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喝不下了。寒,你就幫我喝一點嘛。”非歡哭喪着臉,看着面前那一大湯碗的山藥排骨湯發愁。早知道,剛纔阡睿寒要喝的時候,就讓他多喝一點了。
現在可好,阡睿寒非讓她喝完,否則就不走了。
“你說的,你喝的完。”阡睿寒坐在一邊,饒有興趣的看着非歡哭喪的臉。
“我喝不完了。我吃了好幾個雞蛋,又吃了那麼多蜜餞。還吃了很多排骨和山腰。這菜我都沒怎麼吃。真的好撐得慌,你就不要難爲我了嘛。”非歡嘟着嘴,她是真的一丁點兒東西都吃不進去了。“再吃我就要吐了。”
“不行!”阡睿寒一句話,將非歡的希望全部打滅。
“那你先去付賬,你回來我就喝完了。”
“月痕,去付賬。”阡睿寒纔不會讓非歡的小計謀得逞呢。看見非歡氣的齜牙咧嘴的模樣,阡睿寒只是在心裡偷笑。
月痕去付賬了,阡睿寒和非歡大眼瞪小眼。
反正回寒園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今天本來就是準備陪非歡在外面玩的。現在這種玩法,倒是也挺有趣的。
“我就是不喝了。”非歡耍賴,坐在座位上,扭頭看着外面。她就不信,阡睿寒還能吃了她不成。
“月痕,咱們剛纔過來的時候,路過一個金銀首飾店來着,你說裡面有很多好看的項鍊手鐲對麼?”阡睿寒看着月痕付賬回來,故意扯着嗓子問了一句。
“真的麼?在哪裡?”非歡一聽,頓時來了興趣,“咱們去看看吧。”她正好還想多買一點復古的東西回去呢。這一進寒園,又不知道驢年馬輩子才能再出來一次。
阡睿寒沒有理會非歡的話,只是一雙眼睛看着山藥排骨湯,嘆了口氣:“唉,算了。估計一會兒我們走的時候,人家已經打烊了。”
“阡睿寒!算你狠。你等着。”非歡在心裡惡狠狠的罵了一句,端起大湯碗,張嘴灌了下去。
阡睿寒其實也只是跟非歡開個玩笑,沒想到她還真的不要命了。趕忙伸手接過非歡的湯碗。這大半碗湯要是全喝完,估計一個大力士也要撐個半死了,更何況是非歡
那個小小的胃。
“你可以選擇不喝,不過,你要答應本王一個條件。”阡睿寒把湯碗放在桌子上。
他沒發現,非歡的嘴巴是乾的。因爲非歡壓根就沒有準備真的喝,她只是篤定了,阡睿寒只是想小小的報復她一下而已。所以,當阡睿寒奪過她手裡的湯碗時,她已經在心裡偷偷的笑了。
“什麼條件,你說就是。”非歡面色冷漠,心裡已經開始高興了。她就算選擇死,也不會選擇撐死。
“給本王講一講你以前的生活。”阡睿寒看着非歡,一字一頓的說出口。
“啊?”非歡吃驚不已。
“怎麼?你寧願選擇喝湯?”阡睿寒將湯碗再次推到非歡的面前。
“纔不是。我只是沒有想到會是這個條件。講故事而已,這不是小意思嘛。”非歡鬆了口氣,她還以爲阡睿寒要她做什麼難事情呢。她最喜歡講故事了。這比喝山藥排骨湯簡單多了,“等晚上回到寒園之後,我就給你講。”
“幹嘛要晚上纔回去?”阡睿寒不解。
“你不是說,哪裡有一個金銀首飾店麼。怎麼?你不會小氣到不捨得再給我置辦點金銀首飾吧。我第二次嫁給你的時候,你可連戒指都沒有給我戴。”非歡站起身來,朝門口走去。
還沒出門的,非歡又想起了什麼,回頭望了一眼在櫃檯前面打着算盤的林峰,喊了一句:“老闆,你這裡飯菜很好吃。下次還來。”
“好啊。”林峰擡起頭來,笑了笑,“有空就常來,大家都是朋友。”
非歡給了林峰一個友善的笑,便挽着阡睿寒的胳膊出了門。
“這麼快就成了朋友,這朋友未免也太容易交了吧。”走在街上,阡睿寒話語之間有些醋意。
“你以爲交個朋友很難麼?”非歡反問一句。心中在想,或許,這就是阡睿寒和阡塵的不同之處吧。阡塵看重的是感覺,而阡睿寒看重的則是現實的實力。“說說,你有多少朋友?”
“朋友?”阡睿寒神情一怔,想了想,問非歡:“這個世上會有朋友存在麼?不都是爲了各自的利益。”
“唉。”
非歡懶得對他說教。除非真的遇到一個能夠讓他轉變看法的人和事情,否則,說教再多,都顯得多餘。不如說點實際的,例如:“那個金銀首飾店在什麼地方?”
阡睿寒沒回答,月痕從不遠處叫來一頂轎子。
“上轎。”阡睿寒說着,拉着非歡的手上了轎子。
“很遠麼?我們還要坐着轎子去。”說是這樣說,非歡還是乖乖的上了轎子。剛吃飽飯,胃在努力的消化着肚子裡面的東西,非歡覺得渾身都有些乏力。今天確實走了不少路,她也有些累了。
月痕跟在轎子外面,跟着轎伕一起走路,阡睿寒和非歡坐在轎子裡面。
都說吃飽了飯的人容易犯困,看樣子這話說的很對。
非歡進了轎子坐下,彷彿渾身的神經都得到了休息,更是眼皮都不想睜開。就想靠在阡睿寒的懷裡,美美的睡上一小覺。
“寒,一會兒到了叫我。”閉着眼睛說完,非歡就緩緩的會周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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轎子一直走着,誰都沒有發現,後面不知道什麼時候跟着一個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毒幽谷的谷主。
拓拔錦下午看見非歡和阡睿寒進了林峰的飯館,他就已經猜測,是不是那個江湖傳聞第一易容師的林峰給她的臉做了什麼手腳。
不過,這也只是拓拔錦的猜測而已。
反正,在沒有真的找到罌粟之前,他就不會放棄對這個女人的跟蹤。如果她真的就是罌粟易容之後的人,拓拔錦第一個不會放過的人就是林峰。
拓拔錦就像是一匹狼,懂得等待時機。所以,也只是一直跟在非歡的不遠處觀察他們的行蹤,不會輕舉妄動打草驚蛇。
只要一有跡象,他會立刻出擊,讓所有的人都措手不及。
轎子停下來的時候,非歡還沒有醒來。阡睿寒就沒準備叫醒她,月痕掀着轎簾,阡睿寒將非歡橫抱出來,擡腳朝寒園裡面走去。
不知道這女人醒來之後看見自己已經回了寒園,會不會抓狂。
外面飄揚起了雪花。這是今年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