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起身,頭痛的厲害!記憶中這潘府嫡女明明是溺水身亡的啊,怎麼現在痛的會是腦袋?莫不是兩者之憶相融合,一時間產生了不良反應?
韶蘭傾無解,不由的雙手捧頭。而這時候,正當她要起身下地之時,門外一個身影,“哐當”一聲什麼東西砸地,緊接着便是一聲尖銳的驚叫,嚇着她全身一怔,連即雙腳縮了回去!
誰!
“小姐!你總算是醒啦!三七想你想的好苦啊--!”
雙手捂口,熱淚盈眶,眨眼中,只見一個人影衝了過來,不由分說的一把把她抱住,緊緊的,環住不放!
“小姐啊,你怎麼這麼不懂事!那水有什麼好玩的?尤其還是大半夜去玩?!”
連哭帶嚎的殺豬聲,不用看也知道定是出自於她那跟班三七。韶蘭傾此時翻着白眼,不由哀哉的想罵人!
尼瑪!誰大半夜的會閒着沒事去玩水?她是晚上睡不着,隨便跑跑撞上了姦情,然後又稀裡糊塗的被人謀殺好不好!
哭的梨花帶淚,哭的死去活來,韶蘭傾看着好似哽咽的快要斷氣了的三七,心中不忍,想開口安慰。
可是--還不待她張口,面前三七猛地一下站起,然後歡愉的一把抹去眼淚,跟着笑逐顏開的一臉興奮道:“小姐醒了,我去告訴老爺!”
一陣風的捲去,沒容韶蘭傾說一個字。看着眼前的這般,韶蘭傾發愣,心下不禁的無語道:尼瑪!演電影吶?瞧這小臉變的……速度啊!
擡眼怔怔的望着,心中不免惆悵,韶蘭傾詫異,也不知道這定遠侯,咳咳,也就是她外公,當初是怎麼想的,別人家的小姐都用丫鬟什麼的,怎麼偏偏到了她這兒就成小廝了呢?而且小廝就小廝吧,就不能找個英俊瀟灑高大威猛的看着養眼?偏偏尋了個這般奶媽級的來磨練她的心臟,真真是叫她嗚呼哀哉……
嘴角有一點抽,是被那奶媽給雷的,韶蘭傾此刻心想:既是奶媽你就好好當啊,急什麼急?給我吃點東西再去稟報會死啊?!
這廂正在鬱悶中,那廂速度倒是挺快,不一會兒門口便響起了大片的腳步聲,韶蘭傾挑眉,暗襯:乖乖,好大的架勢!是來集體向她示威的嗎?那好啊,儘管放馬過來吧,本姑娘一次性看清你們的嘴臉!
正襟危坐,目光灼灼,果然,纔剛一進門,首先發難的便是潘箏。
“蘭傾,你也太不懂事了!弄出這麼大的事情,害的我們大家都跟着操心!”
抓到把柄,自然是要狠狠的往痛處裡戳,畢竟在這麼多人當中,她最最痛恨的便是韶蘭傾,誰讓她搶了她嫡女的位置,遮了她原本該有的風頭!
繡面芙蓉一笑開,芙蓉如面柳如眉。其實這潘箏長的還真真不錯,身材苗條,體格風騷,一看便就知道是個專門會勾引男人的美人胚子!
三分容顏,七分扮相,畢竟是通房丫鬟所生之女,漂亮有餘但氣場不足,站在那裡只覺得豔俗,沒有大家閨秀該有的端麗與氣華!
沒有過人的氣質,只有豔俗的嬌媚,這種長相,配張應元那個賤男是再好不過的!韶蘭傾咒笑,心裡暗罵。
“箏兒說的沒錯。蘭傾你這次真的是太不像話了,瞧把你爹和我們給鬧的?下次可不許再這樣了。”
微板着臉,出聲訓斥,此刻說話的人是王氏二姨娘。這些年來,韶暖早逝,潘以樓又礙着定遠侯府的面子不敢續絃,所以她這個二姨娘便理所應當的從順序上論起資格來,儼然當自己是當家主母,擺出一副主母之樣。當然,這也是她巴巴多年的心願,只是到目前爲止還未實現。
“是啊,蘭傾姐,你這麼大的動靜,又死又活的,可把我們給折騰慘了。拜託你下次不要這樣了,這萬一被要是定遠侯府知道了,還以爲是我們照顧不周,一個盛怒把我們都給辦了可怎麼是好?”
臉上表現的關切,可話語裡皆是嘲諷,這要擺在以前的韶蘭傾可是聽不出來,但是現在--她是她,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高智商人才,在面對這些……呵呵。
潘府庶二女潘笛,平時笑裡藏刀,表面上一套,背後裡一套,一心想將自己的孃親扶上妻位,這樣她也就能名正言順,順理成章的有了嫡女頭銜。可是……她所想之事,其餘人皆想,韶蘭傾輕笑,恐其願望實現起來得有些難度吧……
“蘭傾姐,你沒事了吧?我和孃親都好擔心。”
現下說話的是庶三女潘箜,她這個人,平時悶聲不吭,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麼,只覺她溫順乖巧,是潘以樓所有女兒中最溫良嫺熟的一個。
只是……事情真的是這樣嗎?韶蘭傾靜默,不加評論,但從對方眼眸中那一抹一閃而過的精明裡來看,她心中有數。
三個庶女,各不一樣,一個自命不凡,一個笑裡藏刀,還有一個表裡不一,彷彿這世間上的幾種罪惡嘴臉都在這兒齊全了,若是爭鬥,怕是精彩無限……
韶蘭傾靜觀,眼掃四下,覺得相比起她的姐妹來,這些姨娘們的心思倒反而好猜,左右不過是想得到潘以樓的寵愛,藉此上位,當上正妻罷了。
二姨娘,三姨娘,四姨娘,都是一副巴不得她快些死掉的嘴臉,獨獨這孕有八月,即將臨盆的五姨娘不太一樣,行爲做事怯怯懦懦,一副驚恐不已的樣子。
“蘭、蘭傾,你沒事就好了……”
鼓起勇氣,好不容易輕擠出一句話,纔剛一說完,這便又像烏龜般縮進自己的外殼裡,再不與外接觸。
目光打量着這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五姨娘,韶蘭傾疑惑,明明就目前看來這位的前景是最好的,臨盆在即,若是能一舉得男,那便可母憑子貴越上正位,又何需這般的低賤卑微呢?
有些想不通,覺得對方若不是生性如此,那便就是太會演戲,總之話不多說,她得多多觀望。
五姨娘一番話,不出意外的引得其他三位側目,畢竟此刻她肚子裡的威脅最大,直接影響她們今後在潘府裡的地位!
“切,到底是平民窟裡出來的,連說話都說不利索!”
低聲一個白眼,三姨娘釁罵。聞言二姨娘和四姨娘都只用帕子掩了掩嘴,嘴角含笑,一副旁若無聽的模樣。
身子縮了縮,什麼話也沒有說,五姨娘只是將頭低的更低了,好似受傷的小獸。
“哼,做樣子給誰看?!”
背後不知是誰嘀咕了一聲,聞言潘以樓皺眉,轉身環視一週,終是沒有說話的對上前方,開口沉沉言道:“蘭傾,這次你實在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