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陵飛一向討厭電梯,那種狹小的空間很容易讓他不安,同樣的,大廈的樓梯間一樣讓他感到緊張。一般情況下,如果電梯裡沒有人一起乘坐的話,他是不會進去的。就像現在,他背靠在走廊的牆壁上,看着大廈的門口,等了20分鐘,就爲了有一個能一起坐電梯的人。
“他媽的!”一個粗悶的聲音在樓門口響起:“老子讓人給騙了!改天找幾個兄弟去報仇!”
歐陽陵飛回過頭,便看到了一個強壯的男人,一邊走,一邊打着電話,嘴裡罵罵咧咧的,卻絲毫不在乎別人的目光。
當然,此時的樓道里也只有歐陽陵飛一個人,所以,那個男人狠狠的瞪了歐陽陵飛一眼,按下了電梯。
電梯門打開,那男人掛了電話走進去,歐陽陵飛跟進去,電梯門關上。那男人按了30層,歐陽陵飛微微挑眉,卻沒有按任何樓層。那男人虎視眈眈得瞪向歐陽陵飛,歐陽陵飛不舒服的摩擦着手指,唉,兩個人還是少些……
“你,什麼人?”電梯行至五層,那男人突然開口,居高臨下。
歐陽陵飛一愣,看向那男人,覺得莫名其妙。
“你他媽啞巴?1”那男人一瞪眼,就伸手去抓歐陽陵飛的脖領:“你是不是跟蹤老子?”
“什麼?”
“哼!不是跟蹤,爲何站在樓道里?我不進電梯,你也不進,我一進,你也進?”那男人冷笑:“說,你老大是誰?”
歐陽陵飛撇撇嘴:“你誤會了。”
“誤會?”那人一把將歐陽陵飛推到牆上,發出砰的一聲:“他媽的第30層全是老子的!你不按別的樓層,難道要和老子回家?!”
……
歐陽陵飛愕然看着眼前這個只能稱之爲莽夫的男人,暗歎倒黴,早知道是這麼一位客人,他就不接這個單子了。
“操!你他媽喝啞藥了?!”那人毫無耐心,伸手就衝着歐陽陵飛的臉頰扇去。可手還沒打到那個人,手腕卻是突然一緊,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手臂咯喳一聲竟然被卸了下來!
啊!
慘叫聲未了,那男人就被砰的按在的電梯壁上,發出比方纔還響的聲音,腦袋瞬間有些暈眩。這什麼人?他可是當兵的出身啊!
“我討厭暴力!”歐陽陵飛將那男人另外那隻完好的手臂折在後背,不再掩飾自己眼中的嗜血與邪惡,冷笑道:“所以,我很樂意先將威脅打破,這樣,世界就和平了。”
“你說什,啊!!”
在嘎巴一聲之後,男人又是慘叫一聲,這男人的力量實在太恐怖了,竟然如此輕易的折斷了他的手腕!
“好了。”在電梯叮的一聲中,歐陽陵飛終於放開了對那男人的鉗制,笑着拍了拍手,滿意道:“現在,我們可以放心談生意了。”
……
“你是歐陽陵飛?!”
“陳總?!”電梯門打開的瞬間,正好經過的保鏢被看到的情景唬了一跳,剛要叫人,那男人已經吼道:“給老子閉上你的鳥嘴!操,過來幫忙!”
一陣忙亂後,陳化良終於接回手臂,又在斷腕上打好繃帶,神色委靡的臥在沙發裡,看看身側站着的四個保鏢,心裡總算踏實一些,便對着那個罪魁禍首,兇狠的道:“歐陽陵飛,你最好能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歐陽陵飛咯喳咯喳嗑着瓜子,連眼皮都不擡:“你是商人,不是黑社會,殺人?你不成。”
“他媽的你以爲老子我不敢?!”
“你能不能文雅點?”歐陽陵飛有些無奈:“說實話,我很討厭你這樣的客人。”
“操!”陳化良想拍桌子,可兩個胳膊都用不上力,氣得踹翻了面前的臺幾,撒了滿地的瓜果,也終於讓歐陽陵飛的注意力從食物上轉移到他身上。
“好吧,好吧”此時的歐陽陵飛似乎全沒了在電梯裡的脾氣,聳肩道:“談生意吧。”
“談個屁!”徐化良怒吼:“老子被你弄成這樣,這生意還談個屁!”
“不談正好”歐陽陵飛很高興的站起來:“是你先毀約,今後可不要管我要定金。”
“操!你他媽站住!”徐化良已經被氣糊塗了,向着身側的保鏢使了個眼色。
四個保鏢留下一個,其它三個幾步跑到門邊,虎視眈眈的看着歐陽陵飛,心裡卻在嘀咕:這人看起來木木呆呆,怎麼可能把陳總的手……要知道,他們這個老闆當年可以特種兵出身啊!
歐陽陵飛皺了皺眉,回過頭望向陳化良,心平氣和道:“我說過了,我不喜歡暴力。”
被歐陽陵飛的眼睛一掃,陳化良竟忍不住打了個機靈,多年的兵旅生涯,讓他對於強大者有着敏銳的感覺,這小子…….
“你小子皮癢了是不是?”門口處的一個保鏢捏着拳頭,發出戈崩戈崩的聲音。
歐陽陵飛很認真的想了下:“沒有啊,今早才洗的澡。”
……
幾個保鏢一愣,隨即爆發出一陣鬨笑:“你他媽的腦子有毛病吧?”而那個保鏢則是額頭青筋暴跳,在沒有接到陳化良的命令前卻還是要忍,忍,忍。
歐陽陵飛本來似乎想說什麼,可無意中瞥了眼牆上的時間,卻皺了皺眉,長嘆一聲,喃喃道:“這麼點傷,包紮竟然用了兩個小時?”
陳化良眼角一陣狂跳,壓低怒氣道:“你說什麼?”
“沒什麼,我還有約會,既然生意談不成,就麻煩你們讓讓路吧。”
陳化良很生氣,他還從未在下屬面前如此丟臉:“走?哪那麼容易!”
“小子,你……”一個保鏢兇狠的拽住歐陽陵飛的頭髮,想把他拉回來,可卻突然覺得手裡一輕,然後眼前便是一片刺目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