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價值不菲,她倒是不相信,這鐲子前兩次也曾經裡面冒出紅光來,今日發出的光芒,與前兩次顏色又不相同,如今看來,這鐲子遇見不同的情況,便有不同的古怪?
看剛剛的情形,是她的鐲子碰上了青焰的鐲子,纔會發出光來?
卻彷彿是什麼被人觸動了一般?
秦芷兒看着躺在地上的青焰,走了過去,探了探她的鼻息,發現她只是受到重大的撞擊昏了過去了。
她把她的手腕扶起,把她手上的鐲子拿起來仔細觀看,那鐲子從外表上看,是金制的,和她手上的玉製完全不同,這兩個鐲子怎麼能起反映呢?
忽地,她感覺那鐲子有一處地方的花紋略有不同,就按在了那處花紋之上,只見那鐲子上金制如褪了一層皮一般滑了下來,露出了裡邊古樸玉製的材制,這個時侯兩隻鐲子忽然間同時冒出光來,秦芷兒手上的那隻,只邊隱隱有一隻鳳凰飛翔,而青焰那隻,裡邊卻是一隻小小的雀鳥。
秦芷兒便試探着把手上的鐲子靠近了她的,便只見眼光光影一閃,前邊的牆上忽映出一幅幅的圖畫來,身着古裝的男人持劍站在大堂之上,眼睛兇狠,直盯着下邊斜躺的一個女人,而那個女子,卻有兩具頭顱。
秦芷兒看見他們激烈的爭吵着,那雙頭人站起身來,大聲向那男子怒喝,“父皇,我們做錯了什麼?大韓朝的一切,都是我們幫你奪來的,你想要大商國不戰而退,我們便幫你研究鼠疫,大商的百姓只要一人病了,全都會生病,您瞧,他們不是退了麼?”
秦芷兒大吃一驚,鼠疫,她們居然在古代實行生化武器?
那男子怒喝,“可你們殺了多少我們大韓的人?他們也是我的子民!”
那雙頭人冷笑,“戰爭哪能不害人性命,死在父王的劍下,與死在病害之中,有什麼不同?”
那男子丟了劍,捂着頭,似是頭痛欲裂,“你們給我吃了什麼?我的頭,我的頭……”
雙頭人兩張臉露出一模一樣的笑容來,看得秦芷兒心底發寒,“父皇,您不是要成仙麼,我們這便度你成仙呢!”
雙頭人舉起了手裡的鐲子,鐲子冒出光來,射到了大堂之上一顆巨大的寶石之上,那寶石便忽然間冒出光華,那光華再四面射了去,射到大堂之上其它的寶石上,一瞬間,整座大堂如盛開了萬千的煙火,光華盛起,齊齊向那男子射了去。
男子利聲慘叫,身上冒出了白煙,一會兒功夫,竟然消失得一點兒都不剩了。
這絕對不象是成仙,反倒象是高溫之下,那男子被融化了?
秦芷兒驚訝不已。
這兩隻鐲子相遇,竟然能象錄影儀一般把錄下的東西顯現了出來?
秦芷兒再繼續往下看,便見那雙頭人臉色驚慌,其中一位道:“姐姐,他死了,咱們可怎麼辦纔好?”
其中一個頭便冷笑,“妹妹,他不是死了,是成仙了,你可得記住了。”
兩個頭在一個肩膀之上,面對面的說着話,那情形卻是說不出的詭異,看得秦芷兒遍體生寒。
緊接着,大殿的門被打開,一大幫子人衝了進來,有男有女,有的身着鳳披霞衣,有的則手持寶劍,一走進門,那雙頭人便大聲宣佈,父皇成仙了父皇成仙了……
殿堂裡的人全都跪了下來。
其中一位戴着鳳冠的女子卻怒指着那雙頭人,“不,皇上是被你們害了……”
看到這裡,牆上的影畫忽然間消失了,秦芷兒心急火燎,忙把那鐲子再與自己手腕上的鐲子相碰,可那圖畫卻怎麼也現不出來了。
不是吧,這東西莫非象現代的錄像機投影儀一般,要有能量才能工作?
也許那能量就是電能?
這一會兒功夫,就消耗完能量了?
可這鐲子要怎麼充電呢?
秦芷兒急得抓耳撓腮。
可無論她怎麼樣去試,那鐲子都沒了動靜了。
正值此時,青焰在地下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有醒來的跡象了,秦芷兒知道這女人警覺,忙把那鐲子上的花紋又按了下去,那鐲子便變成了原來的樣子了。
秦芷兒上前就直搖着她:“公主,青焰公主,你快醒醒……”她扮成着急的模樣,“怎麼無端端就昏了,這可不是我做的……這可怎麼辦纔好,王爺定會怪我的!”
青焰醒過來,聽到了她嘴裡的話,暗自好笑,她原想着真想裝昏,讓李迥罵她一頓的,只不過,算了吧,她可是個大度人,不跟這失敗者一般計較。
對了,她怎麼會昏了過去了?
她只記得自己腦子彷彿遭到了重擊一般,一下子就昏了。
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青焰腦子裡警鈴一響,便伸出手去,揚起那鐲子仔細觀看,見沒有什麼異樣,才鬆了一口氣。
秦芷兒斜着眼角觀看她的表情,顯得既害怕又擔心,“青焰公主,可不是我推的你,那衣架子自己跌了下來,砸到了你的頭上。”
青焰看清了牆角倒下的衣架,這才放下心來……還好不是出了什麼事故了。
她便溫婉大度地道:“平樂郡主,本公主自不會怪你,你且放心,本公主知道你的心思,也不會向王爺提及今日發生之事的。”
看,這一世,她再也不是個妒婦了,多麼的善良大度。
象他前世的妻子一般可愛迷人。
秦芷兒便垂了眼去,咬着牙,臉上表情又恨又嫉。
妒忌的女人可真醜,比如這秦芷兒,現在的樣子便又醜又小氣……只要她再這麼下去,李迥再也不會看她一眼了。
青焰覺得她終於找準了方向,知道了如何才能贏得李迥的心了。
秦芷兒似是一刻也不想在這屋子裡呆了下去,不想看到這情敵,一跺腳,眼底噙着淚便往外跑。
青焰也不理她,慢條理思地穿好衣服,慢慢在臉上描畫起妝容來……她得以最美,最飽滿的姿態來見李迥,無論何時何地,女人的妝容,都是一刻都不能馬虎的。
秦芷兒來到門外,見小黑在長廊下站着,便招了招手,道:“剛剛屋子裡的情形,你看到了嗎?”
小****:“奴婢不敢走得太近,只知道屋子有光亮閃出。”
秦芷兒點了點頭,道:“這事千萬別讓第二個人知曉,王爺那裡,我自己去說。”
小黑見她慎重,表情也嚴肅了起來,連連點頭。
她隱隱覺得,剛剛發生的事,是整件事情的關鍵,如果弄明白了前因後果,定然會搞清楚大韓國最近發生的種種。
如果所謂的成仙,不過是一個極大的陰謀,那這個陰謀,到底是爲了什麼?
現在她可以肯定了,這青焰定與那雙頭人有關,因爲剛剛的畫面,她看得清楚,那雙頭人手腕上戴的鐲子,和青焰手上戴的一模一樣。
那個雙頭人,定是從現代穿越過去的了,她能製出鼠疫病毒,定是極有才華的,那麼她在現代,是從事醫術的?
想必她的醫術極高,已經達到了現代的某些專門研究某項科技的研究所的水平了。
她這些技術,是連看都沒有看過,只在某些秘密渠道聽說過而已。
秦芷兒腦子一片混亂,心底卻是驚悚得無與倫比,她的對手,前所未有的強大,她能阻止這一切嗎?
正說着,就見李迥從遠處走了來,便心裡面打起了小算盤,這青焰也不知道從哪裡看出李迥對她有意思來了,如今這情況,這美男計,還是得使了下去啊。
如若不然,那鐲子上發生的事,怎麼能查得清楚?
她正想跟他說着明白,就聽身後傳來了溫婉可人的聲音,“王爺……”
秦芷兒順着那聲音回頭一看,就見青焰已經打扮得齊整了,重換了衣服,換了妝容,哪還有剛剛那狼狽的模樣。
秦芷兒見李迥直皺眉,手又開始捏得極緊,知道他又想動手了,便走了幾步,來到他的身邊,趁着兩人靠近的功夫,在他手上輕輕撫過。
李迥便是一怔,朝她望了過來,秦芷兒向他嫣然一笑,朝他眨了眨眼。
那一笑如百花盛開,媚意十足。
李迥心底裡提醒自己,這秦芷兒定又在盤算什麼?
但見了她那嬌美的笑顏,那盈盈若水的眼眸似蓄滿情意,他臉上依舊也露出了些溫柔笑意來。
他一擡眸,便見青焰已然來到了身前了,便道:“青焰公主,你還好麼?”
他臉上的溫柔笑意還未褪盡,俊眼修眉,眼底彷彿聚滿了燦爛陽光。
這樣的笑容,青焰在前世之時,躲在暗處看見他對他那妻子笑過,可這一世,他的笑容卻明明白白地屬於自己了。
青焰款款向他回了一個溫婉笑容,聲音九轉十八彎,每一個聲調都是綿綿情意,“王爺,奴家沒什麼大事,讓王爺擔心了。”
李迥心底裡想着得問清楚秦芷兒在屋子裡發生了什麼,便不想再和她虛應,道:“公主殿下,既沒什麼事,您便先回大商使團吧。”
李迥側過身子,眼睛找尋着秦芷兒,可她早就躲得遠遠的了,哪裡能找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