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個!”劉萬里說話間,三個人轉過最後一個拐角,隨着一道幽藍色的燈光亮起,一個十幾歲的女孩,靜靜的漂浮在巨大的標本瓶中,漆黑的長髮如水草般纏繞在**的身體上,失神的雙眸雖沒有焦距,可卻詭異的讓人有被凝視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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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劇烈的吸氣聲,嚇了劉萬里一跳,轉過頭,詫異的看到裴澤全一臉驚懼的看着那個女孩的標本!
“全叔?”葉歆試探着出聲,劉萬里也輕咳一聲,試探道:“老裴,怎麼了?”靠,別告訴我這女孩是老裴認識的什麼人!不是那麼倒黴吧,難道這是一幫變態殺人狂?
“不!不!是她!是她!”裴澤全似乎壓根就沒聽到兩個人的聲音,有些歇斯底里的一邊叫一邊往後退,砰的撞在後面的架子上。幸虧,這裡上次被劉萬里撞到後,架子就貼着牆放了,而架子上也還沒放新的標本。大口的喘着氣,裴澤全渾身都僵硬了,腦子裡一片空白!恐懼就像一個兇猛漩渦盤旋在他的心頭,隨時都要將他拉入黑暗之中!恍惚間,那女孩的嘴角似乎扯出一抹獰笑,可仔細看去,卻只是一副僵硬的神情。
“老裴?!”劉萬里被裴澤全的樣子嚇了一跳,手下意識的摸向腰畔的手槍。
“沈總……”裴澤全雙手捂住心臟的位置,猛地擡起頭看向葉歆,滿眼的懇求:“不,張璋呢?!你們能幫我,是不是?!”
“全叔,你別緊張。”葉歆沉吟着,看了眼那標本中的女孩,微微皺眉,輕拂上裴澤全的肩膀:“她在標本瓶裡,出不來。”
劉萬里皺了皺眉,只覺葉歆的話感覺怪怪的,什麼叫出不來?難道她還想出來不成?!這是安慰人的話,還是嚇唬人啊?!
果然,裴澤全一聽,臉色又白了一片,突然抓住葉歆的手腕,喘着粗氣道:“不,她能出來!就是她!她追到我家裡去了!她,她要幹什麼?!”
“老裴!”劉萬里又驚又怒的看着裴澤全,心底卻不知不覺的有些泛涼。他孃的,站在滿屋的屍體中聽鬼話,是個人都會發憷吧?!
“確定是她?”葉歆感到手腕處被抓的有些疼,但卻沒有試圖掙脫,反而用另外一隻手按在裴澤全的肩頭,努力讓他先冷靜下來。
“不會錯的。”裴澤全粗喘着氣,眼瞼用力低垂着,深怕一擡眼就看到那女孩對着他冷笑!
葉歆疑惑的再次看向那女孩標本,左看右看也沒看出什麼異常,可全叔也沒有必要說謊…….
正思忖着,大門被推開,然後,一串疲憊的腳步聲踱步而入,帶着明滅相繼的藍色燈光走了過來,看到他們顯然愣了一下,然後露出一個懶散的笑容:“都在呢啊。”
…….
張璋……劉萬里有些意外,他以爲張璋是逃了,可沒想到不但回來了,還像沒事人是的回來了!
張璋看了眼臉色很不好的裴澤全,點頭道:“上樓吧,全叔你放心,到了這裡,就沒事了。”然後轉向姜小凡:“你是來找我的?”
“當然。”彪了車,又在醫院碰過面,現在再找上門來也不算太突兀了吧。
張璋笑了笑,道:“既然來了,就幫把手吧。”
“幫什麼?”姜小凡一愣,全然沒想到這人這麼簡單就讓他留下。
張璋沒回答姜小凡的話,卻轉向劉萬里:“如果接到許玲從醫院消失的消息,立刻告訴我。”
“操!”劉萬里還沒明白什麼意思,姜小凡已經怪叫道:“你別告訴我它今晚會過來這裡!”
“你果然不是爲了一隻蝙蝠去的。”張璋看了姜小凡一臉後悔說錯話的樣子笑了笑:“我白天在那個許玲身上做了些手腳,它應該會過來吧。”
“你做了什麼?!”劉萬里一把抓住張璋,滿臉隱忍的怒火。
張璋累得要命,憊懶的道:“咱能找個地方坐下說嗎?”
劉萬里盯着張璋好久,直到確認這個人真的累到快要脫力的地步,總算是鬆開了手,但卻立刻掏出電話。誰知號還沒撥出去,走到樓梯口的張璋卻回頭道:“先別打了,我把門口的守衛打暈了。”
“你!”劉萬里怒瞪,張璋苦笑道:“沒辦法,他們會阻止許玲出來的。”
“你這是什麼狗屁話?!”劉萬里低吼。
葉歆嘆了口氣,放柔聲音道:“劉總,張璋是爲了那兩個警衛好。那個許玲,是會殺人的。”
劉萬里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着葉歆,怒色道:“我警告你們…….”
“還有”張璋抓着頭打斷劉萬里的話:“門口那兩人被我弄到街西邊的一條衚衕裡去了。你回去的時候,別忘了去找他們。”恩,雖然幻覺明天就會解開,可大冷天的,還是會感冒吧。
“什麼?!”劉萬里心裡大驚,胡思亂想着張璋話裡的意思:“你做了……”
啪!
藍色的燈光陡然熄滅,突然而至的黑暗讓劉萬里生生憋回了脫口而出的話語,一反手掏出配槍的同時伸手扯住裴澤全,靠到貼牆的架子上!
“葉歆!”黑暗中,張璋的聲音多了一絲凌厲與急切。
劉萬里握槍的手一緊,本以爲是張璋他們搞的鬼,可現在看來也許不是……
身邊一陣風聲,似乎有什麼人躥了上去,劉萬里吃了一驚,渾身的細胞都緊張起來,卻立刻壓抑住自己的呼吸聲。
然而,一切卻又歸於寂靜,若不是還抓着裴澤全的手,他幾乎以爲這裡只有他一個人了!
時間在靜謐之中被無限拉長,當最初的緊張被平靜緩和下來,劉萬里才注意到裴澤全雖然也壓抑着自己的呼吸聲,可整個人卻在隱隱的發抖。
心裡嘆了口氣,老裴以前可不是這麼膽小的啊!可惡的沈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