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一頓飯,吃的也算是其樂融融。因許是看在韶護的面上,整個過程,風亦辰似收起了他那清冷的臉,神情微緩的對答各個人的交談,表情自如。而至於韶蘭傾,她也很給面子,畢竟這是在她孃家,既然人家都沒什麼出刺的地方,那她也樂的配合,上演着一副琴瑟和鳴,夫妻伉儷情深之狀。
看着眼裡,雖並沒有說出,但是對於他們兩人之間的“恩愛”,她看得出來,外公,舅舅,舅母以及其他人,都是比較歡心,流露出真摯的欣慰。
“傾兒,如今看到你這樣,外公也算是放些心了。”
“是啊,傾兒,南俊王雖爲人性默,但看得出來他對你還是不錯的,你可要好好珍惜,千萬守住自己的幸福。”
臨行之前,韶護和楚凝都拉着她的手親言。見狀,韶蘭傾笑笑,算是以不語來回這答一切。呵,叫她守住風亦辰?算了吧,她寧願去守住一頭豬。
恩愛情深,相敬如賓,這看在大家眼裡皆達成共識,沒有質疑,但惟獨那方秀實在一邊糾結,百般苦惱:咦,不是夫妻伉儷嗎?怎麼每一次他一接近南俊王,在他面前提韶蘭傾時,他就好似一臉黑臭的冷漠去,看也不看他的轉身就走?奇怪,難道他說錯什麼了麼?蘭傾不是他喜歡之人?不是他最最親疼的好妻子麼?額……想不通。
告別定遠侯府,坐着馬車一路回去,車中,大家彼此都靜默着,沒有人出言打破,那一時難有的寧靜。
剛纔諸多,大家心知肚明,那不過是一場欺騙而默契的表演,誰都知道,不用說明。所以現下,他們彼此都不理解,風亦辰閉着眼,假寐休息,而韶蘭傾則微皺着眉,心有暗想。
上官雲愁回國,她總覺的蹊蹺,雖然這事兒本沒她什麼,但彎彎曲曲,或多或少涉及了韶陌,不由的,所以她多想了一下。
“風亦辰,你說什麼情況下,未滿期限的質子可以提前回國?”開口向身旁的某人諮問。
聞言,風亦辰睜眸,那長密而濃郁的睫毛下半點星瀲,深沉的而又帶些深邃,“你問這個幹什麼?”
淡淡的話,微有些冷,看着韶蘭傾,風亦辰轉眼,一抹注視探究而上,似乎的,在琢磨些什麼。
一直以來,他都認爲她是風亦痕的人,所以涉及政事,會比較敏感。無語中,韶蘭傾翻了個白眼,不禁的鬱悶,粗聲粗氣:“不幹什麼,就問問。你說嘛,到底怎樣,那些爲滿期限的質子可以回國?”
表情是一臉的坦然,毫無半絲的算計,就彷彿是自然而然流露出的疑問,沒有一點摻雜在裡面。
擡眼看了一會兒,表情凝然審視,靠回車背,復又閉起了眼,風亦辰沉言,慢慢而道:“質子前回,原因可以有很多:本國主動放人;換派人質;質子國國內動盪派來請求:亦或者是質子本身,再不具質子作用……”
淡淡的,好似再平常不過的說着這政治之事。韶蘭傾知道,雖然這些好似聽上去並沒什麼,但在那其背後,每一個舉動,每一個動作,牽連着的,將都一番是腥風血雨,驚濤駭浪。
政事談色變,韶蘭傾知曉,也心明瞭,所以只是默默的點頭,並未加評論。
認真的神情,低凝的表情,一直以來,他所見到的韶蘭傾,都是玩佞的,奸縱的,嬉笑放肆,不羈挑釁,還從未在她臉上出現過此正正之色!詫異間,風亦辰不由的心中一怔,一種不太說的清的感覺在他心底蔓延,淡淡的,微乎其微,淺到未被之發覺。
馬車一路搖晃,終是到了南郡王府門口。下了車,再沒說其他,風亦辰直向書房,不加多理身後的韶蘭傾。
呵,一回來就去研究他那些地圖軍法?看來這個風亦辰,手握半壁軍權也不是沒有全沒有道理的。笑笑轉身,挑了挑眉,韶蘭傾暗想,也轉身往自己屋去。
三七的手真真巧,才半天功夫,這沁雪園就被他打扮的煥然一新!不僅扶來了多種薔薇做點綴,其中還有不少木槿繞籬笆,紅的,紫的,白的,黃的,交相輝映,相得益彰。
置身於花中,清風微微一拂,滿園香氣四溢,簡直美妙,無尚之感!韶蘭傾睜着眼,四處觀摩,然這時,就在她開口正欲誇讚一番之時,眼角餘光突然一瞟,但見着了幾人,微詫中於是好笑,不由的停下腳步,玩味而看。
呵,餘柔兒?
經過昨夜一事,她居然還好意思跑來她處?並且還帶上了四貴妾之三?難道她是嫌自己之事還不夠丟人?今日召集所有,準備再重新重申一番?微笑中韶蘭傾上前,明眸璀璨的眼中充滿了故意的惡趣味。
“喲,什麼風把妹妹給吹來了?這大白天的,妹妹不在房裡睡覺,那大晚上的,怎麼會有精力伺候去王爺呢?”
笑語盈盈,一臉的和善,走至餘柔兒面前,韶蘭傾調笑,兩眼左右而看三貴妾,故意提及昨晚之事,說的模棱兩可,說的隱約含糊。
晚上伺候王爺?嗯?
古之侍妾,活着便主要是爲了爭寵。此時,一聽韶蘭傾這般說,汪甜和盧可兒都側起目來,似心中怨念!
知道韶蘭傾挑撥離間,微微一笑,似不在意,餘柔兒欠身,一個大禮,口中柔柔說道,表情:“姐姐,妹妹今天是特來賠罪的。怕姐姐不接受,還特意拉上了三位妹妹。”
“哦,賠罪?”
知道餘柔兒是在玩花樣,韶蘭傾興致盎然,拭目以待!於是乎不由的揚了揚脣,調笑而道:“呵,我倒不知道妹妹何罪之有?不過既然妹妹這麼說了,那本王妃便就聽上一聽,也好一辜負柔兒妹妹一番盛意,其他妹妹相陪之情。”
笑的一把推開門,擡腳走了進去,坐在椅子上,面向衆人,除了餘柔兒,韶蘭傾開口示意其他人坐,形容不要太拘束。
前日敬茶之事還猶在心間,本以爲這次仍會站着,可沒想到她韶蘭傾居然開恩,讓的她們坐下,免了她們腰痠腳痛。
心裡還是挺高興的,不由感激的擡了擡眼,雖然這貴妾們並不喜歡韶蘭傾,但既然人家示好了,那她們也和顏以對!反正這妻妾之間,向來如同國際關係,沒有絕對的交好,也沒有絕對的交惡!不過是相互合作,彼此求個利用罷了!
“謝王妃姐姐。”
笑笑說道,眼瞟一邊。一來是對韶蘭傾表示謝意,二來還對餘柔兒耿耿於懷,怨怪她昨晚的行爲,觸及到了她們的底線,令她們怒火,很是不滿。
什麼?她去服侍王爺了?哼,同非正妻,韶蘭傾也就算了,想她們來南俊王府都這麼久了都還從未有過這樣的機會,不想她餘柔兒倒是來事,懂得捷足先登?哼,真是氣死她們了!
不滿的對望了一眼,除向來不問世事的柳如冰,汪甜和盧可兒皆咬了咬脣,心生忿恨。
見此,韶蘭傾得意,不由的眉開眼笑,口中說道:“柔兒妹妹既是來請罪,那姐姐我也不好請你坐了。說吧,你要說什麼?”
很是一副好脾氣的樣子,左右她如今也是時間多,不介意陪她們玩上一玩,反正閒着也是閒着,大家尋尋開心,找找樂子也是不錯滴……
對方滿是高高在上,尊貴無比,而自己則是卑微屈膝,接受審視!餘柔兒如此看在眼裡,恨在心裡,不由的開口而道,話中帶刺!
“姐姐,妹妹錯了,不該叫王爺動情。”
又是一欠身,感覺很是謙卑,但滿滿的臉上全是挑釁,顛倒黑白,講訴着昨夜之事,“姐姐,昨晚妹妹去給王爺送湯盅,王爺見了很是高興,還誇獎妹妹心靈手巧,蕙質蘭心。於是一時間王爺情動,說是想讓妹妹服侍,妹妹原是不肯,想着怎麼着姐姐新婚一月還未出,妹妹不可以佔了王爺,奪了姐姐光彩。可怎麼辦呢?王爺他一心要行,妹妹我也是左右爲難,別無他法之下想到夫爲妾綱,覺得我們做妾侍的,是不可以讓自己的夫君有所不悅,所以……便選擇聽從,纔有了姐姐昨晚所看到的。”
她要找回心裡的平衡,便就必須要有一個壓倒一切的話口。這時,餘柔兒臉上厲狠一片,一副全是算計的陰鬱模樣。
“哦,我所看到的?”勾着脣,等待着對方的花樣,韶蘭傾觀察,不動聲色。
見此,餘柔兒繼續,裝着一副僞善的表情,模樣弱弱,復又說道:“是啊,姐姐所看到的:是妹妹捂胸,好言勸說王爺。可是不想姐姐嫉妒,心中吃味,居然反過來亂說一氣,說是妹妹爲奪爭寵,不惜主動色誘王爺,下賤至極!”
表現的傷心,但眼有得意。看着餘柔兒,韶蘭傾明白:原來她此次……是來打預防針的!爲的是怕她將她的醜事公諸於衆,所以惡人先告狀的先下手爲強,在所有人心中輸入一個概念:是她韶蘭傾吃醋,所以纔會陷害的她餘柔兒!
呵,好深的思慮,好奸詐的方法,她餘柔兒在某些方面也算是個聰明人,但只是她韶蘭傾又豈會是好人?可以任她隨便利用,就此讓她如願以償?哼,連門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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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停了一天的電,據說待會兒還要停,貌似是周圍不知那根電線杆壞了,目前正在搶修中,所以情況限制,碼不了字,趁暫時抓緊時間寫了些,先發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