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州的好地方真是多,瞧這風花雪月,風月無邊的亭榭,韶蘭傾掬水,纖纖素手盪漾湖面。
春末的天氣已有些轉暖,但在這賽似仙境的瑤琳湖邊,百花齊放,一如初春時的那般絢爛多姿。
張應元就那樣靜靜的看着韶蘭傾,晃晃間有些迷了眼,不敢相信眼前這笑容甜美,形容清絕,一如從花海中走出的仙子,就真的是他從前認識的那個胸無點墨,癡傻好騙的潘家嫡女。
慾望,有些從心底升起,灼熱的,發自內心!
之前,因爲想得到韶蘭傾那豐厚的嫁妝,所以他設計她,接近她。可就縱是如此,他卻從未起過要佔有她的心思,一點兒也沒有。
他不喜歡她,甚至是有點厭惡她,因爲她的蠢笨,她的不解風情,舉手投足間透露出的那股子呆訥,讓他每每見之煩悶,索然無味。
原本這樣的女人,他娶回家就想要弄死的!可是如今不知怎麼的,看着她滿是靈動的仙容之姿,他的心,突然間有些癡迷,想着如果這樣的人兒能夠帶回家,那該是一件多麼美妙的事啊!
心頭不禁的盪漾,有些洋溢着往外涌,看着韶蘭傾,張應元上前,自認是擺出一副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俊美模樣,口中既溫柔又柔情的說道:“蘭傾妹妹,你來了。”
“是啊,應元哥哥相邀,蘭傾怎敢不來?”
一見賤男上前,韶蘭傾笑的站起身來,那明媚的笑容忽的一下灼刺了張應元的眼,讓他整個人爲之一顫,心不禁加快跳動!
MD,他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跟個沒見過大姑娘的愣頭青一樣,心怦怦的亂跳?!
很是不喜歡這樣的自己,但又有些控制不住!張應元走來,略帶些不好意思的說着:“蘭傾,那個,關於我和潘箏,我們……”
有些難以齒口,張應元話到嘴邊撇了一下,停頓的猶豫道:“蘭傾,那天晚上我並不知你在。其實、其實我和潘箏是沒有關係的,真的,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你要相信我,是她一天到晚纏着我,說喜歡我!可是我這心裡面,除了蘭傾你,是誰也放不進的!所以、所以……那天晚上我是去和她說清楚的,還請蘭傾妹妹你千萬不要多心啊。”
張應元心意表表,一副再真誠不過的樣子。可是見此,韶蘭傾冷笑,腦中清楚的劃過那日他與潘箏,潘箜糾纏時所說過的每一句話!呵,他喜歡她?是喜歡她的家產吧!
冷眸中,韶蘭傾眸底閃爍,對上前方,笑顏如花:“哦,那晚?哪一晚?應元哥哥是如何知道我已然知道你和箏姐的關係的……?”
一句話,噎的對方啞口無言!聞言,張應元大震,恍然間想起自己是不應該知曉韶蘭傾已已經知道他和潘箏的關係!因爲那天晚上,她韶蘭傾是偷偷出現,並未打擾到自己和潘箏的約會!
怎麼辦?該怎麼說?如果說是潘箜告訴自己的,那麻煩可就大了!但如果說是自己發現的,那又會爲自己惹上是兇手的可能,就、就更不好說了!
一句話,大錯特錯!張應元懊悔,恨的不由的伸手想抽自己!
“呵呵,這個……是我自己感覺的。蘭傾妹妹你以前對我癡心一片,一心是想要嫁給我。可這一次我向你提親,你卻隱有難言,並不作答。我知道,你肯定是爲着我和潘箏的事生氣了,所以、所以我特意前來向你解釋,希望蘭傾妹妹你不要生氣,千萬千萬原諒我這一回……”
圓着很蹩腳的謊,絕口不再提“那晚”。見此,韶蘭傾也不追究,而是欲擒故縱的應下了,等待着對方接下來的把戲。
“哦?原來是這樣?那好吧,即是應元哥說了,是箏姐她一直纏着你,而你卻對她無意,那蘭傾這就姑且算是信你一回吧……”
挑着眼,玩味說道,韶蘭傾餘音意重,不禁話裡有話。不過那張應元卻沒有聽出,還以爲自己是圓過了這場,滿臉樂樂的笑道,模樣風流,神情瀟灑!
“看,蘭傾,那兒的花多美啊,我們過去看看。”指着陌上,張應元開口,眼眸裡閃動着些陰謀的味道。
見此,韶蘭傾樂呵,一臉滿是笑意的答應,心中冷冷暗道:呵,開始了麼?等的就是你!
挪步緩上,慢慢走了過去。一路上張應元的手有好幾次欲搭上,可都被韶蘭傾巧妙化解,害的他無法施行美男之計。
“傾兒,我是真心喜歡你的!你看這眼見着我們馬上就要成親了,不如……”
走在身後,不知不覺的欲伸手環上,見此,韶蘭傾身微微一偏,既不惱怒,也不生氣道:“不如?不如什麼……”
“不如……呵呵,這花辰美景,清風秀麗,不如我們前去喝一杯,以寄彼此衷腸……”
“喝一杯?”呵,原來是在這兒等着她?那行啊,來吧!
笑的對上對方,韶蘭傾故作矯情,臉上擺出那一抹抹嬌羞的澀意,口中說道:“應元哥哥壞死了,明知蘭傾酒量不好還提這種建議。”
“酒量不好可以練嘛,應元哥哥幫你!”
說罷就要往前走,似乎跟設計好了的一樣。而正在這時,迎面走上來兩個人,衣裙飄擺,容姿款款。
“呀,蘭傾姐也在這兒啊,真巧!”
潘笛潘箜,兩者並肩,在見到韶蘭傾後,歡笑無限,一副親熱模樣的走上前來。
“蘭傾姐真是好雅興,居然和未來的準姐夫一同賞花,真是珠聯璧合,羨煞旁人。”開口的是潘笛,棍傷已愈,如今她雖看似仍有憔悴,但大抵已好,用不着擔心。
“是啊,蘭傾姐,準姐夫心細,帶你來這風花雪月之地,看着妹妹們還真是好生嫉妒呢。”笑吟吟的開口,是潘箜說話。
聞言韶蘭傾嘴角一彎,滿口毫不吝嗇的說道:“嫉妒?那好啊。直接讓給你了,你去嫁他好了。”
“呵呵,蘭傾姐真愛說笑,姐姐的東西,做妹妹的怎好去搶?簡直太不成體統了。”笑的尷尬,潘箜一時間被噎住。
見此,韶蘭傾回味,滿無所謂的挑着眉:“是麼?我原還以爲姐姐的東西,妹妹們就愛惦記着呢……”
“你--”被諷的有些說不出話來,潘箜血色上涌。
這時,一旁的張應元忙圓着場,呵呵的說着:“哎呀,大家都別在這兒站着了,來,今天我做東兒,我們一起上天蕘酒樓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