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回 知曉真相

片刻之後,富貴跟隨丹青回到藥鋪,走在不遠處的時候,丹青就看到司馬玉正兀自坐在門前的臺階上等着呢。

看到這幅畫面之後,丹青的心裡不禁浮起了先前瑾婉時常坐在那裡等候自己的畫面,只不過是她的身旁多了一個食盒,而司馬玉的身邊沒有。

丹青搖首拋去了心裡的畫面,來到司馬玉的身前開口問道“你怎麼沒有回去?在這裡等我,是有什麼事嗎?”

看到丹青歸來,司馬玉早就站起了身,此刻聽到丹青的問話,她卻轉而出言說道“你還是先給馬小姐抓藥吧,別再耽擱了。”

丹青聞言,瞬時反應過來,富貴還在後面跟着抓藥呢,隨即他就開口說道“你說的是,那我先去給他抓藥,就麻煩你在這稍等片刻了。”

說話的時間,丹青上前打開了鋪門,不過在去抓藥之前,他從馬老爺贈送的酬金裡拿出一塊金子塞給了富貴,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接觸,他也沒少受富貴的照顧,所以他纔會拿出金子給予饋贈。

起初富貴還推辭不要,但是在丹青的一再堅持加上威脅的情況下,他還是惶恐的收下了。

雖然富貴見過的金銀不在少數,可是獨自擁有這麼多的錢財可能還是第一次,收下金子之後,他整個人就變得有些緊張不安起來。

丹青倒是沒有留下安撫他,而是直接抓藥去了。

說實話,丹青也是第一次擁有這麼多的錢,不過他對錢財倒不是過於熱衷,一直認爲錢財乃是身外之物,所以他也就沒有什麼改變。對他來講,給他的酬金如果不是有事急需用錢的話,黃金百兩和銅錢一文沒有什麼區別。

司馬玉對於丹青放在櫃上的包裹也是沒有在意,雖然她知道里面裝的是金子,而是依言找個位置坐了下來,安靜的等待丹青忙碌完畢。

可能是由於所需的藥物繁雜,也可能是什麼別的原因,直到過去半柱香的時間,丹青才提着兩兜藥物過來。

過來之後,丹青把藥交給了富貴,並告訴了他煎熬和服用的方法。

富貴接過藥物,再次和丹青覈對了一下,確認記住了他的交代,這才告辭回去。

原本丹青就是吧富貴送到門口的,此刻見富貴已經離開,他轉身關上了鋪門,這才朝司馬玉這邊走來。

司馬玉見狀,心中暗道“你怎麼就還是那麼的聰明啊?根據你剛纔說話的語氣,我還以爲你不知道我要說的事不方便有外人在場呢?”

丹青走來的時候,轉道去把火爐上的水壺提了過來,水壺是在回來的時候放上去的,此刻剛好燒開。

丹青提着水壺給兩人個倒了一杯開水,這個時候不方便煮茶,也就只好湊合着喝了。

等到丹青坐下,司馬玉這才微笑開口“沒想到你現在都變得這麼穩重了?真是和以前不一樣了。”

說到以前,司馬玉所想到的就是丹青跟着她做隨從的那些日子,就把丹青留下一直到現在來看,看來她的眼光還是很不錯的。

聞聽此言,丹青當然知道司馬玉的言外之意是想說什麼,可是自己如果不接口的話,顯得很是沒有禮貌,鑑於此,他就淡淡開口“經歷的多了,就變成這樣了。”

司馬玉見丹青沒有想要談及過去的樣子,隨即就轉變成嚴肅的神情,繼續開口說道“沒什麼,我就是感概一下,我要找你說的事情呢,其實也都是別人委託的,委託人就是那個附體到馬府千金身上的鬼魂。這麼說你可能會感到疑惑,她怎麼會有事轉告於你,我給你說了她的另外一個身份,估計你就不會覺得奇怪了。她的另一個身份是,是你,不對,是我師傅所接生的鬼嬰的母親。”

司馬玉害怕把所有的事情一下子全說出來,丹青接受不了,所以說到這裡之後就停了下來,等待他慢慢的接受。

果然,在聽司馬玉說完這些之後,丹青就一下子站了起來,雖然他經歷的也是不少,可是這樣的事情他還真是第一次碰到。

不光是丹青,就連司馬玉剛知道這些的時候,心裡也是感到很是震驚,因爲這樣的事情她也是第一次遇到。她也就比丹青多知道那麼一些關於鬼嬰的傳說而已,但知道原本的真相之後,還發現原來聽到的那些傳說,有七成的成分都是假的。

看到丹青猛然站起,司馬玉並沒有爲之緊張,跟着擔心起身上前查看,只是默默的坐着,給他留出一個安靜的空間。

丹青則是在腦中把發生的這些事情之間的關係捋了一下,足足用了一刻鐘的時間,他才整理出來一些頭緒,只是他還是不知道那鬼嬰的母親會有什麼事要找自己。

知道了那鬼嬰的母親有事找自己,丹青也恍然明白了,爲什麼這次在他靠近馬建麗的時候,爲什麼會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了,那看向自己的眼神也不似先前花夫人見到他時那樣,可是她們兩個明明是同一個人,不,是同一個鬼魂,爲什麼對自己的態度會大不相同呢?

想到這裡,丹青發現光靠自己的猜想,很多事情他都不能弄清楚,想到司馬玉還在一旁,隨即就坐了下來,然後開口說道“接下來是你自己往下說?還是我向你詢問什麼,你就回答什麼?這兩種方法你選一個吧。”

聞聽此言,司馬玉就明白了丹青的意思,同時在心裡暗道“明明你就是想問我問題,整的還讓我選擇,顯得你很大方是嗎?”

心裡雖然有些責怪鄙視丹青的意思,不過司馬玉還是直接選擇了第二種方法,並讓他開口詢問。

司馬玉的這種心理,其實是大部分女人都有這方面的表現,當然這大部分女人指的是處在愛情或者是單相思的人羣。

這個也是愛情的力量,她能夠讓身處其中的人包容對方的一切,有的時候,甚至是情敵也會在包容的範圍之內。

丹青見司馬玉選擇了第二種,心裡很是感激,知道她這是在照顧自己的感受,心裡雖然知道,也是感激,但是丹青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直接開口相問了,“那鬼嬰的母親找我有什麼事?孩子是被你師父帶走的,要找,也應該是去找你的師父啊。”

對於丹青所提出的問題,司馬玉並沒有感到驚訝,只是平靜的開口回答“那位鬼嬰的母親自稱是華夫人,可以說是華小寶的祖上,至於他們的姓氏……”

說到這裡司馬玉停了下來,因爲她所說的這些並不是直接回答丹青的問題。但是讓她直接開口回答的話,又說不清楚這裡面的許多原因。

正是因爲發現了這些問題,司馬玉停下來之後轉口說道“還是別由你來問了,我來直接說吧,不然我真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說起來回答你的問題。”

聞聽先前司馬玉回答的那幾句話,丹青也明白了,這些問題好像並不是自己所想的那麼簡單,並不能像平時的問話那般,“你吃了嗎?”“沒吃。”類似這樣的問話方式來回答。

所以丹青也就贊同了司馬玉的觀點,讓她直言平敘的把整件事情娓娓道來。

司馬玉見丹青同意,端起桌上的茶碗喝了幾口水,然後這纔出言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因果緣由給他講了一遍。

當然在司馬玉講述過程當中,丹青也偶爾會打斷問上幾句,不過他問的都是緊挨所講的內容,所以司馬玉也都一一給了回答。

聽司馬玉講述完畢,丹青也是清楚了這整件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可是在他向司馬玉詢問,華夫人讓她轉交給自己的是什麼東西的時候,她卻是沒有給予回答,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既然說這個不是時候,丹青就轉而說道“那你還真打算要把那什麼華夫人的屍骨送回原籍歸宗啊?那可是雍州啊,且不說現在馬上就要過年了,就是雍州現在所處的位置,那可真算得上是在水深火熱當中了。”

其實丹青也不是不願意出手幫忙,只是這整件事情一旦開始,那就算是和司馬玉的師父(也就是青雨)結上仇對着幹了。

即便青雨所做的事情是錯誤的,丹青也是不想讓司馬玉背上背師叛祖這個惡名,更何況整件事情到了最後,如果成功,也只是自己能夠得到利益,她卻是得不到任何好處。

聞聽此言,司馬玉知道丹青這是在關心、擔心自己,但既然是已經答應了別人的事情,她就不會不信守承諾,將自己置身事外。

司馬玉知道,原本這件事情就是因自己而起的,如果不是自己知道鬼嬰的存在,她就不會回去把師父請來。如果不是師父來到把孩子接走,那這個孩子就會是丹青接下的,因爲即便是沒有師父的出手,孩子也會順利的產下,並且會在華夫人的安排下和丹青走在一起。

時至此刻,也可以說是在華夫人把一切都告訴司馬玉的時候,她就明白了這一切,明白師父爲什麼會讓她特別注意鬼嬰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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