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誰?懷了誰的孩子?!
震驚中,所有人都睜大了雙眼,除韶蘭傾之外,大家都僵硬着,石化的不能動彈!
“箏、箏兒,你、你在說什麼……”艱難中,二姨娘最先返神,挪動着步子,滿是不敢相信。
而聞言,潘箏不悔,義無反顧的護在張應元面前,昂首挺胸,神情堅定,“我說,我懷了張應元的孩子,我、要、嫁、給、他!”
生怕對方聽不清楚,一字一句中,潘箏說的緩慢,故意抑揚頓挫把握節奏,讓她所說的每一字都確保的傳到衆人的耳朵裡,分毫不差!
“你、你們……”
震驚的無以復加,身子不斷的抖動,羞憤惱恨中,二姨娘氣極,竟是一聲哀嚎差點背過了氣去!
“你們……是什麼時候的事……?”扶着椅角,不斷的喘氣,二姨娘捂着胸口,艱難異常的問。
“好久了,大概有大半年。但孩子的事我也是近一兩天才發現,估摸着該有兩個多月了……”
開始也好,但越說聲音越小,大概是潘箏她自己也意識到這事兒丟人,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了。
雖說這是見不得人的事,但爲了自己的幸福,潘箏她豁出去了!直接牙一咬,心一橫,一下子猛的跪到地上,口中哀求:“爹,娘,求你們不要讓應元娶箜妹!他是我的丈夫,是我孩子的爹,如果就這樣娶了箜妹,那我以後該怎麼辦啊!”
淚流了出來,急的傷心的哭了!見此,潘以樓愣怔,似乎間還沒從剛纔的消息中緩過神來。
“我、我……”
話,有些語無倫次,本就已經是夠煩的了,如今再加上這檔事,真是叫他心力交瘁,昏昏欲墜。
“嗚嗚……”二姨娘無言,聞言只一個勁的哭。看着潘箏,她實在是不知道這事該怎麼辦纔好?不由的悲從中來,怒其不爭!
一時間的大逆轉,驚的所有人都無法一下子接受過來。只見驚詫中,張應元圓瞪着雙眼,滿不敢相信!而一旁潘箜則是暗了眼眸,陰鷙憤恨!
本來這婚事就算是這麼定了,可誰知半路會殺出了個程咬金?憤怒中,四姨娘發飆,因爲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女兒將獲幸福但卻轉眼陷入泥途!
“潘箏,你個不知廉恥的賤貨!偷人都偷到你妹妹這裡來了!哼,我告訴你,甭管你有沒有身子,那張應元都只能娶你箜妹一個!就她一個!”
恨着表情,出聲罵道!這邊,四姨娘爽了,可那邊二姨娘卻不答應了!哼,同是女兒,豈有不護的道理!
“程佩芬,你罵誰是賤人?!你沒聽見嗎?我們箏兒早在半年以前就已經和他張應元定了情!如果說到偷人,恐怕也是你家潘箜偷吧!再者,雖說你家箜兒失了身,但我家箏兒也懷了孕了,正宗張家的種!所以兩者相比,相信孰輕孰重你分的清吧……?”
二姨娘擺出姿態,居高臨下的壓着四姨娘!見此,四姨娘不屑,口中不依不的嘀咕道:“切?什麼他正宗張家的種?還不知是和哪個野男人搞出的來野種,跑到這裡來亂認!”
“程佩芬,你說什麼?有種你敢再說一遍!”
“王燕紅,我就說了!野種,野種,怎麼樣?!”
“野種?哼,就算是野種,那也比被人當衆輪了強!殘花敗柳,骯髒透頂!”
“你--!”
同是一拍桌子,就像兩個打了雞血的公雞,相互對眼,相互諷刺,差一點就要扭打到一起!
廳中場面很混亂,妾侍庶女們都不像話!悶忿中,潘以樓沉着臉,想發作但又不知向誰去發的憋着臉,滿眼鬱悶!
手心手背都是肉,潘箏、潘箜他是一個都捨不得!怎麼辦?該怎麼辦?!
心煩意亂,一個不耐煩,猛的一揮手,口中叫喚:“行了!都別吵了!一個個不知死活!是不是都想嚐嚐家法的滋味!”
陰着臉,對上潘笛,轉而又看向潘箜,潘以樓爲難,剛欲開口說些什麼,然這時候,韶蘭傾搶先,話語幽幽的對上張應元,笑笑而道:“先前還作奸犯科的賤人,如今卻成了人人爭搶的香餑餑?這世上之事啊,還真是瞬息無常,變幻莫測!”
“張應元,事到如今,我已是不可能再嫁你。但這裡我的庶姐庶妹,你看情況挑一個吧……”
莞爾的勾着脣,特別咬重“不可能再嫁”五個字!聞言,張應元明瞭,心裡一片懊惱!
他勾搭韶蘭傾,爲的是圖謀她的家財,勾搭潘箏,則是看她長的豔俗想佔佔她便宜!至於潘箜,如果沒有這件事,他倒是會考慮娶她。可如今情景,他是斷斷不會再動念頭的了!
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皆是拜方秀實所賜。嘴角抽痛中,張應元開口,話語果然,決絕狠毒,“大家誤會了吧,在下並不熟識潘箏小姐,也不知道她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誰的!還有,至於娶潘箜小姐,那也是荒天下之大謬,畢竟輪污她的人那麼多,也不好將責任全推到我一個人身上來吧?!”
沒了韶蘭傾的那筆豐厚家財,他又何必再去娶潘家女子?絕情中,張應元放話,全然不顧在場兩位當事人的心中感受!
身子一震,不由的微晃,擡眼中,潘箏打擊,一臉茫然而又痛苦的轉過頭,神情激動: “應、應元,你說什麼?你不是告訴過我,今生今世就只愛我一個人的嘛?怎麼到了現在,你卻要說這樣的話?!”
“我把什麼都給了你,我的身子,我的積蓄,可是到頭來當我懷了你的孩子時,你卻就只有這一句話,呵,不熟識?!”
身子慢慢的站起,踉蹌的一步未有站穩。情緒起伏中,潘箏上前,一步步的踩的艱難:“應元,你是不是有苦衷啊?因爲他們都在這裡,所以你有些話不太好說?”
心裡仍抱着一線希望,畢竟那是她用財色盡換的男子,看着張應元,潘箏苦楚,不禁的自欺欺人,口中執着,“應元,我知道,你說不熟識我,那其實全是騙他們的!你會娶我,會像每一次歡愛過後那樣深情款款的說娶我,並且只娶我一個,就一個!”
倍受刺激,潘箏有些語亂。可是聞言,那張應元堅持己說,毫無更改:“潘箏小姐莫要自做多情。在下什麼時候跟你歡愛了?又什麼時候要過你的錢?這有時候啊,東西可以亂吃,但話--卻不好隨便的肆意亂說!”
還是堅持撇清關係,張應元半點無悔還之意。見此,潘箏受創,心粉碎了一地,再撿之不起!
呵,好戲中的第二場,即將上演。微笑間,韶蘭傾不語,只意猶未盡的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