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你不能信啊!這分明是韶蘭傾她找人陷害爲妾的!爲妾冤枉,冤枉啊--!”大駭中,四姨娘猛的抱住潘以樓的雙腿,不住的哭嚎,苦苦哀求。
見此,潘箜也上前,氣憤着臉,悲痛交加:“是啊,爹,這事有蹊蹺。怎麼這李再虎誰都不遇,卻偏偏遇上了她韶蘭傾呢?”
“就是啊老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她韶蘭傾就是想陷害我,所以才找的人來!你不能信,千萬不能信!”不斷的哭訴,形容可憐,四姨娘渾身顫抖的厲害!只是她這顫抖,不知道是因爲給氣的?還是因爲內心恐懼而害怕的?
四姨娘苦求,不斷的搖着他衣襬。見此,潘以樓皺眉,似有些不相信的反問道:“蘭傾陷害你?爲什麼?你又沒得罪她!”
“就是啊四姨娘,你又沒得罪我,我幹嘛吃飽了撐着要陷害你?”
笑笑的開口,形容甜美。聞言,四姨娘復哭,痛心疾首:“老爺,爲妾服侍你這麼多年,雖不說最好,但也一直誠誠懇懇,盡心盡力,絲毫沒做過半點對不起你的事啊!如今,有人蓄意來害,你不能光憑一面之詞便定我此罪,這樣對我不公!對箜兒不公啊,老爺!”
“是啊,爹。一直以來,箜兒就只有你這麼一個爹爹,可是此時卻突然冒出別的,箜兒不相信!也希望爹爹不要相信!”
韶蘭傾這一手,的確殺的她措手不及!所以無措中潘箜也沒他法,只能在口舌上做文章,希望利用多年的情分來感動潘以樓,叫潘以樓相信!
“爹,箜兒覺得害怕,蘭傾姐她、她實在太恐怖了。箜兒如今身已糟粕,本就無心於世,可蘭傾姐不僅不看在我們多年姐妹情分上加以關心也就算了,居然還要在這時落井下石、雪上加霜?難道、難道她非要逼的箜兒走投無路纔開心嗎!嗚嗚……”
癱倒在地上,哭的梨花帶淚,亂七八糟。見此,潘以樓心疼,不由的有些不忍。
畢竟是他疼了這麼多年,愛了這麼多年的女兒,如今只聽一個陌生人的一面之詞,會不會有些太武斷了?
“可是……爲什麼箜兒會和這個人這麼像?”糾結於此處,潘以樓未曾輕易放下戒心。
見此,四姨娘一下子跪直了起,理直氣壯,“老爺,外甥像舅舅,這個道理可是人人皆知的呀!”
“對啊,爹。人有相似,正巧這個男人和我長的有些相似,所以她韶蘭傾便在此大做文章,想將我們全都趕走,然後害爹你最後一個人,孤獨終老!”
一抓到藉口,潘箜立即反駁,邊說還邊狠狠的瞟了身旁的韶蘭傾和李再虎一眼!
見此,韶蘭傾倒沒有什麼,反是那李再虎一臉心痛,糾扎不已。
那畢竟是他的親生女兒啊,如今相見,沒有父女親情,有的只是滿腔怨恨!這叫他怎麼不傷心?怎麼不傷痛?!
“箜兒,我……”
“閉嘴,你這個窮鬼!想錢想瘋了吧?居然到裡來演戲,陷害本小姐!告訴你,識相的話就給我快點滾,不然的話……哼哼,有你好看!”
惡狠狠的,對上自己的生身父親,潘箜惡毒,極盡囂張之能事!
見此,韶蘭傾開口,話語戲謔,滿是諷刺:“喲,箜妹,這樣對待自己的身父,你就不怕報應,天打五雷轟嗎?”
“他不是我父親!我的父親叫潘以樓!韶蘭傾我告訴,想陷害我,門都沒有!”已是徹底的撕破了臉皮,對上韶蘭傾,潘箜再沒有了平日的溫柔與僞裝!
見此,韶蘭傾淡笑,一副從容不迫,不鹹不淡的緩緩道:“是麼?呵,四姨娘,今日,你是不是當真不承認你當年所犯下的過錯?”
轉眼對上程佩芬,開口笑笑的問。聞言,四姨娘堅決,滿是一口咬定:“我沒犯錯,箜兒是老爺的女兒!當年我與再虎表弟只是關係比較好一點,其他的,便再沒有什麼!”
當衆表明自己的態度,說清自己的與人的關係,四姨娘心道:只要自己打死不認,那誰也拿她沒辦法!
套中套,棋中棋,見四姨娘如此,韶蘭傾靜默,一臉微笑的看着她走進自己設好的棋,歡迎之至。
“四姨娘以爲自己不認就沒事了嗎?世有古法‘滴血驗親’,取各自之血混在一起,溶者爲親,不溶着爲疏。所以……要想知道箜妹她究竟是不是爹爹的女兒,無須爭辯,一驗便知!”
笑的眼看三七端上一隻水碗,慢呈至四姨娘的面前,韶蘭傾開口,復又說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四姨娘想不遭人嫌話,那就請你的女兒取血吧……”
打的是心理戰,意在擊垮對方的心理防線叫她自己承認!因爲韶蘭傾知曉滴血驗親並不可靠,但拿來唬唬古人卻仍是綽綽有餘!
水碗已轉至潘箜面前,三七面無表情的遞上一把匕首。見此,四姨娘顫抖,那寒光閃閃刃影照的她心裡發慌!
怎麼辦?該怎麼辦?滴血驗親,一刀下去,那麼、那麼她……
六神無主,精神恍惚。這時,韶蘭傾知道自己的威嚇已起了作用,於是決定再下狠招,轉眼示意三七,以按他們之前說好的行事!
意思傳到,三七點了點頭,趁四姨娘慌亂之際一下子在她面前奪過潘箜的手,然後緊拉住,猛地一下高舉匕首,眼看着就要往下落,刃過肌膚,鮮血外流--
“不準驗!不準驗!不準驗我家箜兒--!”
一下子衝了上,用盡全身力氣將三七撞開,大喊大叫中,四姨娘發瘋,緊緊的護住潘箜,神情兇狠:“不就是犯了一次錯嗎?我也不想的啊!當時我喝多了,誰知道孩子是誰的--!”
“我和李再虎只有一次,和老爺卻是經常,我怎麼知道我他媽的就那麼倒黴,孩子越長越像李再虎,看着我的心裡越來越發憷!”
“我以爲今生只要李再虎不出現,這個秘密就沒人知道!可誰知他媽的他居然跑過來找我!你說我不滅了他,能保住我的幸福嗎!能保住箜兒的幸福嗎!啊?!”
滿腔憤恨,一股腦的全部倒出!壓抑太久,憋悶太久,此時爆發,四姨娘竟是像山洪那樣洶涌潮撼,摧枯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