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找你。”那些心裡的話,全部都埋在了心裡,他又一次提醒自己。她現在是自己的三皇嫂。僅此而已。
“我在找你。”非歡沒有去管阡塵的話,走到他身邊,揚起臉認真的看着他。感受着周圍那讓她安心的淡淡的墨香味道。
阡塵身子一僵,對於非歡的這句話,他感到很意外。
“你是自己離開寒園的?”阡塵有些明知故問。
非歡點了點頭,有些生氣的埋怨道:“你怎麼一聲不吭的就消失了。”
“我……那個……”阡塵看了看站在一邊的老闆,此刻驚奇的看着這兩個人,拉起非歡的手,朝店老闆點頭告別,二人出了樂器行。
來到了一個小茶樓,要了一個包廂坐下。
非歡喜滋滋的看着面前這個溫暖的男子。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她還愁着天下之大,找不到他呢,沒想到,竟然那麼巧的就碰到了。
“阡塵,上次我們好像就是在一間樂器行見過。那間樂器行也是你的麼?”非歡抿了口茶,歪着腦袋問。
阡塵想了想,搖了搖頭。
“那次我是去買一個白玉笛。”
“你不是自己也有樂器行麼?幹嘛還要去別人的店裡買?”非歡不明白了。
“那是老闆從雪國弄來的白玉笛,大乾王朝是沒有的。”阡塵好脾氣的解釋着。其實,能夠見到非歡,他比誰都開心。
非歡點了點頭,又喝了一口茶。
“對了,粟粟。”阡塵看着非歡,開口問道,“你怎麼突然想起來要去買龍骨笛?”
“噗……”非歡剛喝進嘴裡的茶水,一下子噴了出來,伸手摸了摸懷裡的龍骨笛,心中暗暗嘀咕:總不能跟他說,自己想把他送給她的這麼寶貴的龍骨笛當掉吧。
阡塵拿起桌子上的新手巾,替非歡擦了擦嘴。動作溫柔的讓人淪陷。
“我是想打聽一下價格而已。畢竟,你送給我的這個禮物,我都不知道究竟有多貴重。俗話說得好,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你送我這麼貴重的禮物,我總要找機會報答一下的嘛。”非歡伸手拿過阡塵手中的手巾,低頭擦拭着桌子上的茶水。有點不敢看阡塵的眼睛。
她的心中卻想着,這個理由,他應該可以接受吧。
“準備什麼時候回去?”阡塵也沒有在這件事情上多做糾纏,他更願意關心一下,他們能夠喝多久的茶。
“回去?”非歡擡頭,將手巾丟在一邊,不悅的看着阡塵,“回哪裡去?你不會讓我再回到阡睿寒那個‘鬼王’那裡吧。那你還不如直接殺了我算了。”
“其實,你還沒有了解他,三皇兄並沒有你看到的那麼不近人情。”阡塵嘆了口氣,真正瞭解三皇兄的人,才能夠體會他的苦衷吧。
“那我永遠都不願意去了解他。我沒有死在他的鞭子底下,那是我命大。”非歡撇了撇嘴,提起阡睿寒她就火大。沒見過那麼冷酷無情又不講理的人。
阡塵只是微微嘆了口氣,沒有再過多的勸說什麼。罌粟的脾氣,仍舊是如此的倔強。
“那你日後有何打算?”阡塵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茶。
非歡抓了抓腦袋,看了阡塵一眼。
一直盼着找到阡塵,能夠和阡塵遠走高飛。可是,如今阡塵真的和自己面對面的坐着,而且,又不用擔心被任何人拆散。她卻爲何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呢?
“阡塵,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麼?”非歡仔細的想了想,難道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看阡塵點頭,非歡才繼續開口:
“你……那個……我是想說……”非歡磨磨嘰嘰的,卻不知道怎麼開口。周圍的墨香清淡好聞。彷彿是給了她足夠的勇氣。
豁出去了。如果阡塵對她沒意思,就當是表白失敗。失戀不可怕,可怕的是無戀可失。
非歡再次看了阡塵一眼,清了清嗓子,開口問道:“你愛我嗎?”
說完,非歡立馬低下頭。臉紅的像熟透的柿子。
她在心裡笑話自己:非歡啊非歡,你還是二十一世紀的新世紀女性呢,連這種事情都要臉紅。太無能了。
半晌,都沒有聽到阡塵的迴應。
非歡忍不住,又擡起了頭。
她看到,阡塵的眼眶,竟然紅了。
“你怎麼了?我說錯話了嗎?”非歡有些不知所措。她可從來都沒有看見一個大男人爲她紅了眼眶啊。(作者:
女人,昨天玉無幻離開的時候,人家也紅了眼眶。非歡:玉無幻是誰?作者:……)
阡塵臉上始終掛着淡淡的笑,他沒有回答非歡的問題。而是起身,離開了包廂。
“阡塵!喂!你回來!!”非歡朝阡塵離去的背影大吼,可是,換來的是無情的離去。
她沒有做什麼不對的事情啊?她只是問他愛不愛她而已。這錯了麼?
阡塵離開了茶樓,一個人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心中倍覺傷感。
“你愛我嗎?”
非歡的話又在阡塵的耳邊迴盪着。
他愛了她這麼多年,愛到肯拱手把她讓給阡睿寒,只因爲阡睿寒答應,會給她幸福。
可是,到了現在,她竟然問出這種話。
他愛她嗎?
她自己不知道嗎?還要來問他。
她不再是罌粟了!
雖然阡睿寒和他說過,罌粟變了。但是,阡塵卻不相信。他只是覺得,或許是生活逼迫她學會了僞裝,以此來保護自己。
他仍然相信,在罌粟的心裡,始終有一塊屬於他們兩個人的聖地。
但是,當今天,非歡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所有的‘相信’,都成了赤luo裸的諷刺。
她真的變了!她不再是罌粟了。
但是,他的罌粟呢?去了什麼地方?
阡塵一路走着,心中始終平靜不下來。一直心如止水的他,竟然也有這樣糾結的時候。他是不是,該去靜安寺一趟。
轉身往回走,他要去買一匹馬。
而當他回頭,看見身後不遠處那個一臉堅持的女子時,那顆心,在瞬間化了。
非歡一路跟着他,沒有說話,也沒有上前。就這麼靜靜的跟着他。也不管他要去什麼地方。
其實,當一個人心有所屬的時候,去什麼地方,都已經變的不重要了。
她離開寒園,就是想尋找他。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她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除非,她親口聽見阡塵對她說:“我不愛你,你走吧。”
“你到底想逃到什麼時候?躲避你自己的心,有意思麼?”非歡趁着阡塵愣神之際,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