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豐國?正殿之上?
“什麼?朕沒聽錯吧?辰兒,你是說你要……再次求娶傾兒,要和她……成婚?!”?
滿是驚詫,不敢置信,愣怔着眼,明和帝表情萌動,那模樣,好似是吃了多大的一個雞蛋似得怎麼也咽不下去,想說,無法說;想叫,無法叫……!?
“辰兒,你、你說的是真的麼?那傾兒她……答應你了?!”?
好似一顆重磅炸彈炸開,震的明和帝坐不穩龍椅!張着嘴,看看風亦辰,再看看韶蘭傾,看看韶蘭傾,又再看看風亦辰,明和帝隨即一拍大腿,毫無君主的模樣樂跳起,滿眼興奮!?
“好傢伙!到底是朕的兒子!從哪裡摔倒就從哪裡爬起!大殿之上,被人休了又怎樣?咱頭一擺,袖一甩,照樣--風風光光,就又把人給追回來了!妙,呵呵,妙!”?
眉飛色舞,說的帶勁!激動之下,明和帝就差挽袖上前,搖旗吶喊了!那架勢,就好似四野無人,他沒在大殿上似得,身穿龍袍,人模人樣的面對着朝下衆臣,是個君主!?
“辰兒啊,朕沒白疼你!朕這麼多的孩兒中,就數你最爭氣,最沒給朕丟臉!行,行啊,你要重娶傾兒,朕是一百個答應,只要傾兒這一點頭,朕立刻下至,吩咐人操辦起來!一定要辦它個風風光光,熱鬧盛大的婚禮!”?
得意忘形,就差手舞足蹈,看着風亦辰,再對上韶蘭傾,明和帝這嘴是怎麼也樂的合不攏嘴的大笑,神情完全不靠譜!?
嘚啵嘚啵,嘚啵嘚啵,奇怪,這風亦辰重娶,明和帝他有必要高興成這樣麼?就搞得和自己成親似得,毫無形象,喜不勝收?面面相覷中,羣臣不解,不禁的滴汗,以袖掩面。?
雖說這明和帝,行爲做事,不按章法,從不靠譜,大家見久了,也習慣了。可這一次,他那掩飾不住的心底興奮,也是着實嚇了大家一跳,皆奉承的點頭,無話可說!?
那邊大臣們無語問天,滿心感嘆,而這邊明和帝興意未珊,仍興奮不已,轉頭對上韶蘭傾道:“怎麼樣傾兒,朕沒說錯吧?還是辰兒好!你當初離他而去,實在是你沒眼光。不過這也沒啥啦,反正你如今已經看清,來得及,來得及,呵,呵呵,呵呵呵呵!”?
一陣傻笑,笑的人雞皮直起!然這時候,正當明和帝開口還想要再說些什麼之時,座旁,因爲知道風亦辰歸朝而特意前來在後旁聽的徳皇后出聲,兩聲清厲的咳嗽聲,震的明和帝立在當場,如澆了盆涼水般,頓時泄了氣。?
“咳咳!”?
“額……”?
一見自己的愛妻出聲了,明和帝立刻乖乖的回坐到自己的龍椅上,接着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微點着頭,小心翼翼的詢聲道,“呵呵,皇后是不是見着辰兒回來了,心中着急,也有話要說?”?
一看就是個怕老婆的主,當着滿朝文武大臣的面,明和帝做小伏低,做的理所當然,順其自然!?
“辰兒。”?
“在。”聽到徳皇后在對自己講話,風亦辰上前一步應聲道。?
可是至此,便再沒音了,只見起身中,徳皇后竟走至前來,立身於大殿之上,神色不佳,表情不善。?
“辰兒,天下女子那麼多,你就單單看中她一個?”?
凌厲的眼神微微一轉,繼而對上韶蘭傾,沒有敵意,但也沒有善意,徳皇后只平清的,久久注視,開啓口來:“韶姑娘,我辰兒,雖不是這天底下最好的男人,但也卻是我們的心頭至寶。當初,你在大殿之上,說休便休,轉身不要!如今,是又怎會回心轉意的接受他了?願意再嫁給他?”?
帶着質問,話語裡,還有着一絲明顯的不滿。美目一挑,氣氛頓時冷下,徳皇后鎮住全場,音雖不高,但極盡風範!?
愛子情深,雖不是親身,但這二十幾年,眼看着長大,徳皇后此時怎能悉忍得住?袖手旁觀??
“母后,這事不能怪傾傾,是兒臣--”?
“辰兒,母后問你話了嗎?”?
拖着尾音,掃了一眼風亦辰,面對這個明知身份的兒子,徳皇后威儀兼見,疼厲嚴慈。?
“韶姑娘,男女之事,你情我願,我們做長輩的,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站在這裡,我們能相信你嗎?你和辰兒,你們兩人間,會有幸福可言麼?”?
並不是要阻擾,而只是要確認,對上韶蘭傾,目光靜沉,徳皇后一字一句,說的擲地有聲!?
“母后……”?
徳皇后爲人,向來分明,一是一,二是二。見此,心中明白她的顧慮,韶蘭傾莞爾,淡淡一笑,“幸福,是需用兩個人一同去創造的。如今,我與風亦辰攜手並肩,都不會準備去三心二意,半途而廢。”?
表明心跡的話,雖說的委婉,但卻深刻。相信至此,再不用多問什麼,一切皆在話語中,明顯易答。?
靜靜的相對,不是看韶蘭傾,而是對上風亦辰,徳皇后此時難有的笑容,揚現在臉上,溫徳,馨容。“辰兒,即然想成,那就放手去成,父皇和母后,都會支持你的。但是,醜話說在前,自己的媳婦自己看好,要是再跑了,你也就再別回大豐了。”?
跟明和帝時間久了,難免也會有些抽風了。看着徳皇后這般類似於明和帝般的話語,風亦辰緊牽着韶蘭傾的手,重重一點頭,“父皇母后,放心吧,這輩子,我再不會讓她逃了。”?
“好,好,要的就是你這句話!來人,吩咐下去,下月初八準備大典,南俊王大婚,再次大婚!哈哈--!”?
高興的有點得意忘形,情不自禁中,明和帝將眼投向風亦痕,恍然大悟間想起了一件事,不由的大手一揮,差點猛的就要去拍自己的後腦!?
“哎,對了,這辰兒都要再婚了,痕兒啊,你身爲太子,肩負着綿延國嗣之重任,爲何還遲遲不見動靜啊?莫不是你、你--”?
一臉驚悚,一看就是沒往好地方去想,明和帝自己嚇自己,結結巴巴的遲疑道:“痕兒啊,你不會是……”?
是啊,也難怪啊,世上女子那麼多,飄飄如花,可這些年來,就從未見過風亦痕有過什麼緋聞,鬧過什麼花邊,直讓人不禁浮想聯翩,想入非非:該不會是我們的這位太子爺,他,他其實是個斷袖……?有龍陽之好!?
整個人一驚,全身一陣抖擻!爲求力證,明和帝連即追問,不想真的聽到這個事實!?
“痕兒啊,你,你到底有什麼事?可以跟父皇母后說啊。千萬不要,不要……”不要真喜歡男人……?
這本是明和帝心裡想說的話,可猶豫了好久,卻始終沒有說出口。這時,明白他的意思,哭笑不得,風亦痕剛想開口解釋道,卻聽見殿外一聲傳報,大太監的嗓音尖銳響起:“南夏國,有使者到--!”?
“嗯,南夏國?”聞言微皺了皺眉,轉身穩穩的正坐在龍椅上,雖然之前已聽聞南夏國易主,新帝登基,但明和帝不明白的是爲何他們會在這個時候派使者出使大豐,究竟意欲何在??
“嗯,宣!”?
有國來使,不可不見,不管是因爲什麼目的,總之見了再說。?
“宣,南夏使者覲見--”?
大太監的聲音響起,隨即走進殿的,是一個青衣玄衫,滿臉霸氣的男子。?
“參見聖上,在下乃南夏威武將軍魏馳英,奉我國國主之命,前來遞送帖子,請聖上納見。”?
雙手捧上,呈遞到明和帝面前。接過,打開,掃眼,瀏覽,錯愕中,明和帝擡頭,反聲疑色,不禁提高了一度分貝,“什麼?南夏想和大豐聯姻?想我太子亦痕迎娶你端麗公主上官雨恨?!”?
詫異的道出聲來,不禁眉頭緊蹙。聞言,雙手作揖,微拜了拜,魏馳英正色而道,一點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正是。因爲早年,我國主曾在大豐做質子,深得聖上庇佑,照拂有加,所以一直感激在心,心中記惦。如今,我國主上位,第一件事就是想加固兩國之間的關係,所以思來想去,想來思去,目前也只有聯姻這一條道路可行。以貴國太子之身,迎娶我南夏最尊貴的公主!”?
魏馳英說的鏗鏘有力,好像一副板上釘釘,事已敲定之姿!並且以官雨端麗公主的身份下嫁風亦痕,那完全是給風亦痕佔了大便宜!只此一次,過期不候,再不行動,悔恨終生!?
南夏國這單方面的一廂情願,說的好像跟真的似得。聞言,微微一笑,不知在想什麼,風亦痕靜立在一邊,剛要開口,卻見那魏馳英眼神一掃,在晃過韶蘭傾之時稍稍一頓,緊接着轉身,正面直視:“敢問這位……可是韶蘭傾,韶姑娘?”?
“正是。怎麼,將軍認得我?”自認爲自己沒見過這人,韶蘭傾疑惑的淡然着開口。而聞言,輕輕一笑,魏馳英上前,邊說邊從懷裡掏出一個盒子。?
“我國主在臨行前,曾給末將看過一副畫,那畫中之人,便正是韶姑娘。是以,我國主讓末將給韶姑娘帶了點東西,相信韶姑娘在看了之後,便一切自當明曉。”?
說話中,打開盒子。不動聲色,韶蘭傾探睛一看,擡起頭來,出聲反問:“魏將軍,這是何意?!”?
因爲在那盒子中,赫然放着的,是一撮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