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帶我心愛的女子來看你了。她的名字……叫做韶蘭傾。”
“娘,對不起,如今深秋,梅花還未開放,辰兒只得以一枝梅枝,在你面前代替。希望你……不要生氣。”
“娘,你肯定不會生氣的對嗎?辰兒找到了一生最心愛的人,你會爲辰兒高興的。辰兒答應你,今生今世,一定會和傾傾白頭偕老,恩愛情深。你放心吧,辰兒,是一定不會令你失望的。”
淡淡的話,堅定的說着,雙手交握,十指緊扣,站在靈犀公主冰棺前,風亦辰低語,慢慢說着。
冰冷的氣息,沒有迴應,唯有靜寂,似乎的,在耳邊似乎回想。看着那自己仍是靜默沉睡的母親,風亦辰執韶蘭傾站立,久久的,靜靜凝噎。
“娘,你讓我放下,真的,我已經放下了。你曾說過,你想一個人在這冰天雪地中沉睡,好,辰兒答應你,不會去幹擾你,只希望娘……你能在你的世界裡,活的開心,活得幸福,甜甜美美,長長久久。”
“娘,我和傾傾,就要離開這兒了。我曾答應過她,要帶她遊走山河。如今,你的事情,也算是塵埃落定,那麼現在,辰兒就要去開始自己的生活了,希望娘你能祝福,美美的祝福我們,讓我們得到幸福。”
“梅花香自苦寒來。娘,今年的願望,辰兒沒有能夠達成,但願明年冬天,辰兒可以。哦,對了,娘,辰兒想和傾傾成親,但是就是不知道她願不願意,辰兒以前錯過一次,但求如今,可以好好珍惜。所以娘,給辰兒做個見證吧,辰兒願以此生爲誓,一心一意,只對那個叫韶蘭傾的女子好一生一世,唯一雙人耳。”
說話,轉身,凝眸,注視。在深情款款的訴說出這番話後,看着韶蘭傾,風亦辰居然單膝跪地,雙眸中柔情一片,無限愛戀。
“傾傾,我知道,曾經的我,很混。但是我保證,今後,我在的眼裡,心裡,以及我的生命裡,我就只有……一個你。人都說,男人雙膝,跪天跪地,跪父跪母,今天,我當着我孃親的面,用我的整個人來向你發誓,傾傾,我愛你,請……嫁給我吧。”
當着靈犀公主的面向她求婚?這一舉動,韶蘭傾是沒有萬萬沒有想到的。詫異中,她看着風亦辰那半跪着的求婚姿勢,突然間腦海中想起了前世她所生在的環境,不語中她微微笑了,笑的開心。
單膝下跪,二十一世紀多普遍的求婚方法。可是她知道,對於風亦辰來講,卻是極具用了心思的。
古代男子,身份尊貴,就如風亦辰剛纔自己所說的那樣,膝蓋,是用來跪天跪地,跪君主父母的。而對於自己的妻子,那是斷斷不可能的
但是現在,他願意放下一切,全心全意的用他的生命去愛她……這樣的感情,真的,很難讓她不去接受。
“風亦辰……”
感動,是肯定有的,但更多的,是開心。在這異世間,能找到一個這般對自己用真心的人,這一生,她婦復何求?
“傾傾,嫁給我吧,我當着我孃的面。”
希冀的眼神,輕柔的話語,如春風般的吹拂在韶蘭傾的臉上。聞言,一顆心緊緊跳動,緊抿着脣,任幸福的充實流走全身,韶蘭傾閉眼,輕輕的,點了一下頭,“風亦辰,我,答應你。”
“真的,傾傾?你,答應我了”
驚喜,興奮,滿是期待在風亦辰那一向冷酷寒漠的臉上揚起。起身站起,緊緊的擁住人兒,風亦辰轉而看向靈犀公主,雖極力平定,但卻仍是掩飾不住那內心的歡喜,緩着聲,慢慢道:“娘,你聽見了嗎?傾傾答應我了,她答應好了。娘,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對傾傾,爭取明年再來這裡的時候,我們可以抱上個大胖小子。”
“風亦辰。”
沒想到對方居然會說這個,驚詫中,韶蘭傾雙頰微熱,略有緋紅,“風亦辰,你幹嘛說這個……?”
“我只是說實情啊。我想我娘聽了,應該也是會很高興的。傾傾,我們生個孩子吧?我很想要一個……屬於我們倆的孩子。”
“你……”
口中語結,羞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明白中,風亦辰只緊緊的握住韶蘭傾的手,給她力量,“傾傾,相信我,我會讓你們幸福的。”
一個“你們”,一切盡在不言中。再沒有說什麼,只抿着脣笑了,對上風亦辰,韶蘭傾此時,笑的甜美,笑的欣然。
“風亦辰。”
“傾傾……”
做完告別,走出洞去,今天,是他們在靈族的最後一天。目的已達到,以再無需逗留,如今,工本秘錄已爲裴錚所得,即使燒去了大半,但想必也仍還是有用。
靈莉兒負傷逃走,雖武功盡失,但靈桀也未再狠下殺手,此時估計是躲在那裡療傷去了,應該再不能出去危害人了
一系列的事發生,一系列的意想不到想來最悲涼的還是莫過於靈桀。原本的信仰,原本的堅信,如今都只在一夕間化成虛有,空留感嘆。於是停頓間,駐下腳步,韶蘭傾轉頭,神情清淺,緩緩說道:“風亦辰,你……等我一下。”
“好。”
沒有多問,也沒有猶豫,甚至是沒有任何的停頓,聽着韶蘭傾的話,風亦辰不假思索,只是在那幽如星辰的眼眸中,深邃隱隱而現。
微微一笑,轉過身去,向着剛纔離開的靈洞,韶蘭傾擡步,向前走去。
“是你……?”
沒想到有人去而又返,意外中,靈桀閃動了下眼眸。
點頭算應,沒有停頓,望着那目光只注視着那冰棺之中沉睡人兒的靈桀,韶蘭傾目光復雜,走上前去。
“嗯。是我。”
“你怎麼來了?你們……不是已經走了嗎?”明明剛纔就在洞中,所以靈桀他知曉一切。
聞言,並沒有過多的意外,彷彿間,韶蘭傾就似知道般淡淡一笑,直白的坦言而道:“我來,是找你的。”
“找我?找我做什麼?呵呵……”聽言一愣,頹然一笑,慢慢將視線從那冰棺上移走,靈桀正視韶蘭傾,那滿眼裡,皆是諷刺的自我放縱
心力憔悴,神情蒼涼,看向韶蘭傾,靈桀突然的生出一絲生機,那模樣,好似枯木逢春,有着那一點點的生氣勃發,“韶姑娘,你……也愛辰少主吧?呵,辰少主他,是個可以託付的男子,你今後和他,一定要很幸福,很幸福。”
悄悄的,訴說着心裡話,透過韶蘭傾,似乎的看到了她背後的那個人,靈桀此時眼神迷惘,深糾在,他自己的思緒中。
“對,要幸福你們一定要幸福不然,不然……”
神情渙散,左右不知言何,情緒糾結,靈桀目光飄忽,最終還是定格在冰棺中的靈犀公主身上,眼神一下子黯了下去,有說不出的千言萬語,道不出的千頭萬緒。
如此表現,如何不知?沉默中,韶蘭傾靜靜看着他,低低的,緩緩而道:“你放心吧,我和風亦辰……一定會很幸福的。”
“對了,護法大人,爲什麼我和風亦辰的事,你要這麼關心呢?”
“我,我--辰少主是靈犀公主的兒子,我,我自然是要關心的對,自然是要關心的。”被韶蘭傾這麼一問,靈桀有些答不上來,自欺欺人的自我低喃,圓着話語。
而聞言,定定的看着,眼神清晰,韶蘭傾開扣,話語,是那麼的直接,毫不轉還,“你關心風亦辰,其實是因爲……你是他的父親,是他的生身父親,對嗎?”
“你,你說什麼我不知道,我也聽不懂”沒想到自己心裡的秘密竟然會被人掀開而且還掀的那般直接不猶豫聞言,目光閃了又閃,靈桀一下子反應激烈,猛的搖頭,矢口否認,“不是我不是”
“真的不是嗎?如果不是,那一向傾向於裴錚的你,又怎麼此時這般的來問及風亦辰?還有,在你得知了風亦辰腰際有一枝和靈犀公主一模一樣的墨梅時,你的反應,也就不會那樣的震驚和激動了再者,自從事情揭曉後,這幾日,你雖在暗處,但卻一直偷偷的在遠處看着風亦辰,跟着他來這裡,試問,如果你真的不是他的父親,跟他沒有一點兒的關係,你又有什麼必要去這麼做呢,你說?”
一連串的反問,問的靈桀啞口無言頓時間,情緒崩潰,靈桀雙手抱頭,緩緩的,悲痛的情緒失聲而道:“不,我不是他的父親,我不配我不配”
“是你是不配作爲一個父親,你在風亦辰身上,沒有盡責,只有侮辱所以,你不配認他,自然,他也不會認你”
聲色俱厲,心中怒氣,怒的是他靈桀之前對靈犀公主的態度,韶蘭傾看在眼裡,明白在心裡。
“不過……話雖如此,血肉之親還是無法磨滅。我今天來,不是想做什麼,也不是要讓你們父子相認,我只是想告訴你,你今生,實在錯的太離譜了。”
“是,我是錯的離譜,所以我這輩子,都註定得不到救贖……”
靈桀說話,落寞一笑,伸手緩緩,在手腕上割開一道口子,讓他的鮮血,頓時間流進冰棺,流到……靈犀公主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