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一道青色身影閃過樹梢,散漫的墨色長髮在空中飄飛着。
那道身影,正是勿離。
“一定要離開……這個讓自己愧疚的小城……”勿離閉上眼,一片黑暗,黑暗中,卻出現了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如蓮花一般,美麗聖潔。
趕緊眨了眨眼睛,想把這道清影從腦中抹去,卻是越來越熟悉,彷彿,是深深刻在腦海中一樣。
突然,遠去一白影騰空向他飛來,白衣飄飄,說不出的瀟灑。
有一瞬間,勿離迷茫了:“她回來找我了?”那人無言,卻是揮舞一把長劍嗚鳴着向他刺來。
同樣是墨色的的眸,墨色的發,薄如蟬翼的脣沒有一絲波動,來者,是大皇子,墨言。
勿離一閃,長劍擦肩而過,削去一縷發,如墨一般散落在空中。
急速下降,落下,踩着樹梢,望着表情專注的墨言,墨言也望着他,時間也便好像靜止了一般。
“她的毒,是你下的?”墨言黑夜一般的眸中,突然閃過一絲惱怒。
勿離扭過頭去:“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說完,一踏腳下,飛身躍起,跳向遠方。
墨言眯起眼:“哦?真的麼?”說完,緊緊追上,再次出劍刺去,勿離轉身,飛速拔出劍,橫着擋住,側身一閃,揮劍砍去,墨言輕輕一閃,一片雪白的衣角飄落在地上。
墨言不再猶豫,終於使出他的絕技:蓮舞九天,當年,他站在小池邊看蓮花競相開放,不知爲何,竟有一白衣女子迎着和風舞動,舞姿傾城,世間難比,此絕技,就是根據女子的舞姿而作。
劍過處,習習生風,竟隱隱似一朵蓮花開放,勿離正在其中,急急揮舞寶劍,疾若閃電,穩健而瀟灑,將殺招擋住,最後,手中的寶劍竟發出一聲清脆的悲嗚,斷成了兩截。
墨言看準時機,飛身上前,用劍尖抵住了他的脖子,似乎微微向前,勿離就會命喪黃泉。
“無名,你的心,有雜念,才無法戰勝我,而且,沒有用毒。”墨言舉着劍,輕描淡寫道。
勿離輕笑一聲,似乎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立場:“現在的我,不是無名,你眼中的天下第一毒師無名,已經不存在。”
“我再問一遍,她的毒,是你下的?”墨言突然加重了語氣,沉聲問道。
勿離這次沒有否認,點頭。
“可有解藥?”
勿離苦笑了一下,拿出一個紙包,拋向空中,墨言飛身接住,向小城跑去,沒有回頭。
幾天前,墨言外出時,看到小荷,不禁想到了白衣女子,於是想走上前去看看,卻沒想到,也是有一女子在跳舞,此女,竟和那幻影一模一樣,當時的他,卻不知怎麼才能過去,這個白衣女子,即遙遠,又陌生。
於是,沒有思考地飛身上前,將女子抱下,知道了,她就是那個暗中和自己作對的白羽,當時的心情,既矛盾,又驚訝。
第二次的相遇,他看見白羽和勿離在一起時,竟不知怎麼辦,卻看見了她眼中的冷漠,他的心,也是一痛,丟下一句話,轉身離去……
這段緣,既是無奈,又是註定。
勿離望着那白衣飄飄的背影,苦笑着,自己,果然只是一個過客啊,
擦肩而過的無奈,最後卻是催促了另一段情,戲劇般的塵世,驀然回首,才發現,時光的輕擦,也是讓人恐懼。
罷了,還是走吧,從此,帶着勿離這個名字,相忘於江湖,緣來緣去,不過夢一場,夢醒了,無痕。
今日種種,似水無痕,明夕何夕,伊已陌路。
這時,墨言正飛身向白府奔去。
突然,一道寒光飛速向他刺來,連忙護住紙包,接住寒光,是一支長箭,這時的長箭,雖在他手上,但勁力卻未消散,仍是向前衝着,過了許久,才殺氣全無。
一黑影衝來,卻遲遲沒有下手,用爽朗的聲音笑道:“你若是把紙包放下,我馬上就走。”
墨言冷哼一聲,拔出劍,飛身刺去。
黑影冷冷一笑,不知使出什麼身法,竟有無數幻影向墨言刺來,分不清哪個是真的。
墨言揮劍刺去,卻頻頻刺中虛空,這時,一隻長劍透過幻影,刺中墨言,帶起一汪鮮血。
悶哼一聲,同時冷笑起來,瞄準一個方向,一劍刺去,只見幻影不見,只剩下被墨言刺中的黑衣人。
“你……”一語未完,黑衣人便重重倒在地上,一臉不相信。
顧不上處理傷口,接着向白家奔去,傷口發作,大大減弱了速度,墨言喘着氣,拼死施展輕功。
吾用三生煙火,換你一世迷離,不求君臨天下,只求平安無事。
“白羽,撐住,我,就要到了……”
這時的白羽,卻是不知衆人的焦急,平靜地躺在雕花大牀上。
也回憶着前世的迷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