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成林拍了一下桌子,然後揮了揮手叫外面的警察進來,他給小警員耳語了幾句之後小警員就轉身出去了,他安排了人去Creation叫李雲潔回來問話,孫文濤這邊沒有任何進展,宋成林也只能暫時放棄。
李雲潔的詢問是警局的另外一個老刑警做的,問起李雲潔趙舒笛死的當天上午她在做什麼的時候,李雲潔條件反射般的說道,“我在給孫總彙報工作。”
“哪個孫總?”老刑警問道。
“孫文濤。”李雲潔說道,不知道警方爲什麼會想到帶她回來錄口供,再聯想剛纔孫文濤被帶走的事情,就猜到肯定是孫文濤拉了自己做時間證人。
“一個早晨都在彙報?”老刑警問道,“總會有中途停下來休息,去做別的事情的時候吧?”
“沒有,昨天的情況特殊,和我們公司有合作關係的星微電子的總裁鋃鐺入獄,我們一直在處理媒體記者,所以一直在整理材料沒有時間休息。”李雲潔很果斷的回答道,她畢竟和孫文濤在一起的時間久了,很瞭解孫文濤的套路,待她被放出去之後就見到了孫文濤,他的臉上洋溢着微笑,一手搭住了李雲潔的肩膀,“不愧是我女人,都不用我告訴你,你就幫我做了僞證。”
李雲潔把孫文濤的手拍開,表情冰冷的朝前走了兩步,轉過身看着孫文濤說道,“我們分手吧!”
“你說什麼?”孫文濤有些驚訝的問道。
“我會從你家搬走的,以後沒有工作上的事情就不用私下裡見面了,反正你找我無非也是利用我曾經做過孫文宇助理的便利,套取一些公司內部的機密消息罷了。”李雲潔說道,語氣平平,她不得已做了僞證,此刻的心情難以平靜,她沒有辦法想象自己再和孫文濤相處下去的結果,會不會有一天也會意氣用事的殺了這個人?
“你敢和我提出分手?”孫文濤捏住了李雲潔的下顎,捏的她生疼。
“我現在不和你提分手,可能有一天就會殺了你!”李雲潔看着孫文濤說道,面色上根本就沒有一點畏懼,“我勸你爲了你自己,也最好和我分手,免得以後夜長夢多,我做點什麼你始料不及的事情來!”
“賤人!”孫文濤一巴掌扇在了李雲潔的臉上,她的半邊臉立刻通紅一片,“你以爲自己是什麼?不過就是個孫文宇連看都不看的賤人!還在我面前裝清高,自擡身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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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李雲潔點了點頭,“我就是個賤人,預祝您孫總以後飛黃騰達,犯不着在我這個賤人手裡把自己給折了。”她說罷就大步的走在前面,頭也不回,孫文濤的心裡卻極端的不舒服,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和李雲潔提出分手,也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和他提分手的,想也不想的,孫文濤就衝到了李雲潔的面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懷裡,“不準走!”
“你憑什麼管我!”李雲潔使勁兒的推着孫文濤,不想叫他靠近自己,孫文濤卻使勁兒的吻在了李雲潔的脣上,即便是李雲潔咬破了他的嘴脣,滿嘴的血腥味道瞬間散開來,他仍舊沒有鬆開,他用自己身上的蠻力將李雲潔往自己的車上推,企圖在車裡對她用強。
一條狗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忽然衝了出來,巨大的金毛撲在了孫文濤的身上,把他嚇了一跳,一向溫順的金毛此刻就像是惡鬼附身,對孫文濤又吼又叫,孫文濤跌撞的後退了幾步,差點掉進了水溝裡,狼狽的轉過身朝車上跑去,絕塵而去。
李雲潔這才鬆了口氣,蹲在了地上,摸着金毛的頭,一手擦着她流出來的眼淚。
“擦擦吧,就當是上街被狗咬了一口。”蕭啓仁推着自己的輪椅朝着李雲潔過來了,獅子便撲進了蕭啓仁的懷裡,乖乖的站在那裡,等待着自己的主人發佈下一個號令。
李雲潔接過蕭啓仁遞過來的紙巾,深吸了一口氣,“謝謝。”
“警察找你是問什麼?”蕭啓仁問道。
“例行公事,問了一下昨天上午我在做什麼?”李雲潔不敢擡頭看蕭啓仁,雖然和他的接觸很少,但是在Creation就不會少聽關於蕭啓仁的傳說,她知道他是一個十分睿智的人,這種睿智體現在智商上,甚至是要高出孫文宇的,她害怕他洞悉自己內心不願意透露給別人的事情。
“在做什麼?”蕭啓仁問道。
“早晨都在給孫文濤彙報工作,因爲星微電子的影響很大,所以他從我這邊找資料。”李雲潔說道。
“是嗎?”蕭啓仁看着李雲潔的側臉問道“你們剛纔是怎麼了?”他感覺得到李雲潔不對勁兒,可是又說不上哪裡不對,總不能是她一個衝動去殺了趙舒笛吧?就算是真的這樣,她也沒有殺人動機啊!
“沒事兒,”李雲潔已經處理好了自己的情緒,從地上站了起來,“我要回公司了,這兩天公司的事情很多,蕭……”她頓了頓,不知道該怎麼叫蕭啓仁。
“叫我蕭啓仁就好。”蕭啓仁說道。
“不合適吧?你在公司任職,我應該叫你一聲蕭經理?”李雲潔說道,蕭啓仁聳了聳肩,“隨便你叫什麼,無所謂的。”
“我先回公司了,”李雲潔低下頭對蕭啓仁說道,想要轉身,蕭啓仁從口袋裡拿出了一顆棒棒糖遞給李雲潔,“心情不好的時候,吃顆糖,沒什麼坎兒過不去的。”
李雲潔看着蕭啓仁愣了很久,才伸出手去接過了他手裡的糖果,點了點頭轉身朝着遠處走去,她每一步走的都很艱難,每一步都彷彿走在了自己的心上,她受着良心的煎熬,但是怯懦卻叫她開不了口,走了幾步之後,她猛地轉過頭來看着蕭啓仁問道,“簡溪……還好吧?”
“怎麼了?”蕭啓仁帶着笑意問道,流露出了難得一見的溫暖模樣。
“沒什麼,”李雲潔搖着頭,“我聽見你和孫總的談話了,不是有意要聽的,我只是……擔心他。”
“既然喜歡孫文宇又爲什麼和孫文濤在一起?”蕭啓仁問道,這個問題他好奇了很久,總覺得女人們都很奇怪,明明一臉無愛不活的樣子,可是即便是嫁給了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好像也可以相安無事的過一輩子。
“喜歡着、喜歡着……就累了。”李雲潔抿了抿嘴,慘淡的笑了笑,“簡溪人很好,真的很好。”她不斷的說又不斷的點頭,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想要流下來卻最終還是止住了,“希望她能好起來,和孫總一起走下去,白頭到老。”
蕭啓仁既沒有想到李雲潔承認的這麼輕易,也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回答自己,還沒有等他回過神來,李雲潔就走遠了,他想他終於知道爲什麼這個女人能在孫文宇的身邊做這麼久的助理了,她要的東西她用盡一切辦法去爭取、當發現自己爭取不到的時候就鬆手、然後祝福。
蕭啓仁自己也沒有察覺自己笑了出來,對着一個背影,一抹晚風。
下午孫文宇去約自己認識的警察喝茶了,蕭啓仁一個人在公司也是百無聊賴的,恰好聽見有人說孫文濤被警局帶走了,他出於好奇的心理就來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沒想到正好趕上這一出,他覺得李雲潔奇怪、孫文濤也好不到哪裡去,兩個人之間一定有什麼事情和這個案子有關。
蕭啓仁在孫文宇的飯局結束之前回到了公司,在他的辦公室等他的出現,孫文宇喝了點酒,面色有些泛紅,跌跌撞撞的走進了辦公室,幾乎有些站立不住,他這根本就是借酒澆愁。
“你怎麼回事兒?”蕭啓仁看着孫文宇問道,“叫你去問事情,你喝了這麼多酒!”
“推不掉!”孫文宇說道,誰都知道他這個狀態根本就是不想推辭,他走了幾步坐在了椅子上,“現在警方認定簡溪是殺人兇手,一方面是目擊證人,他們家的對門進門的時候剛好看見簡溪進去小笛的房間,另一個就是殺死小笛的兇器……”他嘆了口氣,“上面只有簡溪和小笛的指紋。”
“爲什麼會有簡溪的指紋?”蕭啓仁問道。
“你問我?”孫文宇指着自己好笑的看着蕭啓仁問道,“我還想知道是爲什麼呢!”
“探聽不到簡溪的口供嗎?”蕭啓仁問道。
“說是簡溪差點就認罪了,這個案子是宋成林親自跟進的,別人根本就接觸不到核心案情。”孫文宇搖着頭說道,他煩心的事情一大堆,趙舒笛死的不明不白,趙家的人不會善罷甘休,這兩天就嚷嚷着要去警局叫警察給個說法,要是再叫趙家的人知道嫌疑人是自己的老婆,只怕是事情只會越鬧越大了。
“宋成林?”蕭啓仁覺得有些不解,“這個案子又不大,爲什麼是局長親自跟進?”
“宋成林和林依雪家裡是世交,”孫文宇嘴角微微的抽了抽,“不過也罷了,他手底下幾乎沒有什麼冤假錯案,簡溪放在他手裡肯定不會受什麼苦。”
“這還不算苦?”蕭啓仁不知道這都不算苦,那麼對他們兩個人來說什麼才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