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罌粟,絕對是一頂一的美人兒。今日又是盛裝打扮,不出來露兩手,還真是有點可惜。
非歡聽到皇上的話,偷偷的掃視了一眼周圍的人。發現大夥的眼神都聚集在她的面前。手中的筷子,還沒伸出去夾東西的,忙又深了回來。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皇上都發話了,她要是不理會,豈不是太不給面子了。但是,如果今天還是繼續吹那首曲子的話,豈不是有點無聊?好像她除了吹那首曲子之外,什麼都不會了一樣。
非歡眼珠子轉悠着,想着自己要不要變個花樣。
眼珠子轉悠轉悠的,就轉悠到一個人身上去了。
對呀!
非歡一喜,看着坐在不遠處靜靜喝着酒的阡塵,突然計上心來。
站起身來,對皇上開口:“父皇,罌粟不才。今日想獻歌一曲。不過,需要一個人幫忙。”
“想讓誰幫忙,但說無妨。今日過節,就圖個熱鬧。”皇上哈哈一笑,給了非歡一次點名的機會。
阡塵聽到非歡說話,手裡還端着酒杯,眼睛卻已經不自覺的瞟向了非歡。當他看到那個女人正對着自己笑的時候,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坐在非歡旁邊的阡睿寒只是皺眉,不知道這女人又有什麼鬼點子。
“罌粟聽聞阡塵王爺笛子吹的好,所以,今日想請阡塵王爺幫個忙,吹個曲子,罌粟獻醜唱一曲。不知道阡塵王爺賞不賞光?”非歡看到阡塵那有些不明所以的眼神,嘴角不自覺的漫上一絲得逞的微笑。
阡塵一愣,還沒開口的,皇上已經接過話去。
“塵兒,去吧。”
阡塵暗自無奈的嘆了口氣,聖意難違。他現在已經不能拒絕了。
阡睿寒冷眸瞪了一眼非歡,似乎對她的這個選擇特別的不滿意。非歡懶得理會,拿出阡塵的白玉笛,走出了自己的座位。微笑着遞給從座位上走過來的阡塵。
阡塵遲疑了一下,還是接過了這隻原本屬於自己的笛子。
“阡塵王爺,你的笛子吹的好,想必也記得那日我吹的那首曲子。所以,勞煩你伴奏一下。”
阡塵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將手中的白玉笛拿好,放在脣邊。試了試音。就直接開始吹了。
悠揚的笛聲緩緩的響起。行雲流水一般,讓非歡頓時覺得望塵莫及。
然而,現在並不是欣賞笛聲的時候。當笛聲吹完前奏的時候,非歡的歌聲也跟着響了起來:
“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場景,就是遇見你;在人海茫茫中靜靜凝望着你,陌生又熟悉……千年之後
的你會在哪裡,身邊有怎樣風景……如果當初勇敢的在一起,會不會不同結局?你會不會也有千言萬語,埋在沉默的夢裡……”
陌生的歌,卻字字句句都刻在了阡塵的心裡。
她這是想借着這首歌訴說心事麼?難道,她真的還對他有心?
“好一曲千年相思千年約定。唱的真感人。”皇上坐在上位,看着下面兩個人,開口點評,“罌粟真是個性情女子,寒兒娶了你,真是他的運氣啊。”
非歡禮貌的微笑,當聽到皇上說到阡睿寒時,眼睛不自覺的瞟向了坐在座位上的阡睿寒。
卻看到阡睿寒一雙陰戾的眸子正死死的盯着自己。非歡一寒,忙回了自己的座位。甚至連阡塵手裡的白玉笛都沒有來得及要回。
雖然非歡真的是很討厭這個一點都不溫柔的老公,可是,礙於自己現在的身份。她真的不想得罪他。否則,最後吃虧的人肯定還是她自己。
原本開心的心情,被阡睿寒那個陰戾的眼神搞的一團糟。肚子也覺得飽飽的,看到什麼都再也沒有胃口了。
皇上賞賜的東西,她看也沒看。只是安安靜靜的低着頭,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這頓飯一直吃到深夜才結束,而非歡,卻偷偷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皇上看見,只以爲是不勝酒力,醉倒了。所以也裝作沒看見。
飯後,大家都散去了。唯獨角落裡的阡塵。
阡塵原本想把笛子還給罌粟,但是看着阡睿寒抱着她,兩個人親密的樣子,腳步怎麼也邁不開了。
白玉笛在手中,攥的緊緊的。心裡,也揪的緊緊的。表面上,卻還是一副淡然的模樣。
粟粟啊粟粟!你究竟要他怎麼做呢?爲何還要牽扯着他的心,他又爲何還要如此的在乎。
八月的夜風,已經很涼。從軟轎裡面出來,非歡瑟縮了一下,也頓時清醒過來。
當她發現自己是在阡睿寒懷抱裡的時候,掙扎着要下來自己走。
阡睿寒感覺到懷裡人兒的變化,卻絲毫沒有理會。
“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非歡沒有放棄掙扎。一雙小手在阡睿寒的懷裡錘錘打打的不老實。
“安靜點!”阡睿寒冷呵。還是往日那讓人寒慄的聲音。
非歡嘆了口氣,也不再掙扎。她知道掙扎無用。
想起婉玉下午在馬車上說過的話,非歡忍了下來。暫時先裝出一副乖乖牌的模樣,讓自己不要再吃虧。而且,如果讓阡睿寒放鬆了警惕,信任了她,她豈不是更容易逃走。
心裡打着小算盤,非歡都不知道
,她已經被阡睿寒抱回了他的房間。
身子一接觸到牀上,非歡才意識到情況不妙。
“你把我帶到這裡幹嘛?”非歡一下子坐起身來。警惕的看着阡睿寒。蜷縮着身子,生怕這個‘鬼王’幹出什麼傷害她的事情來。
“告訴你一些你應該知道的問題。”阡睿寒冷着臉,想起上午月痕回來彙報的情況,心裡十分的不爽。
“我、我自從上次被你鞭子打的睡了三天,醒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你難道沒看見?”非歡看阡睿寒並沒有欺負她的意思,心裡也稍稍放鬆了下來。
“本王自然是知道。所以,本王才準備告訴你一些,你應該知道的問題。”阡睿寒走到窗前,背對着非歡,雙手背在身後。擡眼看着窗外的月光。
“什麼問題?”非歡也提起了一點興趣。她的過去,說實話,她也很想知道。如果再介紹一點關於那個紫眸的,關於阡塵的過去,就更好了。
起碼,她能夠分辨一下,自己現在心裡複雜的情感,究竟是屬於自己的,還是屬於曾經的那個罌粟的。
“拓拔錦是你的師兄?”阡睿寒問道拓拔錦時,忽然轉過身子,擰眉看着坐在牀上的非歡。
“拖把緊?古代也有拖把?還是我師兄?”非歡有些不明所以。她的腦子裡,沒有‘拓拔’這個複姓。自然,對這個名字更是陌生。
“少在本王面前裝糊塗。”阡睿寒緩步走到非歡的面前,冷眸死死盯着她,單手背在後面,另一隻手猛的擡起非歡的下巴:“在‘醉霄樓’相約見面的舊情人而已,本王又不是不知道,你又何須隱瞞?”
“你是說那個紫眸?”非歡突然想了起來。原來,他叫拖把緊?
“罌粟,你究竟是不是真的罌粟?”阡睿寒放下手,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轉身去了外面的房間。
裡間內,只剩下非歡,暗自嘀咕着:“我說我不是,你信麼?我說我的名字叫非歡,不叫罌粟,是一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異世魂魄,你信麼?”
“出來。”外面傳來了一聲命令。
非歡撇了撇嘴,極不情願、卻又無可奈何的起身走了出去。
一個小奴才沏好了兩杯茶,輕輕放在桌子上,躬身退了出去。
阡睿寒坐在桌子旁邊,端起一杯茶,放在脣邊輕輕抿了一口。
非歡很自然的坐在阡睿寒的對面。
“本王想和你好好說說話。”阡睿寒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放下茶杯,一臉認真的看着非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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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