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亮,宣旨的太監就到了館驛,陳輝早已坐在桌前玩了一個多小時的電腦遊戲,頗不方便的是這裡不能聯網,只能打點單機遊戲了。
輕鬆的收拾了一下,進朱雀門,過乘天門,進入了重重疊疊御林軍守衛的朝堂,昨天還沒有這般森嚴,不過今天看來是專門針對他陳輝準備的,內城城牆之上,到處都是閃亮的眼鏡,注視着陳輝的動向,陳輝非常清楚,這些都是大內高手,不過也就是20級左右的人物,幾乎不值一提。
忽然莫名的想起了很久以前自己初次應聘工作時的情景,那時候的自己很緊張啊。
來到大殿之上,稍稍打量了一下,雖然有幾分皇家的威嚴,陳輝仍然感覺這建築很小。三拜九叩的行過大禮,跪着等皇帝說話,陳輝知道,在這種時候是不能擡頭去打量皇帝的,輕則受杖刑,重則殺頭,可是又何需要擡頭呢?皇帝和文武兩班大臣的一舉一動,同樣逃不出陳輝的天眼。
皇帝趙構很嫩啊,脣上一圈黃黃的茸毛,不過天庭飽滿好似黃桃,坐在寬大的龍椅裡,越發顯得身材瘦削。後面站着的兩個太監中一人是李公公,另一個周邊的大臣們個個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高高在上的瞪着陳輝打量,只有陸文龍低頭含首,靜得有如處子,也不參與朝上的嗡嗡議論。
左側武班先出來一個老臣,由於站在首位,陳輝很快就知道,這個人就是武相金掣,“臣有奏!這陳輝曾爲邊外匪首,不可再掌新城雙杏之事,今後需留在京師,雙杏城另委官員出任縣令,臣保舉胡耀祖出任。”
“吏部可有疑異?”右首沒有一人出聲,“準!”趙構的聲音很沙啞。
“還沒給我官做就削我的權?”陳輝暗笑,“雙杏城那麼好治理?你們派去試試,難不成機器人還會聽你的?”
右首首席一個持重老臣出班道:“臣周鋪國有奏。”文相出馬了。現在天朝的總理和三軍統率級人物出來叫板,陳輝覺得挺熱鬧的。
趙構道:“周愛卿請說。”果然是親疏有別啊。
周鋪國道:“京兆引彭大人年事已高,臣舉薦陳爵爺接任。”陳輝過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所謂的陳爵爺,原來就是指自己。招安時的聖旨上說的,自己現在是個二等子爵,陳輝一直都沒留意這個虛銜,不過聽文相當朝叫出來,感覺也還不錯。
吏部、戶部兩位尚書同時上前一步,道:“臣等也願同保,陳大人受召前雙杏城已天下聞名,領京城治安事正是適得其所。”
陳輝心中雪亮,這擺明了是給自己下套,京兆引負責京城治安,一向是個費力不討好的差事,王宮貴族,哪一個服管?至於一州的軍事,那是金掣一手把持,容不得別人插手。
金掣哼了一聲,居然沒出來說話,也不知心中在打什麼主意。
“陳輝聽封,賜京兆引職,正四品,超擢提賞,賜一等子爵,望陳卿不負朕之厚望,擔負京城治事重託。”陳輝一擡頭,正迎上趙構渴望的目光。
要說推翻了這王朝自己做皇帝,陳輝有七八分的把握,不過一想到那麼多囉嗦的國事處理,還要整日應對下面的這一班老狐狸,頭都大了,搞到天下大亂,對自己沒什麼好處。“謝主隆恩,微臣陳輝領旨!”陳輝叩首謝了恩,滿身輕快的下了朝,剛走到朱雀門,一個小太監屁顛屁顛的趕了上來,喘着氣道:“爵爺腳步真快,讓我一趟好追啊!”
“公公有何事?”陳輝正準備去接彭大人的班,也好安撫交流一下。
小太監湊近了道:“爵爺請隨我來,皇上讓爵爺在御書房候駕。”
踏着大石板的路,繞着禁官七扭八歪的走了一陣,經玄武門至西內苑,進了御花園,這皇宮倒還不小,不過也大不到哪裡去,只是園藝景緻都格外的精緻些而已。路上遇到的不是太監就是宮女,很規矩的細步走過,隨小太監走進了御書房中,正想落坐,忽然想到:“Shit!宮裡臭毛病多,估計隨便坐不得,只能站着。”小太監交待了幾句,居然關上門走了。
無非是個小圖書館而已,沒什麼看頭,近期古董收購已近飽合,蘇比亞都已吃不下手頭堆積的貨物了,至於架子上這些破線裝書、竹簡,根本不值一提,桌上那些東西雖說看着還行,卻也懶得去動。正站着發呆,忽聽門外一聲嬌喊:“長公主駕到!”陳輝還沒反應過來,門嘩的就被推開了,
當然,並不是他反應慢,而是懶得查看掃描,普通人傷不了自己,而那些老怪又不是自己能對付的,查了幹什麼,簡直有點無所謂了。
在使女的陪伴下,一個細眉細眼,平得像飛機場的高挑女子走了進來,二十三、四歲年紀,“哎,我皇弟呢?”一見了陳輝,登時杏眉倒豎,喝斥道:“大膽,你這小小的四品官,怎敢擅闖御書房!”
心念一動,腦中立即傳來了情報部門的語音:“長公主是老皇帝趙無極所生的第一個孩子,老皇帝生性荒淫,就只生得這兩個孩子,對長公主是晚年得女,嬌慣壞了,本來招得一個附馬爺,不過前年讓她扔花瓶給砸死了,這件事情宮裡瞞得隱密,不過我情報組已多方查得確切消息……”
“好,就這樣,其它的用得上再說。”擡頭看着這個壞脾氣的長公主,心中不由得好笑:“謀殺親夫啊,活該你年紀輕輕的守寡,公主改嫁怕是有傷風化了,否則朝庭整日宣揚的禮儀廉孝豈不成了自己抽自己耳光的事?”
“你這狗奴才笑什麼?來人哪!給我立即格斃這狂徒。”長公主怒不可遏,一腔火想是憋得太久了。
“我是一個太監帶進來的,怎麼說是擅闖呢?”總算壓住點火,沒“奴才是你大爺”之類的亂罵。
“咦,人證呢?”
陳輝實在被嚷得心煩,一伸手抓住長公主的胳膊直接扔進了私人空間。“啊……”兩個親隨使女縱聲大叫,只叫出半聲,又被陳輝扔進了私人空間,拍了拍手,喃喃笑道:“世界終於清靜了。”反正這裡頭又不可能存在什麼監控,查證無因啊。私人空間裡臨時隔了個房間,讓龍組的人看守起來,高興就養她們幾天,不高興直接扔到時空裡毀滅證據。
少時,李公公走了進來,熟人寒喧了兩句,李公公道:“瞧,陳大人,我就說嘛,皇上一定是要找你玩兒的,怕你等急了,所以叫咱家來相陪,咦,剛纔我似乎瞧見長公主也朝這邊過來了,怎麼到這御書房就沒影兒了……”
陳輝打插道:“李公公,有點不妙啊,你摸摸你的下巴,似乎有鬍子長出來了。”
李公公一驚,粗嗓門的叫了一聲,伸手摸去,果然探到三五根花白的胡根,急道:“這……這可怎生是好,陳大人可帶得有刀?對了,入宮不得帶利器,哎呀……”立即慌了神。
“估計還得好好手術一下,這樣罷,你先回自己房裡,要是讓皇上看出來就不好了,等過兩天我得空了,給你找醫生弄弄,永遠不會長鬍須,嗓子眼也改細點。”
“謝……謝過陳大人了。”顫聲應了一句,李公公匆匆的走了。
花園假山後的一雙眼,一直注視着這裡,陳輝處理完長公主時就已看到,只是一直沒言語罷了,和李公公答話的時候,練習了一下真力,正好拿她來試驗,隔空一抓,把假山後的人一把抓進了御書房中,笑道:“陸姑娘,你居然假扮宮女,不怕惹下麻煩讓陸大人落得個抄家殺頭誅九族的大罪嗎。”
陸東流漠然道:“你使法術劫走長公主不是比我這罪名更大?”
這冷漠的樣子,又是別番風味,陳輝悄悄的欣賞着,前晚上那是男人的週期,情感脆弱了些,不過,把這小姑娘當成一個玩偶,看着她若冷若熱,也是別有一番風味,陳輝發現,自己之前一直視別人的情感爲玩物,而現在,居然玩弄起自己的情感來了。掙錢與擴展是爲的什麼,不就是爲了自由,爲了隨心所欲麼?
陸東流寒着臉道:“你瞧什麼?心中又在打什麼鬼主意?我明白的告訴你,我崑崙派也不是好惹的,派中諸位尊長都已收到我的傳書,你不要以爲有些本事就視天下無人。”
“來宮裡偷玉器珍寶對付我麼?”陳輝反手一抓,掌心中立即多了十多塊超品玉石,“拿去吧,如果覺得煉出的法寶能對付得了我,儘管去煉,不過我的條件也可以事先開好,只要崑崙派歸順於我,我提供修真所需的一切,並保證將你們一個不少的帶入修真界。”他又笑了笑,道:“皇上已下了朝,正向這邊走呢,不如我再告訴你一下剛剛我纔想出的計劃,如果崑崙不歸順,我就聯絡恆山派一起滅了你們崑崙,而且我現在已是四品官,調動朝庭的兵力,以平亂剿了你們也易如反掌,而且名正言順,嘿嘿,或者,雙管齊下會更好。”
“你!”陸東流哽得說不出話來,想要伸手去拿他掌中的玉石,終是抹不下面子,跺跺腳,如乳燕投林,躍出御書房,細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