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試驗品

第二天早上直到9:30,葉歆才坐着姜小凡囂張的小跑車,姍姍到來。導演又急又氣又礙於姜小凡的面子不好說什麼,只是不住得催促化妝師:“快些,快些,這妝怎麼這麼不好畫,時間很緊啊很緊啊。”

見姜小凡賴在一邊翹着腿抽菸的大爺樣,葉歆只得閉着眼裝聾子,心裡卻是要多彆扭有多彆扭,不經意間一睜眼,差點把自己嚇一大跳。鏡子裡自己那鬼樣,那叫一個白啊…….

“蕾蕾,來,這是替雲珠戲的葉歆,沒幾場戲了,你們好好合作。”由於葉歆來得晚,片場早已準備停當,導演沒什麼事幹,又不想下着架子去拍那個公子哥的馬屁,便拽着一向寡言的李蕾蕾過來聯絡一下感情,女人在一起總是事多,最後了,別再整出什麼麻煩來。

“你好。”李蕾蕾不冷不淡的打着招呼,看起來倒是不在意葉歆的遲到。

竟然真的像姜小凡所說,如果這個玄奴心緒平靜,便完全感覺不到半點氣息,怎麼做到的?!

葉歆心中暗驚,卻更加張揚起來。她微微仰頭,指着自己的臉道:“你看看我的妝夠不夠濃?看着嚇人不?”

李蕾蕾微微皺眉,導演翻了個白眼,心道你就算想嚇人,也得找個氣氛合適的地方吧?才演個女鬼,就開始爭上了,還帶着那個太子爺過來,怕別人不知道你是被潛規則的?沒見過這麼二的女人,連忙道:“夠濃了,夠濃了,趕緊來吧,我給你說說戲。”

葉歆現在卻不在乎別人想什麼了,站起來,有意無意的撞了下李蕾蕾的肩頭,畫成暗紫的嘴脣配着冷笑,視覺效果還真讓人有點冷:“一會讓你看看我的演技,看看咱倆誰演的好。”

導演下巴微張,有點看傻了,卻沒有留意到李蕾蕾瞬間收縮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猙獰。

按照劇本,小樓坍塌後,露出了一個地下入口。陳宜所演的角色受傷,李蕾蕾只得一人下去,然後在那裡發現了女鬼真正的屍體。經過一番驚險的刺激,陳宜拖着傷腿也跟了下來,兩人合力,終於將咒符貼到女屍身上,這才制服了女屍。

所有人員各就各位,李蕾蕾按照事先排好的路線爬下那個入口,打開手電筒,隨着鏡頭的轉移,照到了角落中豎直放置的一具木棺。

然後,是攝像師以第一視角進行拍攝,表示李蕾蕾向木棺走近,再走近……

“卡!”導演沒想到上來就出問題,忍不住從監視器前站起,決定給那丫頭一個下馬威,立刻從另一個樓梯下到地下室,一推門便罵道:“葉歆,不是跟你說過,攝像師走到白點處你要晃一下棺材?!”

……

“說話呀!這麼簡單的事都記不住?!”

“導演。”耳邊突如其來的聲音讓他一激靈,轉過頭,正對上葉歆慘白的一張臉。

敖!導演很沒面子的慘叫一聲氣急敗壞道:“你怎麼不在棺材後面?!跑哪去了?!”

被導演嚇得一激靈的攝影師翻了個白眼心道:“她在架子後面喝水呢,您老安排的場景夠暗,別說只開了夜場燈,就算開着探照燈,一眼也看不出這裡藏了幾個人!”

“先拍下一場吧,晃棺材,你隨便找個人不就成了。”葉歆幽幽說完,也不管別人的反應,走進了棺材,合上棺蓋,沒動靜了。

導演一口氣憋在嗓子眼,半天才吼道:“下一場戲你不在棺材裡!”

…….

下一場戲裡,李蕾蕾還沒打開棺蓋,便被角落中的異響嚇了一跳。然後,葉歆扮演的女鬼便從陰暗的角落裡爬出來,衝擊觀衆的視覺神經。可就這麼一個鏡頭,葉歆卻是死活不肯爬,偏說要改成她從角落中‘飄’出來,把李蕾蕾嚇得連滾帶爬。

導演算是看出來了,這葉歆是和李蕾蕾槓上了,沒見過這樣的演員。就算想出名,也沒有這麼愣嗆的吧!萬分後悔之餘,導演火氣也給搓起來了,顧不得姜小凡的面子,紅着臉吼道:“要爬就爬,不爬就滾蛋。”

葉歆見導演是被氣得差不多了,可那李蕾蕾卻還沒什麼反應,也有些皺眉。據姜小凡說,這些的玄奴所替換的身份都是有目的的。雖然不知道這個李蕾蕾的身份有什麼利用價值,可完不成任務,總是要受罰的吧?現在自己都這麼明顯的挑釁了,她怎麼就沒一點火氣?玄奴是這麼好說話的?

正猶豫着是不是改變計劃,陳宜的聲音自耳麥中響起:“導演,姜少總問拍的怎麼樣了,說是中午請大家吃飯。”

導演正在氣頭上,聽了這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剛要開口罵,葉歆卻突然福至心頭,搶過話頭道:“導演,讓陳前輩跟我演對頭戲,您讓我怎麼演我就怎麼演!”

“葉歆!”導演再也忍不住罵道:“當初面試的時候明明挺明事理一小姑娘,怎麼突然變了個人似的?!你還不到耍大牌的時候!”

導演罵得吐沫橫飛,葉歆眼中卻緩緩露出一絲笑意。當她提到陳宜之後,李蕾蕾身上的氣息便涌了起來。只是有些奇怪,李蕾蕾何以如此在意陳宜這個人?那麼,之前演女鬼那個演員的失蹤,不會也是爲了這個陳宜惹到李蕾蕾了吧?

“你還笑得出來?!”導演聲音都變了,喘了半天粗氣,憤然而去。就算得罪那個姜小凡,他也不要這種演員!

“誒,導演?”攝像師連忙追過去,一邊還給兩個女孩使眼色。等燈光和聲效也都跟着出去後,葉歆終於毫無顧忌的看向李蕾蕾,成心道:“怎麼?我還以爲你是泥捏的,一點火氣都沒有呢。”

李蕾蕾目光一斂,剛剛浮現起來的殺意化作一聲冷笑:“不要碰我的目標!其它,無所謂。”

葉歆愣了一下,沒明白是什麼意思,幸好李蕾蕾已經繼續說道:“你的主人是誰?”

“主人?…….”葉歆不懂,只得小心的試探李蕾蕾的意思。

“別裝了,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是什麼?”

“哦?”葉歆心裡一驚,自己的氣息隱藏的很好啊!難道這玄奴竟如此厲害?

李蕾蕾見葉歆還在裝糊塗,懶得再費時間,乾脆挑明道:“你是姜小凡的玄奴?”

“…….你,怎麼知道我是玄奴?”葉歆更暈了,只能繼續試探。

“我沒心情跟你廢話,公司的玄奴雖然都能隱藏住自身的氣息,可我感覺的到,你身上,有我們的磁場。”

“磁場?”這玄奴在說什麼?

“對,磁場,氣息。”李蕾蕾眼中帶着一絲蔑視冷笑道:“我是非完全化形體,還保留着一部分動物的本能。你身體裡流着玄生的血。”

葉歆微驚,動物的本能?非完全化形體?這是什麼?還在猶豫是否繼續追問下去,李蕾蕾卻先道:“我是公司第五批試驗體,也是最成功的一批。”

“什麼試驗?”

“進化。”

“進化?!”

李蕾蕾輕蔑的瞟了葉歆一眼:“別假裝你不知道。”

…….葉歆看着李蕾蕾眼中突閃而過的憎恨與輕蔑,心裡一涼,不知道爲什麼,竟想到了前陣子在軍區裡看到的那些玄生!歐陽……早就知道這些變異的玄生了?

這些念頭只是一閃而過,葉歆雖然隱隱覺得歐陽隱藏了什麼,卻也聯想不出太多的東西。而面前,李蕾蕾已然又道:“那個姜小凡一向和他爸不對付,弄你過來搗亂,無非是想給他爸搗亂。所以,只要你不礙我的事,我也懶得管他們爺倆的事。”

“可以”葉歆點頭,卻忍不住追問了一句:“那個陳宜?…..你似乎很在意?”

李蕾蕾猶豫了下,似乎在衡量利弊,然後沉聲道:“他的體質很適合我修煉。”

“啊?”越聽越糊塗,葉歆疑惑道:“你要是化成他,你的任務怎麼辦?”

“誰說我要化形?”

葉歆一愣,她什麼意思?玄生吞噬而化形,是它們吸收能量的方式。有些已經化人的玄生確實可以選擇是否要繼續化形,但未完全體應該做不到吧?對了,雷胖子那個玄奴似乎也是未完全體,似乎也有它吸收能量而不用化形的辦法....…

“呵呵,看來姜大公子對公司的試驗是一無所知啊。”耳邊聽到有人下來,李蕾蕾卻突然壓低了聲音道:“想不想多瞭解一些?”

“什麼?”葉歆瞳孔驟然一縮,這個玄奴真的是不小心暴露出來的嗎?!

“對機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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