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人在房間裡休息了一下,傍晚時分,張璋抓了幾個小和尚聊天,柳承厚在一旁看着看着,很鬱悶的確定,這小子來這就是爲了那個‘神蹟’了!
“那神蹟……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吃飯的時候沒有看到那個胖子讓柳承厚大大鬆了一口氣,他實在有些不喜歡那傢伙。
“……不知道”
……柳承厚道:“是感覺以前見過?”
“好像不是…….只是覺得不弄清楚了,就有些坐立不安的感覺。”
沉默數秒,柳承厚道:“今晚真準備按那胖子說的?”
“是。”
“別讓人給耍了,那胖子看着就不靠譜。”
“大不了,讓人趕出去。”張璋安慰道:“和尚再生氣也不會把我們怎麼樣的,不怕。”
“哈”柳承厚撇嘴道:“菩薩還有金剛之怒呢,何況和尚。”
“恩”張璋站起來拍了拍柳承厚的肩膀:“放心,我已經把這些廟裡的作息時間,殿門鑰匙還有夜班輪崗時間都打聽清楚了,不會有事的。”
柳承厚苦着臉一邊換來小和尚結賬,一邊在腦子裡進行着作賊與不作賊的思想戰鬥。
寶蓮寺的小和尚睡得早,大和尚因爲房間裡有電視睡的反而晚些,但到了23:00前後也都相繼睡下了。整個廟裡,除了點鐘的菩薩和佛陀還睜着眼,就連留宿的遊客也都睡下了。
夜色悄悄的流淌,半夜2:00時分,柳承厚枕下調成振動的手機鬧鐘嗡嗡響起,等他十分不樂意的睜開眼,就着月光,卻發現張璋竟不在牀上。
撲棱坐起來,柳承厚的大腦剛剛開始運轉,便聽到房門輕響,一個人影閃進來,正是穿戴整齊,毫無睡意的張璋。
見他坐在牀上,張璋笑着遞了杯清水給他:“清醒清醒,咱們這就走。”
柳承厚無心喝水,抿了一下便問道:“你幹嘛去了?”
張璋張手,柳承厚打開手機的亮光照了照,看到那小子手裡的銅鑰匙,不由咕嚕嚥了口吐沫:這賊,看來是作定了。
“你,你哪弄來的?”晚上老早就睡了,本以爲會半夜起來再決定怎麼行動,沒想到…….
“摸來的。”將鑰匙揣到兜裡,張璋苦笑:“我都有些懷疑自己以前是做什麼的了。”
…….柳承厚在心裡**一聲,竟開始期望交警大隊那邊能快些將那燒焦的發動機號恢復出來,查清這小子的身份!
廟裡沒有太多值錢的東西,如今哪裡也都不會存放太多現金,所以根本就沒有什麼防盜設備。大殿本來也沒有鑰匙,只是自打‘神蹟’出名後,有些人會在夜裡偷偷溜進來。
這種事發生過那麼十一二次後,爲了大家的安全,寺廟的**和不受打擾的睡眠,這才加了鑰匙,也象徵性的設置了夜班的崗位,每天一個小和尚,每兩個小時在寺裡轉一圈。
2:20,小和尚溜達完,困困的趴在容堂的桌子上,一會就開始流口水砸吧嘴。
2:30,兩個人影出現在大雄寶殿正門,一陣咔咔鑰匙聲,其中一個似乎緊張的說了些什麼,另外一個已經吱的一聲將門推了個縫閃身而入。留在外面那個跺了跺腳,頗有作賊自覺的四處看了看,卻也只能跟着鑽進門縫,然後分外小心的關上大門,這才長出一口氣,強壓着怦怦的心跳,習慣性的看向張璋手腕的心跳檢測儀,下巴卻差點掉下來!
那小子!竟依然心率正常??????
靠!還是不是人啊!
大雄寶殿正中供奉釋迦牟尼佛,一左一右供奉藥師佛、阿彌陀佛,左右十八羅漢各9尊,背後供奉文殊、普賢與觀音三尊塑像。
此刻,清冷的月光下,柳承厚總是覺得那些佛啊,菩薩的好像在看着自己,尤其是那18個羅漢,有的看起來咋就那麼詭異?
在殿裡繞了一圈,確定沒有什麼隱秘的監控設備後,張璋這才站定在釋迦牟尼佛的前面,挪走跪拜用的蒲團,從懷裡掏出一張畫了個類似三角形圖案的大白紙鋪好,隨後又拿出三張寫了字的黃紙條放在圖案的三個頂點。
將雷胖子給的東西放好後,張璋這纔看向柳承厚,舔了舔嘴脣道:“來吧?”
看了眼端坐於上的三尊佛像,柳承厚將譏諷的話在嘴邊咕噥了一聲又咽了回去,只是默默走到張璋身側,卻是先在心裡不住的對着阿彌陀佛唸了幾聲‘得罪’,夜色之下藏身於佛堂,難免起了敬畏之心。
兩個人蹲在地上,一手按住一張黃紙,一手拿着手機,調出存好的備忘錄,互相看了一眼,隨即一起用乾澀的聲音照着備忘錄裡的字句唸誦:
“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無苦集滅道。無智亦無得。以無所得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