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吃到一半,就聽聞外面兵懈作響,李顏夕皺了皺眉,隨即放下手中的碗筷,看着外面忽然涌進來的士兵,還有領頭的南城歷軒夜等人。
大牢一開,元辰上前幫着李顏夕查了查身子,發現無礙。李顏夕看着歷軒夜說道:“你怎麼親自前來了。”
歷軒夜一把拉起李顏夕,冷冷說道:“真是胡鬧。”面色鐵青,是動了氣了。
靜北王爺這個時候趕來,對着歷軒夜和李顏夕行禮說道:“皇上,娘娘。太師府的人已經全部扣押,等候發落。剛剛搜行之時還搜出刑具,還有僕人說這些刑具是要對付皇后娘娘的,還有外倦及一本賬本,賬本中寫明太師受賄,臣已經仔細查看了。”說着就拿出一本賬本,遞交給歷軒夜。
歷軒夜皺了皺眉,接過來隨便翻了翻。靜北王爺看着歷軒夜問道:“皇上可要現在提審太師和那個僕人?”
歷軒夜點了點頭,杏冷連忙過來給李顏夕加上一件披風,整理李顏夕身上的衣裳。歷軒夜看了看李顏夕說道:“送皇后去李府歇息,這裡事情完了就送皇后回宮。”
南城等人護送李顏夕回李府,元辰等人一概不能跟上。而這邊的太師本來覺得可以除掉李顏夕,可是沒想到竟然是一個計策,心中暗悔沒有在歷軒夜進來之前就把李顏夕了斷了。可是那樣歷軒夜看見李顏夕的屍首必然會問,左想右想,不管怎麼樣都是輸。
太師回去換了一身衣服,帶上了烏紗帽,纔來到歷軒夜的面前。歷軒夜只是低頭細細的看着賬本,並未擡頭看他,等擡頭看的時候,就說道:“太師如此是爲何。”
太師跪下恭恭敬敬的給歷軒夜行了一個大禮,歷軒夜挑了挑眉,道:“綁架皇后,試圖對皇后用刑,貪張枉法。太師可要給朕一個解釋?”
太師想了想說道:“皇上說的這些讓臣惶恐,臣哪裡敢對皇后娘娘動手,請皇上明查。”
歷軒夜冷笑一聲,看了看一旁跪着的奴僕,奴僕說道:“老爺原本是想悄無聲息的除掉皇后娘娘,老爺本來就怨恨皇后娘娘,倘若不是皇后娘娘突然回來,如今皇后應該是我們小姐的纔是。老爺並沒有綁架皇后娘娘,只是想在紅顏閣被查封的時候,皇后娘娘出來查看之時,派人追殺皇后娘娘而已,畢竟宮外不比宮中,宮外做什麼都是十分便利的。而今日皇后娘娘突然來,在密室之中和老爺說了很多的話,之後就被關到地牢。老爺想着既然送上門來了,那麼就處理了吧,就讓我們下去準備這些東西了。”
歷軒夜微微一笑,看着太師挑了挑眉,道:“太師原來就有謀殺皇后之心,倘若你的女兒當上了皇后,太師是不是將來還想江山易主。”
太師冷冷的看了那個僕人一眼,那個僕人想活命,故而生生的接下太師的這一眼。歷軒夜把賬本扔到太師面前,面上已經全然沒有耐心再聽太師慢慢解釋,道:“交由大理寺,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不能徇私。”
太師一把抱住歷軒夜的腿說到:“皇上,請你念在當年幫你的份上,饒過蕁兒吧。蕁兒好歹幫你做了那麼多的事情,這件事和她全無關係,莫要牽扯到她爲好。”
周圍的太監連忙上來拉住太師,歷軒夜淡淡的看了一眼太師,就離開了。太師已經知道倘若這樁案子交到大理寺司徒令的手中,那麼就無力迴天了,就只能保住慕容蕁。
李府之中,李顏夕換好衣裳之後,看了看梅苑的梅花,喝了一杯茶歷軒夜就來了。李顏夕回頭看着杏冷幫歷軒夜解下披風,說道:“我還以爲你如今是直接回宮了,讓我直接回去呢。”
歷軒夜挑了挑眉說道:“你可開心了?”
李顏夕點了點頭說道:“開心阿,我十分的開心。”李顏夕給歷軒夜倒了一杯茶,道:“太師的案子是交由大理寺處理嗎?”
歷軒夜深深的看了李顏夕一眼,點了點頭說道:“的確是交由大理寺處理,你可知道你做的這件事有多麼冒險。你是想着倘若單單一個受賄的罪名除不了他乾淨,你就堵上自己的性命,堵上腹中孩兒的性命,去報仇,你可知道,倘若不是他心疑,倘若他不猶豫的話,你如今早已經葬身陰間了。”
李顏夕撫摸了微微隆起來的肚子,道:“我別無選擇,我不能留下一個可以傷害孩子的人,慕容家,就是可以傷害孩子的人。你可知道我心中是多麼想保護這個孩子,我對他的情不亞於你。沒有什麼如果,先發制人沒有什麼如果,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知道他會猶豫就一定會猶豫。如今不是很好嗎?孩子保住了,我除掉慕容家,這樣的除掉並不會危及你的江山不是嗎?”
歷軒夜靜靜地看着李顏夕,就這樣冷冷的看着她。李顏夕偏過頭,不去看他,說道:“你不需要在勸我什麼,我手上拿着的刀,是她們的魂魄所化成的。除掉安家就給她開了光,如今要停下來已經是不能了。皇上,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任人欺負的寶嫣了,黃泉陌路我已經走一趟了,你難道還想讓我再走一趟不曾,皇上。”
歷軒夜嘆了口氣,李顏夕淡淡一笑說道:“皇上你要知道,這後宮都是這樣,爾虞我詐。我並未冤枉任何人,我所做的,只是揭發他而已,他所做的,都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做的,並不是我憑空讓她做出來的,所以皇上,我並沒錯。”
李顏夕冷漠的說出這樣的一段話就要走,可是手忽然被拉住,李顏夕回頭看他,只見他沉默一會忽然問道:“你可是怪我?怪我當初對你做的一切。”李顏夕微微一愣,看着他迫切的看着她,想知道答案的樣子。李顏夕嘆了口氣說道:“怪不怪皇上心中還不明白嗎?倘若怪你的話,如今我怎麼會在宮中,又怎麼和你說這些話。我們兩,還分得出到底是誰的錯嗎?我們兩的糾葛還能分得清嗎?”
忽然被抱住,李顏夕也不掙扎。在這樣的亂世之中,沒有人陪她一起走下去,即使是這樣的道路也得讓她一個人走,她早已經習慣了,可是她依然想找一個人,就這樣靜靜的靠着他就好。沒有任何的解釋,沒有任何得話語。
之後回到宮中,歷軒夜依然在李顏夕的宮中歇着,柳夫人過來無痛呻吟了幾回,都不能請過歷軒夜過去,就沒有在讓人過來請。冷冷清清的宮殿之中經常穿出來兩個人的耳語聲,仔細聽來卻是無趣的故事,可是絲絲情意卻溫暖了整個冬日。
歷軒夜怕李顏夕悶,就特意的讓菊兒和秦羽裳等人進宮陪李顏夕。幾個人坐在一起,說着閒話。菊兒說道:“紅顏閣不過就是意思一下被查封了,裡面並沒有什麼值得查封的。不過就是慕容老頭在查封的時候栽贓的幾張借卷,如今已經查清楚了,一切東西全部的歸還,這件事情是我和南城親自去辦的,如今趙媽媽正在收拾東西,想來應該今晚就開張了,你就放心吧。”菊兒放下茶盞說道:“還有那些人趙媽媽也一併的處理了,留下來也是一個禍害,還不如早點處理了完事。”
李顏夕點了點頭道:“你辦事,我自然是放心的。”
秦羽裳笑了笑,道:“你這也太過冒險了吧,你讓元辰配藥讓紅杏在這個時候開,是爲何?除了你名聲壞了,我也看不出來到底有什麼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