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0:00柳承厚剛剛準備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家,便被值班的副院長羅興拉去辦公室。在他不滿的目光下,羅興聳了聳肩道:“好了,別跟看周扒皮是的看我。我找你是有好事。”
“什麼好事不能等明天再說呢?”那個要命的論文耗盡了他所有精力。
羅興哼了哼,表示自己的不滿,道:“你瞧你這脾氣!說實話,要不是咱倆是同學,我才懶得……”
“行了行了,院長大人,有什麼事快說吧。我真的快累趴下了。”
羅興又翻了個白眼,但大約也是看出他是真的累了,便不再轉彎抹角,直言道:“今下午進市區的高速公路上發生了一起連環車禍,7人外傷,三人重度昏迷,其中兩人有內出血,一人腦震盪。”
柳承厚皺眉,還沒來得及抱怨,羅興已經以眼神示意他聽下去,然後繼續道:“有腦震盪這個傷員一小時前醒過來了,可卻很明顯的失憶了。”看到柳承厚開始感興趣的目光,羅興賊賊的笑道:“很巧的是,我們發現他身上沒有任何證明身份的證件。電話也在車禍中報廢了。而因爲他那輛車在隨後便發生突然爆炸,所以牌照……警方估計要費些時間和手段才能把他的車牌號辨識出來。也就是說……他現在是完全的,無依無靠了。”
柳承厚眼裡閃過一道興奮的光芒,羅興笑道:“你不是在研究失憶症嘛?這可是個跟蹤觀察的好機會。”
柳承厚長出一口氣,嘴角浮現出一道笑紋:“多謝你先通知我,老同學!”
羅興冷哼道:“現在不當我周扒皮了?”
“看你說的。”柳承厚道:“咱倆誰跟誰。”
“行了,你趕緊去看看人吧。最好今晚就把人帶走,明天王珏來了,說不定就又要跟你搗亂。他要提出共同研究,你也不好把人就這麼帶回家不是?”
“帶回家?”柳承厚提高聲音。
羅興咳嗽一聲道:“你知道的。警方把人送來,說是讓他儘快恢復記憶好承擔他在車禍中應付的責任。”
“治療費用呢?”
“太少了。其實他記憶恢復不恢復都不妨礙他賠付別人。很明顯的連環追尾,等找到他的身份,走保險就成。人家警方也不過是儘儘人事罷了。”羅興望着柳承厚嘿嘿道:“咱們醫院牀位本來就緊。”
“這就是你說的好事?”柳承厚氣道:“我把我家當收容所了?!”
羅興臉一拉:“行,你不願意,我找王珏去。”
“羅興!”
“人你帶走還是不帶走?”
柳承厚瞪着羅興半響,還是敗下陣來,嘆了口氣皺眉道:“我就算今天把人帶走,王珏也會知道啊。”、
“你真是一腦袋扎進學術裡去了。”羅興搖頭道:“這人要是自己不願意,王珏還能強迫他當研究對象啊?帶人回家,對人好點,他現在無處可去,多半會同意和你生活在一起,如果能信任你,你想怎麼觀察試驗不行啊?”
柳承厚猶豫道:“這有點缺德吧?”
“缺什麼德啊,你給他提供吃住,還幫他恢復記憶,又不是把它當白老鼠,你也是在幫他啊。”羅興說完,不耐煩的揮揮手:“不要讓我給你做心理建設,你們平時一個個醫療項目,不是都拿病人當試驗對象啊?這有什麼區別啊?”
柳承厚雖然還是覺得不太一樣,卻又找不到什麼能反駁羅興的話。想想羅興這也是在幫他,自己若再多說什麼反倒惹得兩人都不快,不如大方的接受。
走到門口,他卻突然回過頭:“從車牌號找不到他的身份嗎?你真的不是把我這當臨時收容所?”
“恩…..關於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