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虛一見有戲,添油加醋,“郡主,您看,小的如今在您手下辦事,怎麼能不事事以您爲先?替您考慮着?李迥雖然落魄,但您想想,這事兒恐怕蹊蹺,我就怎麼也不相信,李迥手下衆多,權勢傾天,就找不到一個可以幫助他的人了,要這麼躲着避着的?”
王芷兒看了他半晌,點了點頭,“花子虛,想不到你還有點兒頭腦!”
花子虛見挑撥起了效果,高興起來,“郡主,您也不瞧瞧我是誰,我如果沒頭腦,能採花多年還沒被抓住麼……”他再拍巴屁,“當然,我再有頭腦,遇上了郡主您,還是不成的!”
王芷兒顯見着被拍得高興了,眼毛眉舒展,眼睛笑成了一條縫,“花子虛,你說得有道理……”
花子虛哈腰站着,思摸着是不是趁機向王芷兒要些海馬丸解藥來,讓他以後辦事方便些。
纔想着,便見王芷兒又一拳揍了過來,直中他的鼻樑,讓他再次鼻涕眼淚直流。
“哼,想在我們之間挑撥,花腎虛,你真是一日不打皮就癢!”王芷兒甩着手,以後這揍人的活兒還是讓紅紅來做算了。
花子虛後悔莫及,心想他還真是皮癢,死心不改,全忘了王芷兒的特殊能力……無論什麼時侯,王芷兒眼睛一掃,就知道了他心底在想些什麼!
……
李迥看着王芷兒跑出去的背影半晌,凝眸不動,敲了敲身邊木材板子,道:“出來吧。”
顧海從暗處閃了出來,來到李迥身前,向他拱手,“主子。”
李迥道:“怎麼樣,查出了些什麼沒有?”
顧海道:“主子,您遭逢大難的消息傳了出去之後,九王府的人倒真的失蹤了幾個,那幾個人,屬下都派人跟着,其它一些有異動的官員,屬下派人暗暗盯着,這一次,咱們一定能一網打盡!查出真正的幕後來!”
李迥沉吟不語。
顧海便道:“只是主子,您這般自身涉險,到底危險了些……”
李迥笑了笑,“我們查了這麼多年,每次查到了穆傾城身上線索便斷了,可見此人隱藏極深,,好不容易有了些線索,自不能放過。”
顧海便道:“主子,您還是放不下貴妃娘娘之死?”
李迥面色變冷,“怎麼能忘記?”
從他親眼看到母妃去世之時開始,他便一直要查找着害死麗貴妃的真兇,只可惜這麼多年了,那兇手一直隱藏不露,他查了這麼多年,也只能查到穆傾城身上,便再也查不下去了。
他只知道,有一股隱藏的勢力在隱隱操縱着大韓王朝,操縱着皇宮內院。
這麼多年,爲查出真相,他按照皇帝喜歡的模式長大,獲取皇帝的歡心,卻只能和穆傾城分庭抗禮,反倒將自己送入了宗人府了,既是如此,何不將計就計?
果然,去了宗人府,他便被人下毒。
那毒藥,還是專門替他配製的!
他的一言一行,都有人在暗處監看,那暗處之人,對他了如指掌!
顧海道:“主子,您的身子尚受得了麼?原是隻需用藥十日便可康復,現在讓您用藥三個月……”
李迥笑道:“這藥雖沒有什麼治療效果了,但總算是珍貴藥材,天天泡着,總能強身健體。”
顧海想想剛剛王芷兒跑出去的模樣,也笑了……王爺噁心起人來的水平也挺高的,和王芷兒有得一拼,“讓平樂郡主給你賺取醫藥費,倒也難爲了她。”
李迥臉上的笑意收了,低聲道:“她知道真相之後,會不會怪本王?”
顧海心底嘆氣,勸道:“王爺,平樂郡主是個豁達之人……您想想啊,她連兄長的衣衫就敢設計人剝了,您這事,她不會放在心上,日後哄一鬨,便好了。”
哼,王芷兒能不嫁咱們王爺,那更好!
九王府的主母,怎麼能是這麼一個膽大包天設計兄長被人剝衣服的女人?
顧海很怕以後自家王爺也被她禍害了。
李迥冷冷瞧了他一眼,“顧海,她的事,就不用你理了。”
顧海垂頭應了,道:“王爺,屬下都安排好了……”
他拍了拍手,從木材堆積之處轉出來一個人,那人身上也穿白色中衣,高矮與李迥一樣,連頭髮都梳得和李迥一樣,來到李迥身邊,向他行禮,“屬下伍兵,見過王爺。”
李迥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他便拿出張人皮面具戴在臉上,躺在了木板搭着的牀上。
李迥從顧海手裡拿過一件衣服,披在身上,把面容擋住,腳尖一點,便和顧海從窗戶外出去了。
.。。
王芷兒在外面轉了一圈,心底便煩燥了起來,偷偷溜回到李迥歇身之處,在木材當中打量着他,見他又昏睡在了牀板之上,無來由的便有些失落。
她排解這失落的辦法,便是找花子虛再揍上兩頓,可她找了個遍,也沒找到花子虛。
倒是王子欽小跑着從遠處走來,來到她的身邊道:“妹妹,不好了,咱爹召集咱們開會……”
王芷兒一開始還沒弄明白他的意思,在腦子裡打了個轉兒,才明白了……王齊愷新官上任,把聚鹿臺上大小官兒都召集於一起訓話?
接照道理,王芷兒與王子欽是正副小隊長,都在被邀請之列。
王子欽卻王齊愷天生害怕,可以想象得出,他現在隱在人皮面具下邊的臉都是煞白的。
王芷兒便安慰王子欽,“哥,你怕什麼?你知道這工地上象我們這樣的大小隊長有多少個麼?上千個之多,我們混在他們之中,在咱爹的眼底,就象衆多螞蟻當中其中一隻!”
王子欽想了想也對,語氣恢復正常,“那倒也是,象李朝奉那樣大的官兒,才配坐在咱爹的跟前,咱們不需害怕。”
他又高興了起來,“聽說此次宴請,無論官職大小,總有一頓好吃的,咱們在這兒吃了那麼多日的燒烤,總算能輪到一次好的了。”
聚鹿臺工地上送給他們的飯菜着實難吃,他們守的是木材,燒烤的材料大把,於是紅紅便經常從外邊帶些生肉回來燒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