳大人胡鬧下去,我這顆腦恐怕是保不住了……”掛印辭官,收拾行裡準備回老家去了,整個京兆司,籠罩在一片濃重的不詳和氣氛中,陳輝的機器人替身一晚上的會議功夫,算是全部白費了。
酒飽飯足時,樓下那些看熱鬧的百姓大多散了。陳輝坐在酒樓邊剔着牙,翻看查報到的武林資料。
武林涉足到天朝的方方面面,如果把這些力量集合起來,絕對超過現有的朝庭勢力,單單皇宮中的大內高手、六扇門中功夫不錯的差官捕頭,百分之九十以上,都來自於武林,也可以說,朝庭和武林有着割不斷的聯繫。看到這裡,陳輝側頭掃了一眼街角,今天徑自下了朝,立即就跟上來兩個大內高手,是25級的,雖隱藏得很好,還是太弱了點,估計自己這番滿月樓的做作,又被傳報到趙構的耳朵裡去了。
右首對面樓裡藏的那個17級高手,是金掣老賊派出的,已經盯了自己兩天,不過就是不敢接近府坻那邊,招子放亮了,也知道里面的人不是他能對付得了的。
無論是爲天朝所用的少林俗家弟子、僧兵,還是金掣尋到的江湖異士,都不值得過多煩心,稍有所慮者,唯人間界中的那些與武林有聯繫的修真者而已。像崑崙、武當這樣的大派,放在明處,還好查一些,如果是一些小派就不一定查得到了。
掃平武林,也沒有什麼太複雜的用意,陳輝無非就是想造就一個清新、聽話、一切都被捋順的商業環境,以達成晉級X授權的任務。現在也沒打算要像梅國似的大搞戰爭經濟,所以和平的環境對於天朝的商業來說很重要,掃平武林就要依照江湖規矩,就算自己逼不得已需要出手的時候,也要暗中動手,免得被人說三道四,有損官府形象。
想到這裡,陳輝也覺得自己今早的所作所爲有點過分了,逞這一時之氣,何必呢,其實一切不都在掌控中的嘛。
下樓接帳,一邊安排手下把樓上稍稍清理了一下,搞得太狼藉難免要引發民憤。“掌櫃的,不好意思啊,我今天心情有些不好,這一百兩黃金,一則是支付不夠的飯資,二則也是賠償你的損失,別弄得以後都沒人敢來你這裡吃飯,我的罪過就大了。”
前倨後恭,搞到老掌櫃有點不知所措,顫聲道:“陳……陳大人說哪裡話,先前所付已夠了……”
陳輝正了正官帽,拍了拍老掌櫃的肩,把一百兩黃金輕輕塞到他手裡,正準備拍屁股走人,老太監張誠領着兩個隨從,快步進了滿月樓,看到陳輝,立即急道:“喲,陳大人哪,您還在這裡啊,宮裡都鬧翻天了,快隨我來,皇上正找您去呢。”
陳輝不好意思的笑道:“是今天早朝的事嗎?我這就去給皇上賠罪去。”
張公公道:“不是的,其實皇上今日午膳時也對老奴說起了,說是沒有照顧到陳愛卿的感受,要找機會好好的彌補一下,也好讓陳大人安心爲皇上辦事,所以那不過小事耳,陳大人還是快隨我來吧,這事可是一刻也耽擱不得了,再鬧下去說不定要出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