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來了?”鄒燃誇張的叫聲引起第六夥執教官的注意。
“吵什麼?”執教官滿臉怒容地走了過來,呵斥鄒燃等人,“你們現在已經是帝國軍人了。隊形要整齊,身姿要端正,遇事不能大呼小叫,必須鎮定自處!聽見沒有?”
“是,長官!”鄒燃趕緊立正行禮。
他們的執教官名叫龔振,是一個矮壯結實的軍人,黝黑精神的八字鬍非常神氣地翹着,顯示出他那剛毅不屈的軍人氣質。
“立即去領裝備,然後回到營房,半個時辰後在這裡集合!立刻,馬上!”到最後一句龔振幾乎是朝第六夥的所有人吼出來的。
“是!”所有人趕緊跑向後勤處領取裝備。
這些裝備有:訓練服三套,綢緞內衣三套,高筒馬靴一雙,四石力弓一張,箭壺五筒,軍弩一把,弩箭一排,騎刀一把,短刃一把,水袋一個,皮披風一件,行軍包一個,內裝有藥物數包,繃帶兩個,皮毯一張。
在前往營房的路上鄒燃才問清楚宇文獻和武鴻怎麼進了羽林軍校。
宇文獻的原因很簡單:“葉冰蘭也進了羽林軍校,就在芷縣隔壁的清源縣受訓,所以我也來了!”
武鴻的原因則複雜了許多。而且他也不願意多提。
他們的考試時間和鄒燃劉全正好是錯開的,所以他們並沒有碰上,後來急行軍時鄒燃和劉全又一直走在第一,壓根就沒碰上混在人堆裡的兩人。
“你不是被禁考了嗎?”鄒燃跟武鴻算是惺惺相惜,所以在整理營房牀鋪的時候鄒燃就湊上去低聲問道。
武鴻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禁考是對那些沒有後臺的人來說的。”說完就渾身穿戴整齊快步奔出營房。
劉全看了他一眼,撇嘴道:“媽的,臭屁個毛,不就是胡公殿下撐腰麼?!在羽林衛裡還這麼囂張,遲早捱揍!”
這個營房跟禁衛的營房差不多,不過不是雙層的,而就是一排通鋪。僅能睡十個人。
鄒燃和劉全快速收拾好後發現宇文獻還在對着牀鋪發愁。
“快點啊,執教官在等着呢!”鄒燃忍不住提醒宇文獻。
宇文獻愁眉苦臉地道:“我不會疊豆腐塊!”
這時校場上集合軍號開始響起,鄒燃快步上前三兩下就幫宇文獻搞定,然後推着他往外走:“你說你在禁衛裡好好享福地不要,非要跑到這裡來受苦,實在活該!”
新生用了近一刻鐘才能按照龔振的要求排好。不過龔振還是看的眉頭緊皺,不過這時副教官已經踱步過來要求將十個夥都集中在一起,龔振也沒有再要求,而是鎖着眉頭帶領第六夥入列。
“下面由副教官趙樂訓示。”執教官說完後退後幾步。這時一個身材高大魁梧,年齡四十歲左右的騎都尉來到隊列前面站定。
“我是第三曲的副教官趙樂。”趙樂的聲音洪量,話聲似滾雷般綿綿而來。“你們從現在開始都是軍人。軍人第一準則就是服從命令。正如徐總教官所說的那樣,服從,服從還是服從!如果你們受訓其間有誰違犯軍令者,都要依照軍法進行處罰,明白嗎?”
“是,長官!”新生們高聲回答。
“這期學員共有一千四百名,可是羽林九衛只要求六百名下層軍官,也就是說你們中將有近一半的人會被淘汰。你們是否能畢業,取決於你們平日的訓練表現、實習其間上級的評語以及最終的畢業考試這三個方面,其中一樣不合格就會被淘汰掉。能畢業的學員,從中選出最優秀的兩百名進入羽林九衛,其餘的被分配到羽林邊軍或者羽林守軍軍團服役。明白嗎?”
“明白!”新生們再次齊聲回答。
鄒燃這才知道原來從羽林軍校畢業出去的學生最低也是尉兵,而能進入羽林九衛的話最少也是騎都尉,職位最次也是一個夥長。但如果不能順利畢業的話所有優待都會被取消。更別說什麼軍銜了。
“你們以夥爲單位,接受執教官的全權訓練。其他各科教官會輪流教你們有關騎兵戰術運用以及相關知識。你們平時必須聽從執教官的命令,不服從命令者,立刻開除學籍離開學校。明白嗎?”
“明白!”
“下面按你們的編伍順序,由執教官帶領你們單獨訓示。現在,由執教官帶着學員去訓練吧!”趙樂說完後,退後幾步。
十名執教官上前,各自帶領着自己的學員到一邊單獨訓示。
※※※※※※※※※※※※※※※※※※※※※一夥只有十人,分爲兩排。鄒燃和劉全站在前排,龔振面目嚴肅地掃視着他們。當他的目光看到鄒燃身上時,鄒燃的心臟莫名地跳了一下,差一點受不了他的凌厲目光。
“好重的殺氣!”鄒燃心裡暗道。但他強忍着纔沒有轉移視線,和他對了一眼。
龔振將每個學員都看了一遍後,纔開口說話,“你們能通過武試,是不是覺得自己就可以直接上戰場了?”
鄒燃心裡不由暗想,他叫我們別大呼小叫,可聽他說話就從沒小過噪音的範圍。不過從考試開始,鄒燃好像就沒有見過一名軍人是低聲細語地講話。是不是每個當兵的都要這麼大聲說話,才覺得自己象個軍人?不過自己的嗓門還行,以後練練象這樣講話也不成問題。
“不是!”全夥人扯着脖子回答。
“是的。你們雖然通過了羽林軍校的武試。但在我的眼裡,你們全是廢物,是一羣一無是處的廢物!”
他的話,使全夥學員包括鄒燃在內的都露出了怒容。
執教官龔振冷冷笑了一下,不屑地看着他們道:“你們別說當軍官了,就算是羽林守軍的任何一個騎兵都比你們厲害!要是你們現在上了戰場,我敢保證你們中的絕大多數都要驗證‘馬革裹屍’這個成語!”
這羣百裡挑一,甚至是千里挑一的學員們個個心高氣傲,也許還真是頭一次被貶的一無是處。鄒燃甚至都能聽見身後和身邊的宇文獻、武鴻發出粗粗的喘息聲---他們肯定心裡很不
服氣。
但對於鄒燃和劉全來說,龔振的話卻深入他們的內心。在這麼多學員裡,恐怕就他們兩個見識過真正戰場的殘酷。
龔振沒有理會他們露出的憤怒眼神,自顧自地道:“因此,我的任務就是用一年時間,把你們這羣廢物變成合格的帝國騎軍軍官。在此其間,如果你們中有人不服從我的命令,我會毫不留情把他趕走。明白嗎?”
“明白!”
“你們平時要叫我教官,不用稱長官。以後學員之間必須直呼其名,什麼敬語尊稱都給我通通收起來。日後你們到了軍團服役,見到直屬將官要叫長官或職務稱號,見到將軍以上的軍官有上等爵位者稱殿下,沒有上等爵位者稱將軍。明白嗎?”
“明白,教官。”
“從今天起,你們每天早上寅時一刻起牀,晚上戌時三刻睡覺。訓練不合格、私自離開營地都要受到處罰。明白嗎?”
“明白,教官!”
龔振繼續拿不屑的眼神瞟着他們,然後拿過名冊進行點名。
“荊川!”
“到!”鄒燃見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年輕人跑到龔振身前。
龔振看了他一眼,點點頭。“以後點名上前一步即可,不用過來!”
“是,教官!”荊川憨厚地笑了笑,然後迅速歸隊。
“王貞!”龔振點了第二個人。
“到”一個身材矮小,面目嚴肅學員上前一步大聲回答。他一舉一動間倒是很有軍人的架勢。
“王楚!”
“到!”又是一個身材不高的學員,面目依稀和王貞有幾分相像。
“他倆不會是兄弟吧?”鄒燃默默想。
這時,龔振已經大聲道:“鄒燃!”
“到!”鄒燃還在想王楚、王貞的時候,突聽點到自己的名字,立馬收拾起雜念,上前一步大聲道。
龔振仔細地看了鄒燃幾眼,又看看名冊,最後才點點頭。鄒燃奇怪,這個龔振莫非知道自己?不過自從他被禁衛除名之後應該是沒有他的從軍記錄纔對的。
“劉全!”
“到!”
“宇文獻!”
“到!”
“武鴻!”
“到!”
點這三個人的名字時,龔振都仔細地看了他們,還那名冊翻看良久。
“石莫迪!”
“到!”
“介子夫!”
“到!”
“草木純!”
“到!”
剩下的這三個人,名字一個比一個怪。鄒燃都記到了心裡。石莫迪和草木純的身高都不高,不到一米七,特別是草木純,說一米六都有些誇張,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考進羽林軍校的。介子夫還算正常,大概一米七多點,不過很瘦,就像鄒燃在樂浪郡剛剛加入禁衛時的樣子。
後來有人告訴鄒燃,其實這些身高較矮和偏瘦的人才是做騎兵的優秀種子,特別是做遊騎斥候,他們身子輕,戰馬的負擔纔不會那麼大,跑起來比較快,耐力也能提升很多。
點完名,龔振對十人說道:“我現在指派荊川擔任第一伍伍長。王貞擔任第二伍伍長,從下週起你們輪流擔任伍長。明白嗎?”
“明白教官!”鄒燃等人高聲的回答。
龔振用嚴厲的目光又看了他們一遍,“我不管你們是世襲家族的後代,還是朝廷大員家的子弟,又或者是某些權要的親戚,從今天起你們只是一名普通的學員。如果我發現你們中有人利用自己的身份欺壓別的學員,那麼我會立刻將他除名。明白嗎?”
“明白教官!”鄒燃一邊高聲回答,一邊心想,看來執教官是知道宇文獻和武鴻的來歷的。可能還有劉全的份。這麼說來,自己的名字可能也被龔振知道。
訓練的開始是從整理內務開始的。龔振帶他們到了營房,在那排大通鋪上給他們示範了內務的整理。在看見鄒燃和劉全的內務時還誇獎了幾句。之後龔振讓他們自行練習,午飯之前必須做好,從明天開始都要進行嚴格檢查。
※※※※※※※※※※※※※※※※※※※※※坐在大炕上,幾個人默默整理內務,倒是沒有人主動尋人說話。不過現在鄒燃可以肯定,王貞和王楚就是兄弟倆。
王楚拿着一件綢衣對王貞說:“大哥,你看,軍校還真是闊綽,連發給我們的內衣都是用綢緞做的。我就說嘛,進了軍隊,咱們倆兄弟就不用再給家裡添麻煩了。”
鄒燃和劉全早就整理好了,正靠在牀上發傻。聽見這話,就睡在他們邊上的劉全說對他們倆兄弟道:“呵呵,軍校發給我們綢緞內衣穿,不是爲了顯示闊綽,而是有其他用途的。”
王貞和王楚同時看了劉全一眼,互相的名字剛纔點名的時候都是清楚了的,王楚拱手笑着對劉全道:“劉大哥怎麼知道?”
劉全看出來,王家這倆兄弟,大哥比較木訥,小弟則比較開朗。於是也拱手道:“都是軍中袍澤,叫我名字就是。這綢是用生絲編織而成,編得非常細密。我們穿在身上,敵人的箭射不穿它,箭只能連着它一起射入體內。綢面光滑,因而肉咬箭也不會太緊。這樣,我們要拔出體內箭的時候就會容易,只消連着綢一起就能輕易取出。”
有了第一組人開始說話,其他人也漸漸有了蠢蠢欲動的趨勢。
最先主動說話的是草木純,只見他走到中間,衝大家深深一鞠躬道:“大家好,我叫草木純,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
聽他這個開頭語,鄒燃頓時一愣。劉全和王楚卻沒有什麼反應,而是紛紛拱手道:“別客氣別客氣,互相關照!”
鄒燃忍不住道:“你是哪裡人氏?”
草木純雙腿一頓,又是一個彎腰:“有勞鄒君垂詢,我是扶桑州屏東縣人氏。”
“扶桑人!?”鄒燃霍然站起。從一開始看他如此客氣頻頻行彎腰禮的時候鄒燃就隱隱有了一絲感覺,此刻聽他說了之後更是抵擋不住內心的衝動。
劉全奇怪地看了鄒燃一眼,那草木純則是被鄒燃的動作嚇了一跳,後退一步道:“鄒君?”
雖然鄒燃很早就知道扶桑州被聖祖陛下攻下,並且立爲新州,但是卻始終無法對這些忘恩負義的畜生釋懷。不過之前一直沒有機會見到,所以也就沒太往心裡去。可今天一見草木純,心裡那股激憤之情一下就衝了出來。
劉全按住鄒燃的肩膀,附耳道:“怎麼了你這是?怎麼對扶桑人這麼生氣?”
鄒燃這纔想起周圍還有這麼多人,趕緊收斂心緒,淡淡地搖搖頭,獨自坐在一邊不再言語。不過他的表現被石莫迪和介子夫看在眼裡,紛紛有種自卑和鄙夷的複雜眼神流露出來。
武鴻翹着二郎腿不屑地道:“怎麼非漢人也進入帝國軍隊了?”
“哼,難道非漢人就不能進入帝國軍隊嗎?”一旁的介子夫忽然大聲道,“我祖上就是苗人,怎麼了?”
石莫迪也站了出來:“我是土族人。可我不覺得非漢人就不能進入帝國軍隊!”
介子夫身材消瘦說話不甚有威勢,但石莫迪可是個壯漢,身高不高,但那種剽悍的氣息卻是讓人一窒。
鄒燃沒想到現在大漢帝國的軍隊裡還真是什麼人都收。只要是帝國的臣民,祖上三代都沒有犯法就能考羽林軍校。
就在衆人尷尬時,軍營裡響起一陣鼓號聲。
宇文獻第一個站起來走了出去。衆人正奇怪,劉全起身道:“走吧,這是進食號,食堂開飯了!”
※※※※※※※※※※※※※※※※※※※※※吃過午飯,軍事訓練還沒有開始,龔振帶着全夥人在營地內轉了一圈,邊走邊給他們介紹營地情況。據龔振講,營地圍欄之所以是木質的,因爲是按照帝國野戰營地標準佈置,所有的木欄都可以拆卸搬運。
漢帝國軍團在作戰地區,不管是住一月還是一天,都必須是佈置好營地防禦後才能休息。紮營處必須有水源,營地紮好後,要對所有的木欄和據馬澆水溼透,這樣做的目的是防止敵方火攻。
木欄外有數排據馬延伸到營地外十米遠處,所有據馬下部深深埋入地下。木欄內有一排高架,可供強弩手站在上面向外射擊。木質的瞭望塔也可拆卸,組裝豎立上面可站立數人。營地裡有滅火用的沙包土包無數,一旦敵方火攻可以滅火。
龔振這樣爲他們介紹營地,其實已經是在上課,主要目的是爲了讓他們瞭解騎兵攻擊方式。一旦輕騎遇到這種營地要立刻放棄強攻的念頭。
如果情況確實需要強攻,必須要首先壓制敵方的強弩。由幾個輕騎用套馬繩套住一個據馬,將它從土中拔出。這樣一個一個將拒馬拔出,最後清理出一片空地來,再由重騎用他們的短型重擊武器,將木欄擊破,才能攻入營地中。只有輕騎時決不可強攻,因爲那是在自殺。
再或者遇到敵方是以磚石砌城的營地時,騎軍只能等步軍軍團的投石車、橋板車、衝車等這樣的重型武器上來後,由步軍發動強攻。而騎兵將不允許參加這樣的攻擊,只能破牆之後才能進入。
邊走邊看邊學,隨着鄒燃對營地的佈置越來越多,他就對以前從電影電視或者書本上看見的偷營、劫營、等等事情感到不可理解。按照這種營地佈置,偷營?那是癡心妄想。而且鄒燃知道,這些安營紮寨的本事可不是漢高祖或者漢聖祖這寫穿越者發明的,而是中國幾千年戰爭史中,各代將領用無數士兵的鮮血慢慢琢磨出來並加以總結歸納的教訓經驗。
營地內五十米會設有了望塔,營地千米外還會有流動巡邏隊,離營地數裡外還有巡哨。這三重崗下來,若誰爲敵人,想要輕易偷營都不會是容易的事情。除非是那種簡易臨時的營地,但即使是那種營地,其佈置也相當嚴格,絕對不會那麼容易讓人得手的。除非是用騎兵快速穿插,期間還不能遇到阻礙……
不由間,鄒燃竟然開始想如何才能偷營成功。當然,對於被無數次誇大的“馬踏連營”、“火燒連營八百里”之類的鄒燃是再也不信了。
軍事訓練從下午未時開始,第一課就是隊列。
隊列分爲站姿、行禮、正步等等,這些鄒燃和劉全都練過,宇文獻雖然平時不遜,不過畢竟也是從禁衛軍校畢業的,這幾手還是有的。三人在第六夥中練的是最快的,倍受矚目。
隊列訓練到傍晚時分,接着休息一刻鐘吃飯,然後副教官趙樂將第三曲全部召集起來教授戰術課,學習騎兵戰術及各種騎兵陣型運用。
※※※※※※※※※※※※※※※※※※※※※離芷縣三百里地的清源縣郊外也有一座軍營。入夜時分,這裡一樣清寒。幾乎同樣規模的軍營,連佈置也是一模一樣。在軍營的一角,有兩個身穿丘山鎧披着紅披風的士兵,背靠背地坐在軍營的小山坡上,遙望星辰。
這兩人雖然甲冑森嚴,但卻顯示出一股柔弱的味道。背靠背相依,兩人還屈着腿,顯得非常女性化。
月光清寒,冰冷的氣息照着大地。
“秋香姐,你在想什麼啊?”其中一個士兵忽然開口道。
“我在想,他在幹什麼?”
“他?是誰啊?”那個士兵忽然脫下頭盔,露出一頭青絲,赫然是葉冰蘭。
而另一個士兵則是秋香了。
兩人一起考入了羽林軍校,由於她們都是帝大畢業的,算是學姐與學妹的關係,又被分配到同一夥,所以很快就成爲了袍澤姐妹。
“冰蘭妹妹,你怎麼也來考羽林軍校啊?在禁衛不好嗎?”秋香撇開葉冰蘭提的問題,單獨問道。
葉冰蘭被這問題問的一滯,輕輕蜷起雙腿,高筒軍靴包裹下的修長美腿墊在圓圓的翹臀下,仰頭望着月空,淡然道:“沒什麼,家裡的一些煩心事罷了!欸,秋香姐,你呢?你不是在幫惠妃娘娘管理《真鳳》麼?怎麼也突然想來羽林衛了?”
問起這個,秋香堪比星辰的眸子微微黯淡下來。緩緩搖頭:“也是因爲家裡的一些瑣碎事……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