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軒,我對他……不會……怎麼可能……”珠玉這才恍然大悟,深怕白逸軒誤會,認真解釋了起來,“他說起來還是我的妹夫啊!”
“你沒有此意,他卻未必沒有。”白逸軒篤定道,“我也是男人,我知道男人都是用什麼樣的眼神看自己心愛的女人。”
珠玉聞言,先是一怔,隨即才找回她關心的重點,問道:“那你打算……”
“他對你有非分之想,我本是容不得他的。但是,他終究是將才,對你的身份,也有好處。”白逸軒頓了頓,話意一轉,繼續說道,“所以只要他安分守己,我自當重用於他。”
聽到最後,珠玉才長出了一口氣,嗔視了他一眼,打趣道:“願以爲公子逸軒是個有雄才大略的昂昂丈夫,沒想到心思也這般細膩,也會爭風吃醋!”
“啊——”
話音剛落,珠玉就驚叫了一聲。因爲白逸軒突然站起身,將她打橫抱了起來,惡作劇般地笑問她:“那依小玉看來,我昂昂丈夫,如此做來,是否得當?”
“快放我下來!讓下面看見!”珠玉低壓聲音急道。
白逸軒卻無動於衷,繼續如泰山一般巍然不動。被白逸軒這麼橫抱着,珠玉就只能靠環住他的脖頸來保持平衡,他強烈的男性氣息蒸得她小臉通紅。
“得當!得當!珠玉錯了還不行嗎?!您大人又大量,就繞過小女子這一回吧!”再吃不消的珠玉連聲討饒。
白逸軒這才放過她,將她重新放在椅上:“好了,老實用膳吧。”但他自己卻不落座。
“你呢?”珠玉問他。
“程公一會兒便來了,我就先去議事間了。”白逸軒牽過她的手,輕握了握,交代她早些休息,又道了句晚安後,便離開了。
這一離開,便是好幾日不曾相見。因爲武川太子一行人已經到達燕都了。白逸軒作爲太子,一干大小事都需操心,索性就在宮中暫住下了。他不在府中的幾日,珠玉就更加閒散了,總是捧着書卷,就能看上一日。白逸軒的府上藏書衆多,只供謀士之類的人
借閱,但他見珠玉愛書,便特許她進出藏書樓和借閱書籍。
“小姐……小姐,出大事了……”這日快到晚膳時分時,小喜突然神色匆匆地走進屋,欲言又止。
“何事?”珠玉挑眉問道,“仔細說給我聽。”
小喜深吸了一口氣,才說道:“具體的,奴婢也不清楚。只是聽說,武川的太子竟然和咱們的王后……通姦……被王當場捉姦!”她說話的時候,表情很誇張,彷彿在極力表現自己的驚訝。
“噗呲——”珠玉忍不住被小喜好笑的神情給逗樂了。
“小姐,這……這有什麼好笑的?”小喜不明就裡。
珠玉忍住笑意,搖搖頭,清了清嗓子問道:“那王的反應如何?”
“當然是當場發作,氣得吐了血,下令把王后和武川太子都軟禁了起來。”小喜繼續保持她誇張的語氣和表情。
吐血了?那看來這位中燕王命不久矣。
“讓人把晚膳端來吧。”珠玉突然說道。
“啊?”小喜本以爲珠玉也會表現出一些詫異,或者評論幾句,卻沒想到她一心只想着用膳。
珠玉好笑地問道:“難道我們要爲了這件事不吃飯嗎?天塌下來有太子頂着,有什麼不放心的?”是啊,那個說“一切有我在”的男人,是她未來的夫君呢,她還有什麼需要憂慮的呢?
“諾。”小喜吶吶地應下,不清不願地出去端菜來。
這一夜,白逸軒自然是也回太子府,第二日便傳來消息,武川太子姦污王后,本應就地正法,但中燕王念及往日兩國之間的往來情誼,留他一命送回武川國。但這口氣,他不能不出,所以他同時向武川國發出了戰帖,準備開戰,一雪這奇恥大辱!
“您回來了。”白逸軒一回府,便直奔珠玉的廂房。
雖然名義上,珠玉最多隻算他的貼身侍女,甚至連侍妾的名分都沒有,但府中人人都覺得,這女人在太子心目中的地位極高。從來只會往書房和議事間跑的太子,竟然有了先去珠玉廂房的習慣,真是了不得的轉變
啊!
“你們都退下吧。”將披風交給珠玉掛起後,他揮退了衆人。
珠玉替他奉上一盞茶,聲音清越地道賀道:“恭賀太子得償所願,出師有名。”
“只有我們兩人,還做尋常稱呼吧。”白逸軒接過茶杯,像一個普通丈夫般柔和地望着自己的妻子。
“逸軒。”珠玉仍是有些羞澀,還沒嫁娶就喊夫君是萬萬做不到的。
白逸軒也不介意,沉笑兩聲,便落座了,然後請珠玉拉到自己懷中,放鬆地舒出一口氣,沒有再說話,似乎是在享受着難得的享受。珠玉也不急着破壞這好氣氛,靜靜地倚靠在他的懷裡。人也許真的是感覺動物,就像她也不知道爲何她對白逸軒的親近一點都不感到突兀,反倒很自然的便能產生依偎之感。
“你都不問我點什麼?”半晌,還是白逸軒開的口。
珠玉笑得有些俏皮:“你一回府就來我這兒,不就是爲了說給我聽的嗎?我何必多此一問。”
“你當真懂我……”白逸軒見了她這般情態,不由晃了神,片刻之後嘆了句,才切入正題,“想必你已經聽說了,武川太子姦污我中燕的王后,奇恥大辱,絕不能忍,中燕已經向武川下了戰書。”
“那王后呢?”珠玉點點頭,問他。王后策劃了當日在國度的刺殺,白逸軒既然得到了這次機會,必定不會輕易放過。
白逸軒懶懶地說了句:“父王老了,自然是要顏面的。”
也難怪他會興致不高,中燕王要臉面,就不會懲治王后,最多讓她一輩子軟禁在冷宮中罷了。對於一個曾經想置自己於死地的人,只能報復到這一步,白逸軒當然會不甘心。
“你成爲中燕王之日,便是她喪命之時。”珠玉沒有選擇和一般女人一樣安慰這個男人,而是道出了能讓他精神一振的事實。
聞言的白逸軒果然眸光亮了些,其實他是懂得這個道理的,只不過從珠玉口中說出來,讓他更歡喜。
“你會……隨軍出征嗎?”沉默了片刻,珠玉終於說出了她最想問的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