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刀,又稱唐刀。是一種兩刃長刀,約二十五公斤左右,是一種步兵對抗騎兵的犀利武器。唐時曾以這種這種陌刀,創造了步兵克騎兵的無數經典戰例。在所有可考察的戰例中,陌刀軍的出現起到了決定性作用。在唐朝著名的怛羅斯之戰中,正是唐陌刀軍的強悍,在最後突圍戰中,以三千之數攔住阿拉伯數萬騎兵的中路直進,這才讓高仙芝和李嗣業得以成功突圍。而後的安史之亂中,也是唐陌刀大將李嗣業,使用陌刀軍“如牆而進”,大破叛軍,最後幫助李唐重新一統天下!
可以說,中國歷史上最富傳奇色彩的戰場武器,非陌刀所屬。但是,這種陌刀出現在這個已經被改變過的大漢時代,這就讓鄒燃無法不震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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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軍事學院當學兵時曾接觸過所有現在的制式武器,包括羅馬和阿拉伯所使用的武器樣式,但無一都是以刀槍矛爲主。而這個時代的刀也是寬背單刃的馬刀,或者彎刀爲主,像這種雙刃的陌刀卻是第一次見!
會不會僅僅是一個巧合?
鄒燃驚疑不定。但這種巧合也實在太過巧了。而且那樣式完完全全就是唐陌刀的翻版。
在回死谷的路上,鄒燃始終對這種刀無法釋懷。後來一咬牙對劉全道:“武周,你看看能不能回去套些話回來。”
劉全愕然:“套什麼話?”
“我想知道這種陌刀到底是誰在訂購,訂購了多少把,在布拉哈城有多少把陌刀。如果可以的話,將它們全部買下來也沒問題!”
鄒燃的話讓劉全不解。旁邊周甌也道,“校尉,我們買這種古怪的刀具做什麼?我們騎兵根本用不上這麼長的戰刀啊,而且那麼重,揮舞起來只怕會拖累的馬匹的速度!”
鄒燃道:“這種刀是用來剋制騎兵的,不是騎兵用的馬刀!”
“克騎兵?”劉全和周甌同時笑了。顯然,他們都把這種話當成了笑話。誰都知道騎兵是戰場上最厲害的兵種,唯一能剋制騎兵的也只有騎兵。
“校尉,你多慮了!大漢騎軍天下無敵,又有何人能克?更何況僅僅依靠這種不似矛不似槍的長刀呢?”劉全笑着說。
劉全的話讓鄒燃腦子裡如閃電般劃過一個念頭:大漢騎軍天下無敵,這是全世界的共識,可偏偏出現了這種能夠剋制騎兵的步用陌刀,這難道是針對大漢的嗎?
這個念頭一旦形成,便無法遏制。鄒燃立即焦急地對劉全道:“快,你帶幾個人潛回布拉
哈城,我必須弄清楚到底是誰在購買這些陌刀。”
劉全看鄒燃鄭重,便也不再逗笑,帶着三四個人脫去衣甲,重新進了布拉哈。
回到死谷時已經是月上柳梢的時候。谷中很安靜,只有秋風吹打樹葉的聲響。軍營裡是禁止喧譁的,由於在他國境內,所以連燈火都要限制,整個軍營裡除了必要巡邏使用的火把,其他營房都是黑漆漆的。
鄒燃回到自己營房,還不見耿忠,便讓周甌去喚來。自己坐在房中回想自己記憶中的陌刀。
關於陌刀的使用方法有很多種,感性多於理性、對戰鬥不重視的儒士們所記載的歷史,陌刀只有兩種用法,劈和揮舞。但是理性分析不然。先說劈,根據史書所述,陌刀如牆而進,然後一起劈殺。因爲對於士兵們來說,將武器的鋒銳挺在身前,能夠有效鼓舞自己的士氣....好吧,那算是是給自己壯膽!
那麼,正常的、合情合理的攻擊手段是什麼呢?將陌刀挺在身前,但是手臂彎曲,留出挺刺的空間,明晃晃的陌刀如牆而進,一方面可以有效鼓舞本方戰士們的士氣,一方面還可以非常嚴重的威懾敵人。寬大、鋒利的陌刀給敵人帶來的威懾遠遠不是窄小的槍頭、矛頭能比擬的。
接近敵人後,用力刺殺,必要時也可以砍、劈、削。陌刀長八九尺,前端尖銳,因此,刺應該是陌刀的一種常用攻擊手段,否則無法解釋爲何打造那麼鋒利的尖端。
所以陌刀一旦成規模的使用起來,在戰場上絕對是騎兵的噩夢。特別是大漢騎軍天下無敵的印象已經在漢人心中根深蒂固的情況下,一旦敵方擁有了陌刀軍,然後在正面戰場上給大漢騎軍以致命打擊,那漢軍不論從士氣還是信心方面都會受到嚴重挫損,甚至是一蹶不振!
鄒燃唯一擔心其實並不是誰訂購了這些陌刀,而是擔心這個訂購陌刀的勢力到底知道多少使用陌刀的方法!這絕對是最爲至關重要的關鍵所在!
就在這時,耿忠已經到了鄒燃的營房。兩人相見,互相給了一個用力的擁抱,同生共死過的情誼讓他們不需要太多話便能體會出對方心頭那熾熱的袍澤之情!
“老耿,打了多少獵物?”
兩邊落座,鄒燃笑着問道。
耿忠無奈道:“沒有弓箭,打獵都要靠陷阱,比較難打!我們就去山裡放些陷坑,然後每天去看看有沒有獵物罷了,今天只收獲了兩隻野兔,都讓李先生拿去給菱都尉她們補身體去了
!”
提到菱悅和秋香她們,鄒燃的臉色明顯一黯,不過轉瞬即逝,笑道:“老耿,你看要不讓懂得做弓的兄弟先做幾把臨時弓應應急……”
耿忠擺手道:“沒用的,一把真正的好弓製作週期至少需要一年,我們根本沒有這個時間……對了,你今天不是去布拉哈了嗎?那優素福總督怎麼說?”
“呵呵呵,他同意儘快聯繫鴻臚寺,還會送一批棉衣過來,明日便讓李先生安排人去提便是。”
“這樣便好……”
就在這時,門口忽有人道:“校尉,有緊急情況!”
鄒燃一怔:“進來。”
應聲而入的是武鴻和宇文獻,武鴻急道:“校尉,我們的斥候發現三裡外有一大批人靠近!”
耿忠立即站起,大聲道:“是敵是友?”
宇文獻道:“天色已黑,這個時候潛黑摸進,校尉,我看是敵非友!”
鄒燃也立即變得神色凝重起來:“他們可有武器?”
“看不清,不過今日月亮中天,斥候沒有發現有月下反光,初步估計他們沒帶犀利刀具!”
這時,又有人跑了進來,卻是老孫頭,只見他氣喘喘地說:“入他娘,四面八方都有人,至少四千上下,沒有戰刀和弓弩,但都帶着棍棒,看上去像是流寇!”
“流寇?”周甌起身道,“我在這裡這麼久,只聽說裡海上有海盜,還沒聽說這裡有流寇啊!”
鄒燃沉着臉,想了一會兒道:“不管他們是誰,既然他們敢圍過來就把他們吃掉……老耿,你能負責嗎?”
耿忠笑道:“四千人就敢包圍我們漢軍,簡直就是找死。給我一千人,我把他們擊潰就是!”
鄒燃卻道:“我給你兩部人馬,武鴻、宇文獻,你們聽耿校尉調遣!另外,老孫頭,你帶着傷兵先往阿拉伯軍營靠攏,我不希望受傷的袍澤再受到傷害!”
“是,校尉!”
“其他人隨時戒備,就算赤手空拳的漢軍也不是異族人能夠輕辱,他們敢來就讓他們嚐嚐厲害!這種夜戰咱們可不怵誰!羅馬軍營咱們都闖過,更何況這裡,哼,讓他們有來無回!”鄒燃傲然說道。
“有來無回!”所有人轟然應道,士氣高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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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