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的電話鈴聲差點讓他叫出來,深吸一口氣,接起電話,裡面傳來法律顧問的聲音:“段總,您給我打電話了?”
“燈怎麼會自己亮起來?”段長青想都沒想,竟然冒出這麼一句話,說完,自己也覺得有些失態,忍不住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啊?”電話那頭顯然也愣了愣,苦笑着道:“您忘了關燈吧?”
……...忘了關燈?不可能,自己的神經還沒有衰弱到這種程度。
“會不會是接觸不良?”
電話那頭的顧問無奈抓着頭髮道:“哦,也有可能,上次我家燈也是半夜自己亮起來了,嚇了我愛人一跳,後來才知道是那燈接觸不良自己滅掉後就忘記關了。”考慮到自己每分鐘都是收費的,顧問儘量讓自己的回答有意義一些。可是…….這種問題是該來問他的嗎?有錢人啊…….
段長青的目光緊緊地盯着門縫中那道光線,只覺得寒氣從腳底緩緩爬上來。如果開關根本就是關着的,又怎會接觸不良……..
如果他不知道那些怪物的存在,那他現在可能會一笑置之,可是……..
不!不可能!對!石頭!那幾塊石頭呢?!
略有神經質的他根本忘記電話還沒掛,轉身就往臥室跑,一把抓住枕頭下的五塊圓滑的黑石頭,慌亂的心才漸漸平靜下來。
是的,自己不用怕!有這幾塊石頭,那些怪物不敢來!
累極了,段長青吞下了5顆安定之後,竟就那麼趴在牀上睡着了。
“長青?醒醒!長青,快醒醒!”
迷迷糊糊的,段長青隱約聽到一個聲音在叫他,那聲音帶着一絲熟悉的溫暖,似乎已經有多年沒有聽到了。
掙扎着睜開眼,段長青沒想到竟會看到自己已經死去了多年的母親!
“媽?!”心底知道自己是在做夢了,可他卻還是死死地抱住母親的腰,貪婪的汲取着那來自心底的溫暖。
“孩子,醒醒吧。”母親慈愛的撫摸着他的頭髮。
“不要!”
“孩子,你必須醒過來。”母親扳着段長青的肩膀,讓他看向她:“它就要來了。”
“誰要來了?”段長青瞪大眼睛看着母親陰沉下來的臉色。
“它!”母親緩緩低下頭,陰測測的看着他:“記住,石頭少一顆,它就近一步。石頭沒了,你的命也就沒了。”話音落下的瞬間,母親兩顆眼珠子陡然從眼眶中掉出來,嘴裡哇的一聲吐出一口綠色的腥臭液體!
啊!!!!!!!!!!!!!!
段長青大叫一聲坐起來,大口喘着粗氣,好半天,才明白,自己做了一場夢!
可是…….惶恐的在牀上摸了摸,從牀單的褶皺裡找出四塊石頭。
四塊?!
段長青瘋了一樣的在牀上牀下翻找,直到累得大汗淋漓,卻還是沒有找到第五塊石頭!
‘石頭少一顆,它就近一步。’
夢中,母親幾乎有些尖銳的聲音不斷刺激着他的神經,讓他渾身控制不住的發起抖來…….
而與此同時,張小青也從那個酒吧出來了,帶着滿心的歡喜,顯得意氣風發的她決定找個地方好好瘋上一晚。
“嘿,帥哥,一杯綠翡翠。”張小青坐到吧檯上,要了酒便側過身,看向左右的男人。這裡是很高檔的俱樂部,來的人非富即貴,也是她吊’獵物’的幾個場所之一。
“天涼了,不要再喝薄荷的酒了。”調酒師顯然認得張小青,關切的話語帶着一絲寵溺的意味。
“知道了,老哥!”張小青聳聳肩,不置可否,真是比她親哥哥還要煩。
餘光看到身旁的座位上坐下了一個男人,她下意識的轉過頭,正好看到那人摘下帽子,然後,她就被那一頭飛揚的紅髮纏繞住了她的目光,心臟不爭氣的擂起鼓來。
“Whisky,With rocks”紅髮男人聲音清涼而柔滑,沒有想象中的張揚,似是受過良好的教養。
“很傳統的喝法。”張小青轉過身,露出一個自己認爲最有吸引力的笑容:“與你的紅髮不協調呢。”
“有些事情,就是因爲不協調,才彰顯魅力。” 紅髮男人微笑,接過酒,禮節性的擡了擡:“貴姓?”
“張小青。”
“歐陽。”
張小青挑眉:“名?”
“杯酒之交,有姓足矣。”
刻意在‘姓(性)’上加重的語氣讓張小青的臉微微紅了紅,但很快的,一種佔有慾升上心頭,令她放棄習慣性的謹慎和矜持,執意的要將這個男人追到手。
走在街上,張小青一邊哀嘆着自己穿着高跟的腳,一邊可憐兮兮的道:“歐陽,我們打個車吧?”
“不行。”
“爲什麼?!”張小青發出哀怨的聲音。
歐陽陵飛拉着張小青拐進一條衚衕,將她圈在雙臂和冰冷的牆壁之間,聲音顯得神秘而充滿誘惑:“你要累了,就在這裡吧。”
張小青深吸一口氣,望着那似乎潛伏在黑暗中的眼眸,不爭氣的感到渾身發燙,可是要在這裡…….
“再走五分鐘就有間酒店。”張小青咬着下脣,微微低下頭,雙手無力的抵着歐陽陵飛堅實的胸膛,因這近在咫尺的男人氣息而沉迷。
“酒店?”歐陽陵飛的脣角在黑暗中劃過一絲冰冷而譏諷的笑意:“你似乎會錯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