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爹,如此也好,我能做的目前來看只能是經濟方面的補償。所以等我略有盈餘,便將錢給你們,再由二老以你們的名義轉交紫玲吧,這也算是我對紫玲的贖罪!”
“你能這樣認爲,也算是良心未泯,此事就依你之言吧!至於你和左梵聽的事情,我和你親媽認爲你獨在異國他鄉,身邊也確實需要一個人相互照應。所以,你們在外如何大爹和親媽便不再多言了,只不過我們老兩口不會認她這個兒媳,她這輩子也休想進我沈第之門。”
“大爹……”沈皓宗還想爲左梵聽辯解幾句,沈珮麒揮手阻攔道:“此事不必再言,這是我的最後底線,還望你好自爲之。”沈皓宗萬般無奈,只好點頭應唯,雖然心裡委屈,但自己釀的苦酒也只能自己獨飲了。
在等待棠修染護送尚承乾來沈第的日子裡,沈皓宗與王炫庭、李俊馳在茶樓密會。沈皓宗對智利聖溫貝託金銅礦的具體情況向二人進行了詳細介紹,同時也對股權分配進行了確認。除去沈懷瑾、成功離寐和羋應寒總計15%的股權,剩餘的85%沈皓宗獨佔43%,而王炫庭、李俊馳和左梵聽則各爲21%、13%和8%。這個股權分配比例嚴格遵循了承乾基業在籌備之初的股權約定,所以王炫庭和李俊馳也沒有任何異議。而對於沈皓宗來說,他與左梵聽已是一家人,兩個人的股權合併在一起則爲51%,剛好可以控股礦業公司。
棠修染如約將尚承乾送至沈第。這是尚承乾第一次來到沈第,也是第一次與沈皓宗的家人相見。沈珮麒與子南羲和自然是歡喜的不得了,無論尚承乾現如今是否得志,但是他的身份畢竟是大秦尚國的公子,他一母同胞的兄長是三世秦王,他的母后則是當今太后。不僅是沈珮麒與子南羲和,爲了迎接尚承乾的到來,沈翰宗、楚夢瀅、沈採依、嬀天佑、沈依白、沈依雲、沈鶴軒、沈問天、嬀羽墨統統正裝已待,齊聚於沈第。
當沈皓宗將尚承乾和棠修染迎入沈第之後,尚承乾先是畢恭畢敬的向沈皓宗施以天揖之禮,口中朗朗頌道:“乾兒拜見仲父!仲父爲乾兒之事遠涉重洋,乾兒將銘記在心!”沈皓宗連忙伸手攙扶,說道:“公子不必多禮,還請公子上座。”
尚承乾落落大方的坐在了客廳最中間的位置上,於是沈珮麒便率領沈第衆人一起向尚承乾施以天揖之禮,口中齊說道:“褐民參見公子殿下!”尚承乾受了衆人一拜,便連忙起身走至沈珮麒與子南羲和麪前,仰頭問道:“二位老人家可是仲父的大爹和親媽嗎?”
沈珮麒拱手回道:“老朽正是!”子南羲和也拱手回道:“老嫗正是!”尚承乾便拉扯着沈珮麒的手將他引入方纔自己所座之處,復又拉着子南羲和的手將她引至沈珮麒身邊。待二人落座以後,尚承乾認認真真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拱手施以天揖之禮,說道:“乾兒拜見爺爺、奶奶,祝爺爺、奶奶福壽雙全!”
滿屋之人都沒有想到尚承乾雖小小年紀,居然如此懂得禮儀之術,而且毫無王室高高在上、盛氣凌人的感覺,頓時都對尚承乾刮目相看,尊敬有加。尚承乾對沈珮麒與子南羲和行完大禮,轉身對沈翰宗、嬀天佑等人又是深施一禮,口中說道:“乾兒見過各位長輩!見過各位弟弟和妹妹!”
沈翰宗、嬀天佑等人一起回禮已畢,卻見尚承乾走到沈依白麪前,說道:“你是依白妹妹嗎?”
沈依白點頭不語,尚承乾便繼續說道:“我知道你,你比我小一歲,我屬龍,你屬蛇,對嗎?”
沈依白繼續點頭不語,尚承乾則又說道:“我們班裡有人說你是女神,我雖未見過你,但是你的名字我早就聽說過了。”
尚承乾的童言引來衆人竊笑,但聽尚承乾接着說道:“你是卓越小學四年級二班,對嗎?你們班蘇鉑鉞的表哥和我是同學,他說你是卓越小學的校花。”
沈皓宗不禁啞然失笑,他沒有想到如今的小學生居然如此開放,竟然會評選校花,更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摘得桂冠,這令他第一次以男人的視角欣賞沈依白。沈依白膚白如雪,五官精緻,確是一個美姬胚子。沈依白算是比較會長的女孩,不僅在長相上吸收了他與韓紫玲的全部優點,而且從幼兒園便開始學習舞蹈,培養出她端莊秀麗的身姿和與衆不同的氣質。
沈依白被尚承乾的誇讚羞紅了臉,輕聲說道:“公子莫要聽蘇鉑鉞瞎說,都是虛名罷了。”說完便強拉着沈依雲噔噔噔跑上樓去。望着沈依白纖細的背影,尚承乾喃喃說道:“傳說中的校花果真如沉魚落雁一般!”
尚承乾的這幅表情再次引來衆人竊笑,沈採依不禁打趣道:“公子的學校裡難道沒有校花嗎?”
尚承乾正色回答道:“我們學校的校花和依白美姬相比,簡直判若雲泥。依白是天鵝,我們的校花就是野鴨。”
沈皓宗笑着走上前,在尚承乾肩頭輕拍一下,用眼神示意棠修染花園說話。棠修染會意,相跟着來到花園。二人各燃起一根香菸,棠修染尷尬的笑笑,說道:“商君是否記恨於我啊?那天本司也是出於無奈,才……”
沈皓宗不待他說完,截斷說道:“棠司馬不必介意,本君知道你的苦衷,如若換了是我,那一日也會如此。現在咸陽宮情形如何?”
“商君走後,巫臣元青出任司徒,真可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包括虞天鄰等人,現在皆鼻孔朝天。最可恨的還是鬻鴻德,爲了榮華富貴簡直竭盡阿諛奉承之能,毫不誇張的說,他現在儼然巫臣元青的第一走狗。本司與他道不同不相爲謀,已經徹底決裂了。”
“鬻司空必有難言之隱,棠司馬還是多多體諒纔好!”
“他有難言之隱?他就是賣友求榮第一人!那日如果不是他衝上前去,先王賜予你的玉佩,又怎會被奪了去?”
“唉!我也想明白了,那一日的情形即便不是鬻司空,也會有其他人出手,玉佩是斷然保不住的。對了,太后身體如何?臨行可有懿旨?”
“太后在先王駕崩之後,身體一直不太好。太后讓我捎來口詔,希望商君將公子乾當做自己的孩子撫養,將他培養成棟樑之才。”
“有勞棠司馬了!請棠司馬回稟太后,臣謹遵懿旨!”
“唯!”棠修染拱手應唯,繼續說道:“商君在方便的時候,還是留給本司一個聯繫方式爲好,如此咸陽宮一旦有緊急狀況,本司也好及時通知商君。”
沈皓宗嘆氣問道:“咸陽宮之事還與本君有何關係?”
“商君切莫如此!咸陽宮現在雖然是尚登華和巫臣元青的天下,但是本司有強烈預感,終有一日,商君必重回咸陽宮,再執牛耳。”
“哈哈哈,借你吉言吧!能否重回咸陽宮,對於本君來說已是可有可無之事。不過,你我兄弟一場,待本君穩定下來,聯繫方式確實要留給你一個,方便我們互通有無。”
尚承乾暫居沈第的這兩天裡,沈珮麒一家人將他奉爲上賓,招呼有加。唯有沈依白好似刻意躲避尚承乾一般,每日待在自己的房間裡,除了下樓用餐,幾乎不再露面。尚承乾噘嘴呆坐在客廳,看到沈皓宗從外面進來了,說道:“仲父,你能否讓依白妹妹下樓玩一會兒,她終日不出房門,難道不煩悶嗎?”
沈皓宗在尚承乾身邊坐下來,笑着說道:“依白是比較內向,與依雲有所不同,她們姐妹二人性格完全相反。你也可以和依雲玩耍啊!”
“依雲妹妹才上二年級,太小了,我們之間沒有共同語言。”
“是嗎?那你和依白之間會有共同語言嗎?” 沈皓宗聽着尚承乾人小鬼大的話語,不禁有了繼續聊天的興趣。
“當然了,我和依白妹妹必然有共同語言,我們兩個人年齡只相差一歲,我是大龍,她是小龍,都是龍哦!”
“都是龍又能如何?依白好似不怎麼和你說話啊?”
“那是她害羞,她不好意思而已。仲父,我好像戀愛了!”
沈皓宗眉頭一皺,瞬間又舒展開來,明知故問的問道:“你戀愛了?和誰啊?”
“依白妹妹!仲父,我自看到依白妹妹的第一眼,便知道自己戀愛了。依白妹妹比傳說之中還有氣質,你說我是不是愛上依白妹妹了?”
沈皓宗強忍着沒有噴笑出來,他知道尚承乾這樣的年齡,正是朦朦朧朧、情竇初開之時,對異性有好感也是正常的,所以並不擔心。於是便調侃道:“你愛上了依白,可是明顯看得出,依白並不喜歡你啊。”
“唉,我正爲這件事情發愁呢!都怪我太不自重,第一次見面就說依白妹妹是卓越小學的校花,讓依白妹妹覺得我太輕浮了,悔之晚矣!”
“我覺得也是,你知道但不言明,這樣纔有深沉之感。”
“所以嘛,仲父,你能否幫幫我,在依白妹妹面前替我多說幾句好話,讓依白妹妹不要反感於我。仲父,求求你了!”
沈皓宗看着這個十二歲的少年,爲了他心中的愛情,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只好含笑點頭應唯。沈皓宗心中暗想他在尚承乾這麼大的時候,怎麼就不懂得討好女生,更不懂的什麼是喜歡,什麼是愛。那個時候,男生和女生是兩個互不關聯的陣營,男生玩男生的打仗遊戲,女生玩女生的跳皮筋,如果有人膽敢越界,則必被指指點點,衆叛親離。
他也是到了高中之時,纔對同桌女生有了愛慕之心,但那種暗戀僅限於每日能看到對方而已,絕沒有非分之想。現如今尚承乾小學尚未畢業,便懂得揣測女生之心,難道是時代進步了嗎?抑或是尚鑑坤的鐘情沒有遺傳給兩個兒子,致使尚登華和尚承乾都成了好色之徒。
夏曆4697年正月十八,即公曆2000年2月22日下午,沈皓宗和尚承乾搭乘客機離開瀛州國際機場,於第二日上午抵達布宜諾斯艾利斯。左梵聽和新聘司機駕車到機場接了他們,直回莊園。沈珮鳳和阿菲麗佳已經爲尚承乾準備好了房間,兩個保姆也烹飪好可口飯菜,臨時組成的一家祖孫三代五口人圍坐在餐桌旁,倒也是其樂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