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歆一聲不吭的站了一會,擡起手背狠狠的摸了把眼角,蹲下繼續去碼那一塊塊骨牌,只是倔強的神色下隱藏着那麼一絲失落和悲傷。
離開地下室,沈曦放鬆的步入那一排排標本之中,脣角帶着一絲不經意的淺笑,那丫頭的反應總是很有意思。
恩,多米諾骨牌也很有意思……..
腳步停在巨大的空瓶子前,沈曦輕輕的拍了拍那依舊完好的標本瓶,眼中劃過一絲冷冽,就算他現在很虛弱,就算那個玄生的力量很強,也不可能如此輕易的破除這個禁制!
從角落裡拉了把椅子過來,沈曦坐在那一人多高的空瓶子前緩緩閉上眼睛。在他身後的液體中,靜止不動的絮狀的雜質輕輕一蕩,漸漸聚到一起……
二樓,張璋坐到南方的窗戶下,姜小凡在北邊,東方是劉萬里,裴澤全則關了門坐在西面,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樣子。
四方陣算是最簡單的攻擊陣法了,幾乎所有門派都有,只是名字不同而已。這個陣之所以如此普遍,卻不是因爲他簡單易學,而是它的靈活和安全。
四個方位,北、南、西都爲攻,只有西爲守。本來姜小凡是要在西面的,因爲這是整個陣的氣眼,聚氣守陣,氣泄則陣破。可若是他坐了守位,就靠張璋一個人來攻?……
最後,姜小凡大手一揮,以攻代守,坐到了主攻的北方。而守陣之位,張璋略一考慮便讓裴澤全坐了。只要他能按他說的,無論看到什麼,發生什麼,都保證屁股不離開椅子便沒問題了。
而東方的劉萬里則有點複雜了。攻位雖不牽涉守陣的事情,但同樣不會被四方陣的力量所守護。所以,攻位的人必須能自己保護自己。
“好了。”姜小凡得意的將幾塊石頭在劉萬里身前的地方擺成個三角形,然後拍拍手:“保證萬無一失。”
張璋從看到那石頭,目光便是一凝,此刻裝作不在意的走過去,蹲下看了看問道:“這石頭?……”
“這玩意可是寶呢。”姜小凡見張璋問,越發得意:“這石頭雖少見,但卻沒什麼特別。只是,我拿的這些個是從我家鄉的一個溶洞裡採出來的。性溫而質堅,且對法力的接受度極高,很適宜做成法器的。”
“只有你們那纔有嗎?”
“自然,至少我還沒見過別的門派有用過這石頭的。”
張璋站起來,狀做驚愕道:“可我前一陣子,明明是見過的。”
“什麼?”姜小凡一愣。
張璋笑眯眯道:“是一個組織用來害人的。”
劉萬里很想問什麼組織,但卻也知道有些問題已經不是他該深究的了,便望向裴澤全,卻見對方亦是滿臉懵懂,不由苦笑,自己費了這麼多力氣,又差點自斷一隻手,卻原來只不過是給人添亂自找不痛快。
“組織…….”姜小凡心裡一跳,目光接觸到張璋明亮的雙眸,幾乎差點就要說出一切!可是…….他還要再看看,再看看這些人是否真的足以託付。還有,那個沈曦…….
月光下,那三塊石頭毫不起眼的躺在地上,可若是透過光亮凝望而去,竟能看到絲絲縷縷的煙氣漸漸上升,讓劉萬里面前的空氣變得有些粘稠起來。
張璋唬了一跳,這三塊石頭裡的能量可比當初段長青的要多的多。這姜小凡究竟用了什麼法子,年紀輕輕怎會有如此修爲?!
姜小凡坐了回去,卻又問道:“你們這是要對付什麼?”
張璋嘆了口氣:“還不都是沈曦惹回來的。”
“哦?”
“前陣子啊”張璋一副吊胃口的口氣:“我們被一個豢養玄奴的組織盯上了。當時跑了個玄奴,這是回來報復來了。”
“那組織爲什麼盯上你們?”
“我哪知道哦”張璋一臉無辜。
姜小凡咬了咬後槽牙,不肯放過這個話題繼續問道:“那個沈曦是什麼人?”
“你怎麼不問我是什麼人?”張璋笑。
……姜小凡呵呵笑了笑,知道彼此都不願意先露了底細,便不再深問。左右今天這事他幫了手,今後總不能再被拒之門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