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麗娟見樑夫人把鐲子塞給她的時候,心底隱約覺得不妥,再細細聽樑夫人說的話,她頓時明白哪裡不妥了。樑夫人是長輩,她還沒有開腔說要資助,自己卻先開腔,不但搶了樑夫人的風頭,也落了她的顏面,這是一錯。還有,她身上沒有帶足夠多的銀子,更不應該胡亂應承下來,萬一回到家裡,母親不許資助,又怎麼辦?這是二錯。最後,她也清楚自己說當手鐲的話,實在是有失體面,不但丟了自個兒的臉子,也順帶抹黑了魏府,想到這第三錯,魏麗娟的臉色就變得有點訕訕的。這樑夫人也實在是不給面子,委婉點醒自己也就是了,何必當着衆人的面,將這件事撕擄開了?
樑夫人端起茶盞假裝吃茶,卻趁機望了魏麗娟一眼,見她面色不虞,心底暗歎,這魏夫人是個有手段的,偏偏養出這等沒有眼色的女兒,真是可惜了。其實她今日來妙音寺,與其說是湊巧,不如說是一種刻意的安排,她想要親自見見魏麗娟,若是魏麗娟真如外頭傳言的那樣品貌俱佳,配給自己的兒子,定然不差,卻不曾想,魏麗娟是個嬌養的小姐,雖然禮數上不曾出了差錯,人情世故這方面,卻是一竅不通。當然,魏麗娟也不是那麼差的,只是人有了先入爲主的想法之後,就很難更改偏見了。
就在這個時候,外頭傳來了一陣騷亂,遠遠的,還夾雜着女子哭泣的聲音。樑夫人放下茶盞,不悅道:“外頭出了什麼事情?”樑夫人的問話,自然沒有人能回答,於是一個大丫鬟打扮的女子就步出門口去查探一番。
主持的眼皮一跳,轉動佛珠的手指越發快了,難道是有人發現了秘洞麼?不會的,肯定是外頭的人鬧騰佛堂的事情。
那個丫頭很快就回轉,行禮道:“外頭有些婦人,說要見夫人伸冤,說什麼,被寺裡的僧人捉住,有家歸不得,有屋回不去。”
主持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發白,就對樑夫人道:“夫人,不曾有此事,可能是什麼神志不清的婦人,胡亂攀扯也不一定。”
樑夫人望了主持一眼,然後收回視線道:“那些婦人,如今在何處?”
“都跪在外頭,說是要找夫人伸冤。”丫鬟低着頭,這種事情,夫人也插手不得。
主持聽了這話,腳都軟了,想要奪門而出,卻在門口看到那些拿着刀劍的兵,就沒了底氣,於是垂着頭,假裝沒事人,尋思着,等下要如何推脫這責任。
樑夫人皺了皺眉頭,就對丫鬟道:“你遣人給官府報信,就說這寺廟裡頭有人鬧事,讓他們帶衙役過來。”到時候,是非黑白,到公堂上論個曲直,自己沒有必要出這種風頭。
樑夫人的話音剛落,一個婆子走了進來對樑夫人道:“太太,外頭有一班衙役,說是要捉拿主持一干人等,知道夫人在此,怕驚了夫人,要奴婢進來通稟一聲。”
言小純純網純的。樑夫人頗有深意望了主持一眼,那主持撲通一聲跪下道:“請夫人救我!”
樑夫人的眼裡盛滿了寒意,這寺廟,難道真的是yin窟麼?想到這裡,樑夫人自覺失了顏面,站起身,甩着袖子道:“我們走,這下賤之人,就交給衙役處置了也就是。”
魏麗娟也站起身,望着樑夫人的背影,心裡涌起了一抹不安,怎麼好端端的寺廟,就成了一個yin窟。“樑夫人,你且留步,興許,這裡頭有什麼誤會也不一定。”
樑夫人看着魏麗娟一眼,嘆氣道:“你這孩子心善,偏偏這世間,哪是心善之人的容身之處?若是這裡頭有誤會,我卻是不信的。你還是回去w,這等腌臢之地,非是你一個姑娘家久留之地。”
說完,樑夫人就帶着自己的下人走了。魏麗娟望着樑夫人的背影,咬着下脣,紫燕見魏麗娟鑽了牛角尖,就急忙勸道:“小姐,我們也走w,再不走,傳了出去也不好聽。”
魏麗娟點點頭,卻在提腳的時候,想起了蘇絳脣,“不好,我把絳脣妹妹給忘到一邊了。”說着,魏麗娟急忙往外走去,希望蘇絳脣不會因此疏遠了自己纔是——
當蘇絳脣見到那男子把那些女子都安全帶出來的時候,心裡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後來,那些女子聽了男子的教唆,要去樑夫人的跟前去告狀的時候,蘇絳脣就愣了,那樑夫人雖然是個官夫人,卻不是地方官的夫人,何況,就算是地方上的官家眷,也不能越俎代庖處置這等事情。對上蘇絳脣不解的目光,那男子咳了咳,然後道:“這件事,只有鬧大了,纔不會被人壓下去。”
蘇絳脣明白了,有些官員爲了自己直轄下的地方一片清平,就會將一些影響特別壞的案子銷掉,可這件事,若是真鬧到樑夫人的跟前,這案子,就銷不掉了。“想不到,你的心眼還挺多的。”4633832
男子咧嘴笑了,這話,他愛聽。“心眼不多,怎麼活下去?不過,說到心眼,你也不比我少,剛纔,那個婦人跌倒的時候,你上前扶了一把,還說什麼,今日是你無意之中撞開了機關,救了她們,這樣的話,功勞豈不是全部落到你頭上去?”
蘇絳脣也不否認,笑着道:“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麼?”
男子一窒,她說的是事實,卻不是全部的事實。“那我豈不是白做一場?”
“怎會白做?”蘇絳脣笑了笑,指了指天道:“老天在看着呢。”
老天有沒有看,估計是沒有人知道,不過,不遠處的蘇錦一直看着蘇絳脣,還有她身邊的男人,他之所以躲着不出來,就是怕與這個男子衝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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